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雖然見不得血腥,也沒有上過戰場,但是道理還是懂的,在彆人和莊煜之間,她永遠會選莊煜。
元安想到莊煜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心裡的氣再也生不起來了。
薛二姐聽了小茴的話忙不迭點頭,“是啊娘娘,陛下對您一往情深,屬下從來沒有見過陛下對哪個女子那麼上心過,兩年多前陛下遇刺,險些沒挺過來,我們急得不行,把您送給陛下的護身符放在陛下手裡,陛下手裡攥著護身符,口裡一直喚著安兒妹妹,足足喊了一天一夜,要不是陛下念著要找您,隻怕兩年前那次就撐不住了。”
元安聽得心驚肉跳,忙撐起身子,急切地問道:“他傷可好全了?”
薛二姐噗嗤一笑,“自然是好全了,不然陛下也不會萬裡迢迢跑去臨城找您。”
元安還是放心不下,他這些年到底受了多少傷吃了多少苦?
元安輕輕歎了口氣,問道:“你這些年一直跟在陛下身邊嗎?”
薛二姐忙道:“屬下也是四年前才到陛下身邊的,屬下的父母都死在戰場上,多虧陛下收留屬下,給了屬下一口飯吃。”
“你……”元安頓了一下,繼續道:“你給我說說陛下這些年的事吧。”
薛二姐忙答應了,湊到元安身邊把四年裡的事都說了一遍。
元安越聽越難受,眼圈也漸漸紅了,聽到最後她已經泣不成聲。
薛二姐歎了口氣,忍不住替莊煜說好些好話:“娘娘您彆怪屬下多嘴,陛下這麼些年過得著實不容易,幾乎每天都在刀口上掙命,若不是心心念念要見您,隻怕陛下不死也要崩潰了。陛下是騙了您許多,您惱他怨他都應該,隻是千萬不要和陛下離心,陛下對您是百般上心,在第一次見您前一夜,陛下一夜沒睡,說您從小就喜歡長相俊俏的,一直問我們會不會不入您的眼?但凡見過陛下真容的,誰不讚一句陛下容貌勝似潘安,可陛下唯獨怕您看不上他,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陛下那樣期盼那樣小心的模樣。”
元安揮揮手讓薛二姐先下去,薛二姐出去前,扭頭又說了一句:“虞國陳兵堯國邊境確實與陛下有關,但是絕不是陛下授意的,陛下知道後就讓人快馬加鞭給虞皇送去書信,哪怕您沒有許嫁,虞國也不會侵入堯國一寸土地。”
元安沒有說話,等薛二姐出去後,才問方嬤嬤:“嬤嬤,我是不是太沒良心了?他逼著我遠嫁,害的外祖母和母親哭成那樣,可是我現在一點也生不起氣。”
方嬤嬤坐在軟榻上,用帕子輕輕擦拭元安臉上的淚水,寬慰道:“都說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陛下雖然有些事做的不磊落,但是對您卻是一片真心,太後和長公主也隻有盼著您好,隻要您過得好,她們就好。”
元安抽抽噎噎點點頭,堅定道:“我一定會過得很好,和玉郎哥哥一起。”
方嬤嬤欣慰地笑了,輕輕拍著元安的後背安撫元安的情緒。
元安有心和解,卻沒想到莊煜反倒開始冷著她,連著幾日都以政務繁忙為由留在紫宸殿,沒有回含光宮歇息。
宮裡頓時流言四起,等傳到熙明宮時,已經成了皇上厭惡皇後蠻橫,連寢宮都不回了,寧可歇在紫宸宮也不回含光宮。
太後一聽興奮不已,忙把姚蘭因召進宮,姚蘭因自從被莊煜親自打了臉後,恨不得再也不進宮,可是太後姑母召見,她不得不來。
太後一見到姚蘭因就拉著她悄悄說了好久的話,姚蘭因本來十分猶豫,漸漸的臉上就隻剩下期待和野心。
而莊煜呢,此時在紫宸殿裡正細細翻著一本話本,時不時還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福旺從殿外進來,手裡端著一盞新茶,放在莊煜手邊時悄悄偷看了一眼莊煜手裡的書,模模糊糊看到“欲擒故縱”四個字。
福旺十分感歎,陛下果然辛苦,批了一下午的折子,好不容易歇息會還在看兵書。
“陛下,荷葉羹已經給娘娘送去了,娘娘很喜歡,讓奴才幫著謝過陛下。”
莊煜點點頭,見福旺兩手空空,沒有下文了,忙問道:“你沒告訴皇後,朕這幾日肺火旺,夜不能寐,身體不適嗎?”
福旺一拍胸脯,“陛下放心吧,您再三囑咐奴才不許告訴娘娘,奴才一定守口如瓶!”
莊煜臉一黑,“你知道太皇太後為什麼把你送來伺候朕嗎?”
福旺一臉阿諛,“太皇太後信任奴才,奴才一定忠心耿耿,好好伺候陛下。”
莊煜冷冷一笑:“是你蠢得讓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