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不得殺龍,燭尤真的是上天入地誰也不怕了。
說到成龍,裴雲舒便好奇道:“我在心魔曆練時得知化龍和你們狐狸化人都需要找人求助,傳說中稱之為‘封正’,可真是這樣嗎?”
百裡戈好笑地搖搖頭,“若真是如此,一身修為都為人魚肉,那我們還修煉什麼?隻為拚那一線希望,這修煉不修也罷。”
裴雲舒眼睛一亮,“那就不是真的了?”
百裡戈和花月一起搖了搖頭,“不是。”
裴雲舒側頭去看燭尤,燭尤微眯著眼,一身的傲氣和銳意遮掩不住,“我要化龍,誰能攔我?”
裴雲舒心中一動,又掩飾地轉過了臉,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這麼久了竟還會有這種緊張心動的感覺,真是丟死個人了。
酒越喝越是口乾舌燥,裴雲舒又夾了筷菜,燭尤忽的傾身附下,在裴雲舒的側頰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裴雲舒眼睛閃躲,燭尤抱著他,從他手上拿下酒杯,春風得意地扔下一桌子的人,從這屋走到了臥房。
被留下的人麵麵相覷,又不禁搖頭失笑。
一頓飯吃吃喝喝,正要結束時,百裡戈卻動了動耳朵,朝著龍蛋看去。
清風公子和花月隨後,他們目光訝然,直直看向在軟窩之中劇烈搖晃的龍蛋。
蛛網一般的裂痕慢慢變大、慢慢擴散,再下一瞬間,隻聽哢嚓一聲響動,厚實和巨大的龍蛋頃刻之間碎得四分五裂。
周身混著粘液的小龍崽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一步沒走出去又跌倒在柔軟的地麵,小龍角頂在頭上,龍爪粉嫩,它抱著尾巴,一雙金色豎瞳純真透徹,正懵懵懂懂地看著桌旁的眾人。
“啊,”百裡戈輕聲站起身,朝著龍蛋而來,“竟然出生了。”
龍崽抱著肥嘟嘟的尾巴,察覺到可怕的氣息接近了,忙不迭地轉頭就跑,但它才剛剛出生,一個踉蹌,沒站穩地臉著地摔在了地上。
還好底下就是毛絨絨的小窩,龍崽一身龍鱗皮實得很,它還想趕快站起來,順著爹爹的味道逃去,趕快逃離那個恐怖的氣息。
“恐怖的氣息”卻把它給拎了起來。
百裡戈將龍崽抱在懷中,絲毫不避諱的從龍爪手中扯開龍尾,好好檢查了一番,玩味道:“哦,原來是個雄龍啊。”
小龍崽推著百裡戈的大臉,憑著本能的發出一聲奶聲奶氣的龍吟,“吼!”
小嗓子細細弱弱,聽起來不像怒吼,像是在撒嬌。
本來不喜愛幼崽的清風公子也不由上前走到百裡戈身邊,垂眸審視地看著這條小龍崽,百裡戈正拿著小龍崽的尾巴放在小龍崽的嘴巴前,小龍崽控製不住自己的抱住尾巴嘬了一口又一口的尾巴尖。
百裡戈玩得不亦樂乎,清風公子皺眉道:“彆玩他了,都要被你欺負哭了。”
龍崽的金眸可憐兮兮,瞧著就讓清風公子覺得百裡戈跟個惡人一般。
百裡戈嘿嘿笑了兩聲,又從小龍崽嘴裡扯下了尾巴,在他快要哭了時,又把尾巴給塞到他的嘴裡。
清風公子:“……”
花月在小龍蛋破殼之時就飛快的跑到了裴雲舒臥房門前,扯著嗓子道:“雲舒美人雲舒美人!你快來,小龍蛋破殼了!”
屋內一陣兵荒馬亂的響動,裴雲舒手忙腳亂地要下床,卻被燭尤一手抱在腰間,反手又被扔在了床上。
“快起來燭尤,”裴雲舒著急地又要起身,“小龍崽出生了!”
燭尤眼中寒光一閃,更是堅定了不放過裴雲舒的決定,他把衣服一扯,埋頭壓了下去。
美名其曰:“我先替他嘗一嘗有沒有奶。”
一切的反抗鎮壓在唇齒之間。
就是小龍崽出生了,也要讓他明白誰才是裴雲舒心中最重要的龍。
在燭尤麵前,其他都要靠邊站。
在酣暢淋漓之間,裴雲舒恍惚之間好像聽到了小龍崽在房門外撓著木門在哭,他費力回過片刻心神,就聽耳邊有人問道:
“雲舒,我想和你永不分離。”
潮濕的親吻密雨一般落下,藏在其中的愛意和情意不需要分辨便能知曉得一清二楚。
裴雲舒眼眶微濕,他抬起雙手環住燭尤的脖頸,由著心中滿滿漲漲的情緒填滿整個胸腔。
親人,友人,愛人。
全具此身,還有何求?
他心想,我也想同你永世不分離。
再是世間苦難,有你陪伴身側,他裴雲舒便是什麼都不懼了。
前世孤苦伶仃、受儘折磨,這一世甜蜜如糖,裴雲舒遠遠看著就覺得心中歡喜,然後將糖放在嘴裡,他才知曉,原來幸福是這般模樣。
燭尤,我也真真心悅極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