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嬤嬤湊上來笑道:“老奴想起來了,昨個老奴去給皇後娘娘回話,瞧見娘娘一邊聽小茴念單子一邊繡這把團扇,老奴當時還隻當皇後娘娘聰明,能一心兩用,原來是急著送給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聞言心裡喜滋滋,麵上卻一拉臉,不滿道:“你這孩子,這兩日本就因為宮宴忙得團團轉,扇子晚一兩日也無妨,這麼趕做什麼?熬壞了身子可怎麼著?”
元安忙道:“孫媳是聽祖母上回說自己沒有孫女,每每看到其他夫人有女兒孫女親手做的扇子帕子什麼都羨慕不已,如今您有孫媳了,可不能讓您光羨慕彆人,孫媳雖然繡工粗陋,但也是一片心意,保證不要祖母再苦哈哈看著彆家老太太的扇子羨慕!”
太皇太後哈哈大笑,摟著元安對桂嬤嬤歡喜道:“哀家沒白疼這個孫媳吧,事事都替哀家想著,今兒也輪到哀家炫耀嘍!”
莊煜也上前湊趣,替自己抱屈:“祖母,元安為了您的扇子,連孫兒的腰帶裂了都不肯縫補,隻說自己沒空,可憐孫兒隻好讓福旺那個笨東西縫,那醜的!”莊煜說著十分嫌棄地搖搖頭。
福旺站在一旁縮著腦袋不敢說話,他覺得自己冤枉極了,娘娘沒空縫,那不小茴和絲竹嗎?再不然還有織造局的繡娘,陛下被娘娘拒了後,非不用娘娘的人,非要他來縫,他粗手粗腳的,連線都穿不過去,還得小茴幫忙,這不是難為他嗎?
太後沒好氣白了莊煜一眼:“哀家的孫媳就是給你縫縫補補的嗎?宮裡沒有繡娘嗎?你要是累著哀家的寶貝孫媳,哀家饒不了你!”
元安十分配合地衝莊煜做了個鬼臉,莊煜啞然,半晌後一臉委屈,眼中的笑意險些溢了出來。
莊煜和元安一直陪著太皇太後,午膳也在慈恩宮用的。
申時整,王喜來回,說百官和命婦都已經到了,特來請太皇太後、陛下和皇後。
元安和莊煜一左一右扶著太皇太後下了轎輦,眾人忙跪拜。
莊煜和元安扶著太皇太後在高台上首坐下,莊煜回身對眾人道:“平身吧。”
眾人這才起身,眾人在內監的引領下入座,百官在左,命婦貴女在右。
元安和莊煜也落座,高台上隻有太皇太後、太後、莊煜和元安才有資格坐,而且高台上的的器具都是純金,高台下的器具都是純銀,以示尊卑有彆。
太皇太後左右看看,不滿道:“太後還沒有來嗎?”
太皇太後話音剛落,就聽見又內監高聲道:“太後娘娘駕到!”
一連喊了九遍。
太皇太後更加不虞,舜國以數九為尊,隻有莊煜出場時有資格通報就是九遍,就連她這個太皇太後都沒有資格。
太後此舉過於張狂了。
元安和莊煜不動聲色起身迎接太後。
太後從轎輦上下來,攜著一個十分貌美的少女款款走來。
她不疾不徐給太皇太後行禮,不等太皇太後喊她就自己起身,然後對莊煜和元安點點頭,坐到離太皇太後最近的地方,笑盈盈對下麵行禮的百官和命婦點點頭,十分和煦道:“諸位請起。”
眾人紛紛謝恩,又重新坐會位子上。
太後一來,太皇太後便覺得十分掃興,話也不欲說了,倒是太後一直召命婦上前,大把大把金銀首飾流水一樣賞賜出去,儼然是宴會主人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