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打板子改(2 / 2)

阿福其實沒少挨打,但都是被爺罰的,那是他的主子,彆說打,就是把他打死打殘,他也沒有半句怨言。可是潘姨娘就不一樣了,她本來就算不上主子,又不得寵,平時傳個話,見個爺,打聽打聽爺的行蹤,不都得仰仗他嗎?

這麼一想,阿福覺得過去好像並沒有收到潘姨娘的什麼好處,所謂拿人手短,他可什麼都沒拿,還白白挨了頓打,他可咽不下這口氣。想著,就伸出兩隻手,在自己臉上挨了打得地方又狠狠搓了幾十下,都快把皮給搓爛了,才停了手。

方嬤嬤繼續嘖嘴:“好小子!夠狠!”

果真,等阿福回來的時候,陸澈看到他臉上的印子,臉上就一沉:“摔泥裡去了?磕成這樣?”話雖然是這麼問的,但是陸澈也知道他臉是怎麼回事。

這潘氏是越來不懂事了。

“傳話下去,潘氏德行有虧,凡她園子裡伺候的,都賞二十個板子,再另請兩個嬤嬤來教她規矩。”陸澈狂拽酷炫吊炸天地甩出這幾個字。

範宜襄沒去看他的臉色,注意力全在方嬤嬤那張樂開花的臉上了。她生怕嬤嬤一個忍不住,笑出聲來,萬一把她也連累了那可咋辦?她可不想被打板子。

範宜襄想了想,不對,陸澈剛剛說的是打潘如君園子裡的人,沒說打潘如君的板子。

看來,還是舍不得打哦。

做戲給她看,還不做全套,範宜襄盯著阿福的小胖臉,腫得都快成豬頭了,可憐見的,你家爺設套,到讓你吃苦了。

範宜襄惦記著阿福嘴甜,她挺喜歡他的,連忙讓嬤嬤去取金瘡藥,阿福跪在地上磕頭:“奴才哪兒用得著這個啊,奴才隨便在地上找塊泥往臉上搓吧搓吧,就好了。”

範宜襄噗嗤一聲,笑了:“合著你的臉是泥巴做的?搓搓泥就好了。”

陸澈難得見她忍俊不禁,心裡記了阿福一功,這打,挨得值。

陸澈說:“難得夫人疼你,還不快領了藥下去養著。”

阿福美滋滋地看了眼爺,又狠狠誇了幾句範宜襄,才欠身退下了。

打板子的事兒,一時還沒來得及傳到潘如君耳邊。

她這個時候正在找郭氏告狀,隻說:“夫人不讓澈哥哥喝參湯。”

郭氏怒道:“好一個毒婦!她果真是要害死我澈兒才肯罷休麼?”

“我就說那賤婦怎的突然改了性子,原來是在這兒等著,男人一個個都喜歡柔柔弱弱的,也難為她裝的這樣有模有樣的,一時倒把我也騙了過去!”

“澈哥哥怕是心裡再無了我了!”潘如君大哭,上氣不接下氣。

郭氏歎道:“君兒,這便是男人的心,昨日他尚且愛你愛的死去活來,他日便也會對彆的女子愛的死去活來。”

潘如君恍然,愛的死去活來,陸澈愛過她麼?

她從不曾去想過這個問題,他從不曾向抱範氏那樣抱過自己,也從不曾用那樣的眼神見過自己,自己雖從小與他是鄰居...可是他總在軍營,半年也不過才見一麵,即便是自己先範氏一步進了門,可是...他卻從來沒有碰過自己一次。

郭氏見她發怔,自以為她陷入情關難以自拔,歎了一聲:“我是打小看著你長大的,澈兒那個孩子,向來沒什麼想法,素來也是文墨不通的,又哪裡懂得這些癡兒怨女的東西,一時忽略了你,也是難免,那範氏即便一時得了意,日後早晚也是要除掉的,你莫要往心裡去了。”

潘如君懵懂地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一事:“方才我去澈哥哥房中,那範氏好似在寫著什麼,桌上擺的那些卷宗,似乎事關賑災一事。”

這可是大事!

郭氏瞬間變臉:“那毒婦當真想要害死我澈兒嗎?!”又將範宜襄罵了一會兒,才道:“你可看清了上頭寫的什麼?澈兒可曾聽信她的意思?”

潘如君當時光顧著嫉妒羨慕恨去了,哪兒有心思去看那個,臉上表情就有些為難。

“憑她那樣的人,如何會得出什麼好的法子,若是澈兒當真信服了她,隻怕...咱們要大禍臨門了!”郭氏又驚又怕:“好君兒,這這可如何是好!”

潘如君一點都不擔心這個,:“澈哥哥應該不這般糊塗罷?”

“他隻會行軍打仗!哪裡懂得這些!那範氏是在京城裡長大的,慣會說些哄人的話,難保澈兒不會信了她!”郭氏擔憂地握住潘如君的手:“我著人去澈兒園子裡盯著,待會等那範氏走了,你便再去一趟,定要將那賑災的法子與澈兒說明白!”

二人正說得熱火朝天,外頭突然有丫鬟們慌慌張張跑進來,嘴裡喊著:“不好啦!不好啦!”

郭氏摔著佛珠,罵道:“冒冒失失做什麼!天塌了不是!”

丫鬟氣喘籲籲道:“爺派了人去東園,說是要賞板子!就在園子裡用刑,現在已經打上了,就...就等...”

潘如君已經臉色大變,整個人軟在椅子上:“就等什麼?”

“就等...潘夫人您回去...”

潘如君身子一歪,往一側倒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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