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受罰(2 / 2)

“是。”範宜襄回道。

郭氏冷笑一聲:“可曾見過了王贇?”

“見過。”

“那你可有當眾鞭打那王贇?”

“有。”範宜襄承認的乾脆利落。

“真是胡鬨!”郭氏將手裡的佛珠重重砸在梨花木麵上:“你竟這般言行無狀態,刁蠻狠毒,真真是...丟儘了澈兒的臉麵!”不想範宜襄這麼理直氣壯地承認,且絲毫沒有悔過之意,氣得郭氏渾身發顫。

範宜襄默默地跪在地上,一言不發,任由郭氏又胡亂罵了一通。

“你可知那王家是百年的基業,那王贇又是王相最疼愛的幼子,如今澈兒正是艱難時機,你非但不曾幫些什麼,反倒做出這樣大逆不道之事!”

......

說來說去,無非是王家是大家氏族,陸澈如今正處在立儲關鍵時期,得罪不起他。

實在可惜,王家早就默默站到了三皇子那隊去了,而且明麵上也是投靠的二皇子。

範宜襄覺得很奇怪,書中的郭氏是有大智慧的,將陸澈培養得非常優秀,可是眼前的郭氏貌似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總給人一種...上不了台麵強行硬撐的感覺,好像很怕得罪人,可是竟然連王家的站位都還沒搞清楚,有些人是不得不得罪呀。

要知道,陸澈登基之後第一個除掉的,便是這傳聞有百年基業的琅琊王氏。

又跪了一會兒,範宜襄的腰與大腿便疼痛難忍,冷汗層出,郭氏閉目念著佛經不曾察覺,潘如君隻一言不發地冷眼瞧著。

郭氏念完一段,才睜開眼睛道:“明日王老太君壽辰,你與我同去,去給王家陪個不是。”

竟然還要主動去向王家示好?範宜襄猶豫片刻,便溫和道:“母親,此事恕媳婦不能從命。”

郭氏氣道:“你此刻竟還不知錯?!”

範宜襄抬起頭道:“王贇口出狂言,該打,王老太君做壽,不可去。”

郭氏氣得臉色鐵青,將手中佛珠打在桌麵上啪啪作響:“混賬!混賬啊!”

潘如君小心地給郭氏順著氣:“母親同她置什麼氣。”

範宜襄挑了挑眉:我哪裡又得罪這位女主了?

“夫人先回去吧,現下母親正在氣頭上。”安撫了一會兒郭氏,潘如君才好聲好氣對範宜襄道。

“回什麼回!她尚未知錯,便自行去祠堂裡跪著,罰她今日一天不準吃飯!”郭氏大聲喝道。其實還是試探,這一次她若也肯聽罰,那郭氏便是徹底信了她如今這副順從的德性。

範宜襄垂了垂了頭,眼前人的兩人一位是未來的太後,一位是未來的皇後,是男主最最尊敬與摯愛的兩個女子。

“媳婦聽罰。”說罷,緩緩地起身,慢吞吞朝祠堂去了。

潘如君目光微微一縮,眼神順著範宜襄歪歪扭扭的背影看去,待人去的遠了,郭氏才幽幽道:“這刁婦不知又在憋著什麼壞,這幾日她不曾去鬨過你吧?”

潘如君歎了聲:“不曾。”

郭氏滿意地點點頭:“範家手握重兵,如今正得陛下重用,澈兒難免要去她房中逢場作戲,委屈你了。”

“君兒不覺委屈,君兒隻願母親平心靜氣,身體康泰,莫要因著這等小人氣壞了身子。”

郭氏深表欣慰,輕輕拍了拍潘如君的手背:“那刁婦不願隨我去王家賠罪也罷,明日壽宴你與我同去罷,少不得要送份大禮。”

“是。”

這廂範宜襄在祠堂裡跪了大半個時辰,往日受過她苛責的下人們故意使壞,明知今日入秋變天,起了大風沙,故意將兩邊的門窗大開,略帶涼意的秋風席卷著細細密密的沙塵,呼呼地穿堂而過。

範宜襄還當今日酷暑難忍,依舊穿的是單薄紗衣,幾陣狂風呼嘯,通體冰涼。

待郭氏派得蘇嬤嬤過來監察她是否偷懶時,臉上已經沒了半點血色,嘴唇發白,眼皮微翻,整個人跪在狂風中搖搖欲墜。

聽聞範宜襄暈倒在祠堂的消息,陸澈回府便徑直去了西園。

隻見昨日那個馳騁草原,在馬背上歡聲笑語的女孩此刻正麵無人色地昏死在榻上,方嬤嬤腫著一張老臉眼眶發紅地跪在榻前,床帳外頭密密麻麻圍了一圈太醫和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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