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旺眼看著莊煜被蒙著頭轟了出來, 腿杆子都軟了,兩股顫顫不已, 陛下這是娶了個悍婦回來啊!彆說主子是皇上, 就是尋常百姓家裡, 也沒有新婦在洞房花燭夜把丈夫趕出來的!
不止她,守在殿門口外的內監宮女都腿一軟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陛下被皇後趕出洞房,這可是亙古未聞的事!
福旺悄悄挪動腳步, 往同樣守在門口的方嬤嬤和小茴身旁湊了湊, 哭喪著臉小聲道:“嬤嬤,你可勸勸皇後娘娘, 陛下可不是好脾氣的!”
小茴垂著眼眸, 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方嬤嬤斜著眼似笑非笑地看了福旺一眼, “福旺公公多慮了,陛下和娘娘新婚夫妻耍耍花搶罷了。”說完又目不斜視地站在一旁。
福旺從小就被淨身送到了宮裡,對於夫妻間的事不太了解, 他偷偷看了一眼主子, 果然看見主子不但沒有生氣,還扒著門說儘了好話,百般哄勸。
福旺恍然大悟,這莫不是就是常說的打是親罵是愛?感情陛下和皇後娘娘新婚頭一夜就在調情?
“安兒妹妹,你聽我解釋啊!”
莊煜在被關在門外急的不行, 非是他定力不足, 天下哪個男人洞房花燭被心上人趕出門不著急?
“元安, 都是我的錯,但是我也有苦衷,你把門打開好不好?”
元安背靠著門,既生氣又委屈,明明是他從一開始就在騙自己,哪有難麼多苦衷?
“元安!我——咳咳!”莊煜一張嘴,正好一股冷風灌進了嘴裡,莊煜冷不丁吸了一大口冷氣,忍不住咳了兩聲。
“吱呀……”
莊煜剛止住咳嗽,就看見元安打開了門。
“元安——”他喜出望外地去拉元安的手,元安卻一甩衣袖,轉身就往內殿走去。
莊煜沒拉到媳婦的手,也不生氣,忙不迭地進殿,還不忘把殿門關上,把宮女內監好奇的視線都擋在了門外。
元安沉著臉坐在床邊,看著莊煜關了門一臉著急地朝自己走來。
她現在一看到莊煜就來氣,這個混蛋騙的自己掉了多少眼淚?
元安越想越氣,突然從床上抓了幾顆乾果朝莊煜砸去,莊煜眼疾手快,一伸手就把砸過來的乾果全都抓在手裡。
莊煜攤開手,看見手心裡躺著三顆蓮子和一顆花生,頓時樂了,連生三子再生一個閨女,好兆頭!
就是一個閨女有點少了,他涎著臉湊到元安身旁,又從床上撿起一顆花生,和元安商量道:“咱們多生一個閨女可好?”
元安聽見此話頓時又羞又惱,大為光火,她猛地起身,指著莊煜氣憤不已:“誰要和你生閨女?!”
莊煜聞言一皺眉,一個閨女不生?那可不成,他還想看著小小安兒長大!
元安見莊煜裝傻充愣,不由氣結,一時間怒從膽邊生,她十分凶悍地指著莊煜氣憤地問道:“你騙我這麼久,什麼庒玉郎什麼餘公子,你一直在騙我!虧我還……還……”
元安氣著氣著眼淚就下來了,莊煜見元安落了淚,頓時心疼不已,忙道:“玉郎是我母親給我起的小名,我沒有騙你,至於用餘浪的身份騙你實在是情非得已,你彆激動,我慢慢和你解釋。”
元安賭氣地坐在離莊煜最遠的椅子上,她倒要看看莊煜能解釋出什麼花來。
莊煜見元安能聽進他的話了,忙趁熱打鐵解釋道:“我父王本是前任太子,被先皇誣害至死,全家隻有我一人逃出,被嚴先生帶著逃到虎頭溝,我十歲時,先皇遲遲無子,是我祖母做主接了我回來,又強壓著先皇封了我為太子。”
元安聽到此處心裡的怒火沒有那麼高漲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心疼,她在堯國時就聽說舜國新皇在登基前是舜國先皇的眼中釘肉中刺,舜國先皇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他的日子肯定是千難萬難。
莊煜繼續道:“一年半前,先皇後宮的一位妃子診出了喜脈,先皇連麵上的功夫都不做了,不但對我處處打壓,甚至還把祖母軟禁了起來,我也被一路追殺,不得以才避到堯國。”
莊煜說得輕描淡寫,可是元安卻覺得自己的心一陣一陣疼,這些年玉郎哥哥是怎麼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