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出虎穴(2 / 2)

二人正說得熱火朝天,冷不丁陸澈篤定一聲傳來道:“襄兒她不會有事的。”

潘如君臉色有些發白,定定地注視著陸澈,似乎不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低低地喚了一聲:“澈哥哥?”

郭氏便已經嗬斥出聲:“你莫不是鬼迷了心竅了罷!竟說出這樣的話來!”

陸澈臉色冷如冰霜:“母親若無其他的事兒,煩請離去,兒子還想在這兒待一會兒。”

郭氏氣得身子狂顫,再要說點什麼,猛然對上自己兒子森然的眼神,滾到嘴邊的話瞬間又咽回了喉嚨,隻苦歎一聲道:“兒大不由娘啊!”牽著潘如君的手,絮叨著:“好君兒,如今我的身邊也就隻有你肯聽話了。”

方氏氣鼓鼓地瞪著遠去的兩人,真想拿起掃把將她們二人打一頓。

“嬤嬤放心,我定會將夫人平安尋回來。”

屋子內傳來陸澈的聲音,聽不出語氣,卻讓人莫名的放心。

卻說在幾十公裡開外的京郊,一所王家廢宅裡,得知王家上下被收押進大理寺的王贇與王斕之兩兄妹正急得焦頭爛額。

此刻範宜襄被關在院中廢棄的雜役房內,裡頭又潮又臭,不時有鼠兄弟上躥下跳。

身上臉上都挨了王贇的打。

彆的皮外傷也就罷了,唯獨肋骨處,連連傳來刺痛,時不時便會劇烈咳嗽一聲,黑暗中也不知咳出來是什麼,隻是嘴角鹹鹹的,有幾分腥味。

氣息奄奄地過了一夜,一大早王斕之就溜了進來,手裡還捧著幾塊點心和茶水。

“哥哥出去了,打聽風聲去了。”王斕之盤腿坐下,讓丫鬟把茶水點心給範宜襄吃。

範宜襄乾巴巴地吃完兩塊糕點,也不用茶杯倒水,直接捧著水壺咕咚咕咚往嗓子眼裡倒。

咳了一夜,嗓子快要冒火了。

王斕之直勾勾地盯著她,可憐道:“你是不是要死了?”

範宜襄挑了挑眉,無比沙啞道地回罵道:“你才要死了。”對待沒有主角光環的人,實在無須客氣。

王斕之嚇了一跳,上前一把揪住她的頭發:“你這賤人!都落得這般田地,竟敢對我口出狂言!”

範宜襄因吃了東西,此刻也有了些許力氣,反手一把也揪住了她的頭發,狠狠一扯,另一隻手將邊上的茶壺往地上一砸,砸出一道尖銳處,抵住了王斕之的喉嚨,“你罵誰賤人呢?小小年紀不學好,張口閉口就這麼沒有教養!”

小姑娘皮膚細膩,很快那瓷器茬子上有就冒出了細密的血珠。

王斕之嚇得哇哇大叫,範宜襄對著她身旁的兩個丫鬟道:“速速給我準備一匹快馬,還有乾糧,我隻給你們半盞茶的功夫,若是晚了,你們姑娘的脖子就要斷在我手上了。”

兩個丫鬟跌跌撞撞地將東西準備齊全,畢恭畢敬地擺在範宜襄跟前,畢竟都是深居簡出的姑娘們,要真見了血,一個個都成了紙老虎,抽噎道:“皇...皇妃...妃,此刻可否放了我家姑娘了?”

範宜襄劫持著王斕之,慢吞吞地從地上站起來,手依舊揪著王斕之的頭發,抵在她脖子上的瓷器又深了一些,大聲道:“我看你們是真心想讓我殺了你家姑娘,我讓你們準備快馬,馬呢?”

丫鬟們顫顫巍巍道:“馬兒...馬兒在院子裡頭。”

範宜襄艱難地挪動到前院,果真有一匹棗紅色的大高馬,尖聲喝道:“鞭子呢?!”

丫鬟連忙將鞭子奉上。

範宜襄低頭問王斕之:“你會騎馬嗎?”

王斕之驚恐地看著她:“不...不會...”

“那實在是太好了。”範宜襄微微一笑,將她整個人丟到馬背上,回頭朝著兩個丫鬟下盤處一個馬鞭掃去,二人應聲跌倒在地,趁她二人爬起間隙,範宜襄一個翻身,已經穩穩坐到了馬身上。

和踏風比起來,眼前這位馬兄實在是小綿羊,範宜襄輕車熟路地夾緊馬腹,鞭子朝著馬屁股狠狠一抽,馬兒便朝著外頭奔騰而去。

剛好趕上王贇從回來的馬車上下來,範宜襄又朝馬身上狠狠抽了幾鞭子,卻是直直地朝著王贇的身子撞了過去,橫躺在馬上受製的王斕之大聲呼喊著:“哥哥救我!”

等王贇聽得聲音抬起頭來時,範宜襄身下的馬兒便已經朝他撲了過來,隻聽得“嘎吱”一聲,王贇便狠狠地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範宜襄騎在馬上,大笑而去,隻對王斕之道:“也不知你哥哥是哪個骨頭斷了,是斷了一根還是斷了幾十根,實在是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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