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宜襄無奈,隻好轉移話題道:“嬤嬤快說是什麼趣事!”
方嬤嬤熱情不減,麵色潮紅,起了一副說書的架勢:“潘氏那個小賤人這回可在咱姑爺那兒討了個沒臉!”
範宜襄翻了翻眼皮,人家小兩口吵吵鬨鬨多正常的事兒,越吵越滋潤,已經沒有興趣聽下去。
範宜襄的冷淡並沒有打消方嬤嬤那顆火熱的八卦之心:“夫人您猜怎麼著,今兒咱姑爺下朝回來,臉色原就有些不好,潘氏那個賤人偏偏去鬨了一場,也不知二人說了些什麼,反正後來姑爺是怒衝衝地出了府。潘氏戲倒是挺足,自顧地在姑爺書房裡哭了一場,也不知現在了了沒。莫不說咱姑爺那性子了,放眼咱們整個大曆朝,哪個做姨娘的敢這樣蹬鼻子上臉的折騰爺兒們,若是在咱們將軍府,早被扒光了拖下去打死!”
憋了一路的方嬤嬤總算說了個痛快。
範宜襄趕忙遞上一杯茶給她潤喉,心裡掐指一算,這個時候皇帝好像是打算立太子了。
朝堂上有一些不利陸澈的言論傳出,主要還是針兩點,一個是出身不好,沒有一個家族顯赫的母族。再一個是文墨不通,隻會打仗,不會治國。後來甚至到了質疑陸澈是否皇帝血脈的地步。
作者寫這件事的目的就是要突出兩點,一個是皇帝對於陸澈的喜愛是那些謠言不足以動搖的,第二是陸澈遇到逆境時身邊有一個睿智的母親和聰慧的潘如君。說白了就是凸顯一線主角光環。
範宜襄心裡雖想著這些事,但是注意力卻一直停在方嬤嬤方才說的“姑爺出府”這四個字上。
自己好像還沒有出府溜達過?
反正接下來要發生的事與自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何不犒勞一下自己小小放鬆一下?
方想著,便讓方嬤嬤準備上了,用過午膳就出了府。
車水馬龍有些誇張,勉強稱得上熱鬨吧。
如今時至盛夏,街上的人不是很多,當朝民風開放,所以在路上行走的女子也不少,不過大數還是帶了鬥笠遮麵,範宜襄也不能例外。
這回出門範宜襄怕遇見壞人,於是將蒙了灰的馬鞭又給帶了出來。
逛了一圈女孩子都喜歡的胭脂水粉鋪子、成衣店、首飾店,範宜襄停在了一處西疆酒樓的門口,咽了咽口水。
新疆菜,牛羊肉,老遠就能聞到那股又焦又酥的燒烤味,範宜襄又咽了咽口水。
範宜襄故作天真問道:“嬤嬤可知道這酒樓賣的什麼菜?”
方嬤嬤捂著鼻子一臉嫌棄道:“什麼菜奴才不知道,隻是這股羊膻味奴才實在聞不得。”
範宜襄忙道:“我瞧著那邊有一處賣奇珍異草的,嬤嬤快去那待著,也好將這股子膻味散掉。”
方嬤嬤有些動搖:“夫人不同去嗎?”
範宜襄擺擺手:“父親大哥總說西疆菜好吃,今日想去試試。”
方嬤嬤一臉驚恐,好像一進這個酒樓小命就會沒了,隻好道:“那夫人吃好喝好,一個時辰後奴才還在這兒等您。”
範宜襄笑:“如此甚好。”
偏偏沒了包間,食指大動的範宜襄隻好屈尊坐在了大廳,菜剛上來,範宜襄便揭了麵紗狼吞虎咽起來,天天吃饅頭也是會膩的。
周遭的人原本見其長相紛紛驚豔不堪,又見其吃相,紛紛掩麵歎息,暗說她是餓死鬼投胎。
吃飽喝足,範宜襄不顧形象地拍著肚子打著飽嗝正要結賬離去,忽聽得樓上傳來躁動,心中一喜,這吃飽還有戲看,實在美哉。
兩夥人一路從樓上打到樓下,砸了不少桌椅板凳,食客們不但不走,反而都留下做看客。
範宜襄覺得這些看客的表情和議論比爭執的兩夥人更加有看頭。
“你可知與王八爺起了爭執的是何人?”
“敢嗆聲王八爺,那必然不是什麼凡人啊!這下看頭足了!”
王八爺王贇,範宜襄是有印象的,琅琊王氏,數百年的基業,數百年的右相,王贇在王家行七,但因為人猖獗囂張,欺男霸女,所以百姓們都稱他作王八爺。
這王八爺明麵上是二皇子的爪牙,實際暗中支持三皇子,主要任務是和陸澈嗆聲,讓二皇子和陸澈互毆,三皇子好坐山觀虎鬥。炮灰一個,陸澈還沒登基就自己把自己給作死了。
範宜襄定睛往另一夥人一看,隻覺腦門嗡嗡作響,果然,能動手絕不動口,能把小事化大的也隻有自己的那位大哥範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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