“將軍還沒畫好吧,”雲城笑意溫和,他看著將軍,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將軍繼續吧,待將軍畫完之後,我們再與將軍好好說一說話。”
知道這兩人是仙長的師兄之後,將軍還是極為冷靜。他朝著雲城微微頷首,便換了一支筆,擦去剛剛滴落的那滴墨水,用淡且淺的紅水給畫上人的唇上著著色。
紅色淡水一遍遍的加深,微勾的唇角便更是好看了。
紅水泛著畫像,唇色便如桃花一般,嫣紅婉轉,勾得人想要嘗一嘗畫中人唇上的味道。
雲景和雲城在一旁認真看著,一直等到了將軍畫完了最後一筆。
待他放下了筆,雲城便揮了揮衣袖,將軍憑空被擊到牆上,然後脖間一陣窒息傳來,他順著牆被掐住脖子拽到了空中。
“將軍可知道我師弟去了哪?”雲城彬彬有禮地問。
將軍奮力呼吸幾下,知道自己抗拒不了便停了無用的抵抗,他眼眸深深,沙啞道:“仙長未曾告知於我。”
雲城轉身朝著大師兄看去。
大師兄招來一陣風將畫紙吹乾,便收進了儲物袋中,他淡淡看了將軍一眼,“師弟,莫要同他計較了。”
“我隻是覺得有些不悅,”雲城笑了笑,“一個凡人,隻是同師弟見了幾麵,竟然有膽子覬覦師弟了。”
他話音剛落,利風便如箭雨一般落在了將軍的身上,尤其是剛剛作畫的手,更是被傷得鮮血淋漓。
雲城終於收斂了笑,他沉沉看著將軍,黑眸中是不把他放在眼中的漠然,“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將軍眼中殺意閃過,掩飾地低下了頭。
*
在清風公子走後不到一日,雲景雲城就借著畫像來到了西海岸邊。
他們一到了西海岸邊之後就不需要多廢心神去找了,因為整個西海岸邊,隻有一處院落布上了結界。
兩個人一同進了這處院落,直直推開了門,就見到床上昏睡過去的花月和一個嬰兒。
雲城原本含笑的眼光忽的一頓,他死死看著花月,“他竟然沒死!”
小師弟和他在一起,小師弟知道他沒死!
雲城眼中冒出戾氣,大師兄輕叫一聲:“二師弟。”
雲城回過神來,克製住心中複雜的情緒,臉上冰冷,抬手把了一下花月的脈,給花月喂了一顆丹藥。片刻之後,花月悠悠轉醒,甫一睜開眼,就聽到了一聲讓他懼怕膽寒的聲音。
“雲舒在哪?”
花月眼眸猛得睜大,他順著聲音看去,就看到了曾經殺了他還捉了他一次的雲舒美人的師兄。
“嘭”的一下,他直接被嚇得變成了原型。
這下好了,雲城眯起眼,似乎認出了花月的原型。
他因為殺了這隻狐狸被師弟厭惡,便想著抓一隻相似的狐狸陪給師弟,就專門回到了妖鬼集市,然後就在殺了這隻狐狸的不遠處撿到了他。
雲城那日將狐狸送予師弟時,師弟還衝他笑了。
這隻狐狸,在師弟的心中可當真是重要。
他還親手把這隻狐狸送給了師弟。
雲城聲音越冷,殺意越盛,“雲舒師弟在哪裡。”
“雲舒被抓走了,”花月的聲音發抖,顫顫巍巍,“他被吸進了一副畫中,那副畫被……花錦門的魔修拿走了。”
大師兄和雲城一同皺起了眉。
他們自是知道花錦門是個什麼樣的宗門,“若是沒記錯,那個叫鄒虞的,好像也是花錦門的宗主?”
雲城側身問大師兄。
大師兄點了點頭,蹙眉,“他對雲舒師弟心懷不軌。”
花月道:“他、他一定會對雲舒做壞事的,花錦門的大魔頭都是不要臉的玩意。”
雲城似笑非笑瞥了一眼狐狸,隨即就把他拎起,打算就此離開,“師兄,走吧,去問問他們花錦門為何要抓我單水宗的弟子。”
“先等一等,”大師兄攔住了雲城,他從袖中小心抽出了一副畫像,抖開之後放在花月麵前,“將雲舒吸走的畫和這幅可有相像?”
花月命脈被掐住,手腳縮著,他有些絕望地抬頭去看雲城手中的那副畫像,看到眼中時,卻不由愣住了。
“一模一樣,”他喃喃道,“一模一樣的畫像。”
“花錦門的人和那個將軍還有關係,”大師兄收了畫像,沉思了一會,對著二師弟說道,“師弟,帶著他走吧。”
雲城點了點頭,正要帶著狐狸走,花月連忙指著床上的嬰兒道:“那個嬰兒也要帶著!”
花月不能把嬰兒放在這讓他餓死,著急之下,他隻能將嬰兒同裴雲舒扯上關係:“那是雲舒美人的孩子!”
轟的一聲巨響,隻見屋內的木桌已經被一掌擊成了粉末。
大師兄和雲城的臉色從來沒有這般的難看,他們兩人的眼中神色,陡然沉到了海底。
師弟的孩子?
師弟竟然……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