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第84章(2 / 2)

範宜襄翻看:“哇!”

“看不懂哦。”她苦惱地歎了聲,陸澈笑:“你要真能看懂,我才覺得奇怪呢。”

範宜襄不忘拍馬屁:“爺比他寫得好。”

陸澈笑著搖頭,用筆杆在她腦門上輕輕點了點:“常聞張芝臨池學書,先練寫,而後漂洗再用,後來整個池子都被染黑,那池子也就被稱作了張芝墨池。”

範宜襄因張芝的勤奮而驚歎,對麵前的那份字帖生出崇敬之情,陸澈笑道:“你呀,你心裡滿滿都是爺,自然看爺做的什麼都是最好的。”

可不是!

一句話又把範宜襄跑偏的情緒又給扭轉了回來,心都化成水了,真的有一種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感覺,她的想法他都能知道!

陸澈你真的好好啊,我一點都不想跟彆的女人分享你。

抱著陸澈的胳膊蹭啊蹭,一聲接著一聲喊著:“爺——”

她喊一聲,陸澈就笑著答應一聲。

重複了好幾遍,陸澈才道:“老喊我做什麼?”

範宜襄埋在他的衣服裡:“就是老覺得喊不夠嘛——”

然後在床上她就一直在喊:“爺,輕點——”

“嗯嗯嗯啊啊啊”

“怎麼不喊爺了——”

“不行了,彆壓”奶要噴出來了。

陸澈哈哈大笑。

過了兩天,陸澈沐休那天,不知道從哪兒讓人搞來一葉小舟,放在湖裡麵,阿喜在前頭撐杆,他和襄兒兩個人麵對麵坐下,中間擺了張小桌,桌上放著點心果露。

昨天下了下雨,天氣就不那麼熱了,今天出了太陽,上頭飄著幾片雲,不用撐傘也不曬。

範宜襄本來想把陸暢一起抱出來,孩子多曬太陽可以補鈣嘛。

不想轉念一想,二人世界也不錯啊,就把兒子給拋棄了。

陸澈今天穿的是天青色的褂子,發髻隨便梳了個簡單的,上頭彆了個白玉簪,他盤腿坐著,手裡端著個青花瓷杯,眼睛賞著湖上的風景,時不時啜一口。

陸澈的五官長得真的清秀,鼻子很挺,淡淡的陽光打下來都有一道陰影。

不知道他剃不剃胡子啊,反正她好像沒見過他胡子拉碴的模樣。

他的胡子是長在哪兒啊,嘴唇上麵?還是下巴上?還是兩鬢。

腦補了下陸澈一臉胡子的模樣,她捂住嘴巴憋住笑,陸澈眼神對上她的,笑:“就這麼喜歡盯著爺瞧?這滿眼的湖光都不夠你看的?”

忍不住了,範宜襄噴笑出來。

其實當時的時候,因為陸澈是武將,算是大將軍的定位,她想象的時候就總覺得他應該是個肌肉男。

肌肉嘛其實他兩隻胳膊還是挺有力氣的,比如在床上把她舉來舉去。

沒想到在顏值上竟然走得是儒將的風格。

陸澈繼續賞湖景,他在想朝堂上的事兒。

那群文臣真是一天到晚吃飽了沒事兒乾,他們的為人準則就是:寬以待己,嚴以待人。

往日他們隻是把眼睛盯著陛下,比如那日陛下早朝起晚了,或是陛下多在後宮哪位娘娘宮裡歇了幾日。

禦史台那群人就在朝堂上喋喋不休。

如今竟然管到他身上來了。

他們這群狗東西,竟然說襄兒量小善妒。

還當做一件要緊的事呈給陛下,說他子嗣單薄。

連他一個郡王爺都被那群文臣盯得渾身發毛,何況是在位的天子了。

他一口氣壓在心頭,父親當年在外征戰,什麼傷沒受過,幾十年下來身子一直沒見有什麼,反倒這幾年每況愈下。

這裡頭就有這群文臣的功勞。

陛下的生活起居有專門的官職記錄,可是他的府上呢?

他府裡的動向又是誰傳出去的?

是外出采買的太監?

還是剛進來的那幾個庶妃裡的人?

膽大包天。

範宜襄看他臉色也由白轉黑,不知道他又因為什麼生氣了,低頭在小桌上看了一圈,挑了一塊他平時愛吃的白糖糕。

顧名思義,白糖糕,最大特點就是甜。

陸澈喜歡吃這種名字簡單,模樣也簡單的東西。

他正想著,嘴裡被塞一個,隻好慢慢咽下去,一股濃濃的甜味從舌尖滿眼,浸潤在唇齒間。

味道不錯,他自己有夾了一個放進嘴裡,吃完讓在船頭充當船工的阿喜過來:“把那幅畫取過來。”

阿喜搖搖晃晃走過來,小舟不算大,他一晃,船也跟著晃,陸澈和範宜襄也跟著晃。

阿喜走得驚心動魄的,陸澈瞪他一眼,他差點就跪地上了。

阿喜把畫展開來,舉在兩位主子麵前以供欣賞。

畫是和小舟一起送過來的,都是由工部做的,工部侍郎知道安郡王府上有片小湖,就借這個機會來巴結,讓人做了個小舟送過來,不知道他從哪兒聽來的小道消息,說王妃喜歡賞畫,那就順便巴結一下王妃吧。

臨湖賞畫,聽起來也不錯啊。

陸澈心裡罵這工部侍郎蠢,眼前大好風景不看,要看那死板毫無生氣的畫?

吃飽了撐的?

不過他說是送給王妃的,拿他順便展開來讓襄兒看一眼,要是喜歡就正好。

低頭襄兒,果然正一本正經地在賞畫。

畫裡是池塘月色,一位美人臨湖而坐,偌大的暮色做夜景,天上沒有月亮,隻有美人身旁擺了一盞橘黃色的琉璃燈。

美人身著單薄粉杉,香肩半露,體態纖弱,細節看不清,但是朦朧出美感,反而彆有一番情趣。

小情小趣吧。

陸澈自己不擅丹青,但是慣會賞畫,隻看一眼就知功底,畫不一定出自名家,估計工部也不敢,他哪兒來的銀子去買名畫。

就勝在情誌上。

他賞完了之後看襄兒還在看,不由發笑:“這麼喜歡?”

範宜襄搖搖頭:“我隻是在想,這畫一定是作畫的人憑空想象的。”

陸澈好奇地“哦”了聲,一副襄襄竟然能夠得出如此見解,實屬不易。

範宜襄嚴肅認真道:“我想的是,夏天大晚上的,她穿得這麼輕薄點著盞燈坐在湖邊,肯定要滿臉都是蚊子包。”

陸澈噴笑。

噴笑的下場就是樂極生悲,回去之後陸澈覺得脖子有些發癢,被範宜襄扒光上衣之後,伸手摸過去,一串紅腫的蚊子包。

腰上也有點癢。

範宜襄看著被剝得精光的陸澈,不由驚歎,他身上真是白得讓人嫉妒。

尤其是他現在每天皇宮、戶部、王府三點一線,也不出去打仗,穿得又嚴實,隻有脖子根被曬黑了一圈,其他地方簡直可以用雪白來形容。

忍不住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好嫩啊。

她得出一個結論:爺,你該勤於鍛煉了?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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