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上一張冷臉,就會讓師弟害怕,師弟害怕了,就會極為聽話。
這之後,又一日夜晚,小師弟來找了他,他喝著酒水,口吻不知是炫耀還是抱怨地道:“四師兄總是纏著我,他那副樣子,像是想同我結為道侶一般。”
那晚不知小師弟是何時走的,但是雲城卻喝酒喝到了天亮,等日出東方,金光滿地,他雙眼泛著血色和冷意,踏進了四師弟的院落當中。
陷入幻境寄在本體身上的雲城忽而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這種不妙的預感隨著他走近師弟的院落而變得越來越重,最後甚至心口驟停,太陽穴跳得發疼。
隨後,他就知道這股不妙的預感是為何而來了。
他拿起了師弟的本命法寶,居高臨下地看著師弟在地上一步步地逃離。
師弟的眼中含著水光,驚恐交加,他帶著哭腔道:“二師兄,我再也不招惹小師弟了,我會離開師門,你放過我好不好?”
修為被封的小師弟在他麵前可憐得像隻斷了翅膀的鳥兒。
雲城製止不了自己,他甚至不能閉上眼睛,不能裝出自欺欺人的模樣,每一次落在裴雲舒身上的劍鞘,裴雲舒的每一聲嗚咽和恐懼疼痛的叫聲。
讓他心口破了一個大洞。
寒風漫入骨髓,是從根部泛著冷意,雲城不敢看裴雲舒的眼神,不敢看自己在做什麼。
但他卻被迫看完了,他一點點地看,一點點地感受,幻境宛如真實,劍鞘打在腿上的感覺永世難忘。
四師弟將他放進這個幻境中原來是這個意思。
雲城心口抽疼到了麻木的地步。
他聽著幻境中裴雲舒的沙啞哭聲,想起了之前他問過他的兩遍話:“師兄,你為何要打斷我的腿?”
原來四師弟是這個意思。
*
雲景和雲城陷入幻境不久,他們的麵色就露出了一些痛苦,眉間糾著,雙拳緊握。
裴雲舒卻是沒有再管他們了,他等著燭尤將宗主打落,那些魔修看著他這幅樣子,都在心中暗罵不已,罵完了之後,就開始思考著該如何才能活命。
沒等他們思考出來,他們心中不可戰勝的宗主就重重從空中摔落到了地上,燭尤迎頭衝下,利爪穿過了宗主的胸膛。
“……”花錦門的魔修驚慌失措,“宗主!”
裴雲舒眼中一亮,他飛到了燭尤身側,探身去看宗主,“燭尤,他被你殺死了。”
燭尤的身上也滿是血腥氣,他也受了不少重傷,這會兒正喘著粗氣,見裴雲舒過來,就握著他的肩轉過身,掐著裴雲舒的下巴深深吻了上去。
還未發泄完的戾氣和戰意在唇舌交纏中化成了另一種的火熱,燭尤攬著裴雲舒的腰,忍不住的搓揉,將衣衫揉成了一團皺褶。
裴雲舒反應過來之後,臉上青紅交加,按下了燭尤的頭,提膝往他腹中擊了一擊。
“你給我老實一點,”裴雲舒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吞蛟龍肉,“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煮了吃了!”
“吃什麼?”燭尤鬢角汗濕,氣息微燥,“吃我的龍根——”
裴雲舒捂住了他的嘴。
之後,裴雲舒又仔細檢查了一番宗主的屍首,確定他是死的透透的了,他拎著燭尤離開此處,一躍便躍到了百裡戈躲藏的地方。
那些花錦門的魔修得知宗主死了之後,一半是悲愴欲絕,一半暗藏喜意。他們也不圍在這兒了,頃刻之間就散沒了人。
清風公子道:“宗主死了,他們就不用擔心體內的毒丹發作了。”
裴雲舒等人才知道他體內原來還有一顆毒丹,清風公子知道這不能作為借口,他將授神圖帶回花錦門,有自己所中的毒丹原因在,但也是因為授神圖是宗主所有,隻有宗主能知道破解之法。
他將他們帶來,也是想找到這破解之法將他們放出來。
但此時宗主已死,萬事落定,他說這些也隻是自取其辱,不會有人相信。清風公子低聲道:“我隨你們處置。”
他說這話時,眼中直直看向裴雲舒。
裴雲舒當做不知,低垂著眼,身旁的燭尤玩著他的手,將他的白皙指頭玩弄地泛起了粉意。
百裡戈在一旁道:“先彆說這些了,花月還抱著那嬰兒,在這處找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先將嬰兒埋了吧。”
其餘人點了點頭,去找些風水寶地。裴雲舒同燭尤跟在最後,燭尤不知怎麼回事,呼吸聲一直很是粗重,這會正玩夠了他的手,又覺得這顏色實在是好看,便含在了嘴裡輕輕一吸。
裴雲舒回過神,從他嘴裡抽出手,在燭尤衣衫上蹭了幾下,“你怎麼也跟個嬰兒一般。”
燭尤想了想,他如今戰敗了一個強敵,正是亢奮的時候,便道:“我是嬰兒,能喝奶嗎?”
裴雲舒想起他之前的渾話,有了些怒意,但燭尤忽而一個彎腰,打橫將他抱了起來,扔下了前頭的那群人,抱著裴雲舒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燭尤,”裴雲舒氣狠了,一口咬上了他肩上了肉,“那邊要下葬嬰兒,你在這時胡鬨些什麼!”
燭尤:“人死不能複生。”
裴雲舒眼睛泛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滾!”
“我也是嬰兒,”燭尤低頭,按著裴雲舒探入他的唇中,掐著他的兩腮,讓他張開嘴,“你疼我,照顧我。”
他身上的血氣濃重翻滾,讓他變得也和平時完全不一樣了。
燭尤離開時,幾縷銀絲閃著靡麗的光,燭尤又低頭逐了他一口,最後裴雲舒鬨得厲害了,他還抬手懲戒地打了下裴雲舒的臀,紅著眼把裴雲舒壓在了樹上,衣衫撕裂,好好當了一回嬰兒,喝飽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