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哪怕不是說親事,單單將名字跟他放在一起都是一種侮辱。
因著這事,楠笙正經有幾日不痛快。若不是後來事趕事的多了起來,楠笙指不定要弄出點什麼事來呢。
時過境遷,竟將那對母子忘到了腦後。此時想起來,自是不肯‘失了禮數’。
一時心中有了人選,楠笙便隨手將筆和本子丟回空間,站起身在房間裡踱步。
賈芹她沒見過,但其母周氏楠笙到是見過兩回。
粗鄙不堪,市儈奸滑,巧舌如簧,勢力貪財。
人隻要有所好,就一定有弱點。
對付這樣的人,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先投其所好,引其入甕,再一一擊殺之。
稍晚些時候,石玖家的入府了。
楠笙早就吩咐過向蘭先照看春燕,又有蒔珊看守門戶,倒也不擔心她和石玖家的的對話傳出去。
不過為了謹慎起見,楠笙仍舊是湊到石玖家的跟前,小聲在她耳邊嘀咕數語。
調查周氏日常活動和生活區域,想辦法用閒話家常的方式讓周氏偷聽到鳳姐兒做了什麼生意,銀子多到可以添海的地步。
再調查賈芹近日在什麼地方出入,給他輸入一個鳳姐兒深怕勒索的概念。
至於馬道婆那裡...“清溫到底跟馬道婆學到真東西沒有?”
石玖家的搖頭,“銀子到是花出去好些,隻那老賊婆精明的緊,正經東西半點沒教清溫。所學不過些糊弄人的把式。”
“那便算了。”
周氏與賈芹要是直接對上鳳姐兒,鳳姐兒很有可能會將這件事壓下來。不過這並不妨礙雙管齊下讓馬道婆進府收秋。
“姑娘既然準備以賈芹的名義給馬道婆送信,為何還要叫周氏母子去與璉二.奶奶接觸呢?”就不怕弄巧成拙?
“給鳳姐兒加深點印象唄。”頓了頓,輕聲道,“咱們這位璉二.奶奶可不是吃素的,那娘倆要是真想勒索她,崩了牙都是輕的。先讓這二人打頭陣,被收拾一頓後再迂回的找馬道婆去告密,也不算難以理解。”
“老奴聽說那馬道婆是手上有真本事的,若讓她知道是姑娘在背後拿她當槍使,老奴擔心她會對姑娘不利。”
“就是有真本事,才不能留著她。一山不如二虎,她和清溫隻能留下一個。”手指輕輕搭在腕上,品相極好的一對羊脂玉鐲子並排戴在一隻手腕上,輕輕一晃便發出輕脆的聲響,悅耳極了。楠笙早先總擔心兩隻戴在一起會磕破壞了,後來發現沒人在兩隻鐲子中間戴個隔斷護鐲子的,便也消了這心思,左不過...她也磕的起。
“想必不用我說,你們倆口子也打聽過劉家的事了。”
劉家這麼作,不信一直忠心耿耿的石玖夫婦不去打聽劉家的情況。然而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以這倆口子的辦事能力卻仍沒對她說什麼,可見就是不想告訴她。
為什麼不想告訴她,楠笙用後腳跟想都能想明白。
“姑娘聰慧,我當家的確實是打聽了一回劉家的事。”見楠笙麵上不顯,眼神都沒變,石玖家的這才小聲將打聽來的消息說與楠笙知曉,“到不全是姑爺的意思,而是劉家太太嫡親的妹妹有個女兒,早年進宮後被分在當時還不受寵的當今宮裡做宮女...”
“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唄?”楠笙給自己倒了杯茶,又隨手給石玖家的也倒了一盞,“讓我猜猜,劉太太的妹妹家應該還有待字閨中的姑娘是不是?”
“正如姑娘所料......”
劉太太的妹妹家原是普通人家,因長女進宮當宮女,又侍了寢,成了當今新帝身邊的老人,於是娘家就一朝翻身成了新貴。家中待嫁女兒本就水漲船高,若容貌上再有幾分姿色,也就不怪劉家心動。
楠笙便是出身良好,可到底是落了架的鳳凰。這一來二去的,就成了人劉家的備胎。
若能和當今皇帝做個連襟,誰還看得上楠笙這個對仕途沒幫助,又沒後台背景的孤女呢。
所以劉家打的主意便是先極力爭取這門親事,實在爭取不到那再考慮一下要不要按約定娶楠笙。
然而說起這個,彆說楠笙本就沒想要按約定履行承諾出嫁,就是石玖夫倆都不再看好這門親事了。
劉家的表姑娘和榮國府的大姑娘在宮裡爭男人的寵愛,她們姑娘跟另一位劉家表姑娘爭姑爺,便是爭贏了,姑娘長年居住在榮國府,指不定嫁過去要怎麼受擠兌呢。
姑爺不喜,夫家不敬,下人又都是看人下菜碟...這樣的人家,嫁過去真能讓姑娘過的幸福嗎?
但若不嫁過去,這個年紀,又退過親,姑娘以後可怎麼辦呢?
楠笙倒沒在意那些本就不被她放在心上的事,她還饒有興趣的問石玖家的,“那家的娘娘要省親嗎?”若是省親,那她就將空間裡收集的各種玻璃製品賣幾套給他們家。
石玖家的聞言‘撲哧’一聲笑了,臉上帶著點世仆的驕傲和矜持,“姑娘說笑了,一個無子的小貴人罷了。這省親省的就是銀子,賈家這等人家都省成了這樣,那等新貴人家拿什麼省親?”
楠笙想了想也不由輕笑出聲,“劉家這門親事定是不成了。之後我和表妹...至少表妹的終身大事定下來前都會住在這府裡,以後能用到清溫的地方太多了,現在必須抓住任何機會給清溫鋪路。”
“老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