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塊輕紗將臉遮住,隻將一雙明眸露在外麵。既弱化了容貌,又強化了一雙眼睛的魅力。
如果當初她這麼乾了,那劉泰也不會露出明顯的失望。此時怕是也不會安心功讀,而是想要先成家再立業,最後再像那些重金娶了表裡不一美妝博主的男人一樣大罵上當受騙......
此時毫無防備,一下子就撞進這麼一雙眼睛裡,於薛蟠來說也不知是幸是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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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釵站起身,用微不可查的幅度扭了兩下腰便聽到自家蠢哥哥又在犯蠢了。她用後腳跟想都能知道她哥那腦子裡都想了什麼。
剛想要說點什麼,就聽到楠笙那句略顯遲疑的問話,不知道為何眼前就是一片黑線。
木著一張臉走到楠笙身邊,看了一眼楠笙畫紙上的素描,然後抬頭對薛蟠解釋了一回楠笙畫畫要怎麼循循漸進。
楠笙之前就告訴過寶釵,或者大致了解過楠笙畫畫的人都知道楠笙畫畫會先用素描打底稿。之後正式以素描為模稿在畫布上畫寫實畫。
她畫畫一般都會先大致構圖,然後隔三差五拿著素描本子再去添加一些細節。幾天畫一點,一旬摳個細節出來。用各種磨洋工的方法詮釋‘慢功出細活’的真諦。
就好比此時給薛家畫全家福,楠笙便一早就跟寶釵說過這畫要怎麼個畫法。
今日先將三人的坐姿手勢以及必要的東西畫在素描本上,然後她回去畫到畫布上。畫完後她再過來將這間特意布置出來的廂房裡入畫的區域再畫到這張素描上,然後再回去畫到畫布上,之後是三人的衣服,發鬢發飾......最最最後才是人的臉。
所以薛家這邊她可能會隔三差五的就過來一回不說,她這次回去時,也要帶走今日薛家三口的穿戴......
薛蟠之前就沒弄明白這畫畫的步驟,此時聽寶釵解釋,也是似懂非懂,他心態好,知道不是楠笙應付事,便也就不賴在椅子上了。心忖了一句他隻要最後看到畫就行,便然後雙手摁在椅子手把上,微微一使勁站了起來。
“那行,我去換下這一身。”對寶釵說了這麼一句,又轉頭看楠笙,見楠笙已經低頭去修畫了,也沒多想抬腳就走出去了。
“我哥哥就是這樣的性子。”寶釵笑著解釋了一句,又覺得這話挺不是味的。
畢竟哥哥又不是天皇老子,你這性子是你家的事,憑什麼讓外人慣著你?
想到上次黛玉與寶玉鬨小彆扭,楠笙勸黛玉的話,寶釵臉上不由臊紅了。
都是第一次做人,人家憑什麼要讓著你?
“不過小事,妹妹不必放在心上。”楠笙笑笑,不以為意,“薛兄弟這樣已經很好了。”
楠笙比薛蟠年紀大,學著寶釵叫寶玉寶兄弟,楠笙便也按著這個稱呼叫了一聲薛兄弟。
寶釵不知道,楠笙對薛蟠的期待真心不高。
人嘛,對自己要求高點不算事兒。但對彆人,那就不能嚴於律人,寬以律已了。薛蟠雖然一看就像回爐重塑的半成品,但咋說都比原著中那個揮金如土又不學無術,終日鬥雞走馬的呆霸王強不是。
旁的不說,如果賈家子弟都像薛蟠這樣,說不定賈家還真能再堅強的挺上幾十年。
摳門,吝嗇,對母妹卻極大方孝順。不擺虛架子,不好麵子。不好色,不包妓子不去小倌館。半錢銀子就能在茶樓消磨一整天,雖然沒什麼大本事,但卻是個不惹事生非的守成性子。
這要是在後世,絕對能擠進居家好男人排行榜。
就是他媳婦可能會見天的問他:你媽和你媳婦掉水裡先救誰。
誰叫古往今來跳水界地位最無法撼動的跳水搭檔就是婆媳二人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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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又讓丫頭接過寶釵三人今日的穿戴包袱,楠笙便想回榮慶堂了。不想黛玉和寶玉找了來,薛姨媽便拉著楠笙和這二人一起用了頓家常便飯。
用膳時寶玉一如既往的跟著女眷坐一桌。寶釵見了寶玉,又見了這一桌子的人,便笑著讓人將薛蟠也請過來一道用膳。
總不能彆人的兄弟是坐上賓,她家哥哥就得一個人冷冷清清的用膳吧。
左不過大家都是見過的,一道用膳也不太尷尬失禮。
茶樓說書的老先生這兩日染了風寒,倒嗓了。聽了幾年書,薛蟠直接將自己聽成了那老先生的忠實粉絲。一聽說了這事,一改吝嗇本性的讓人送了一車碳和治風寒的藥去了那老先生處。
也正是有了這事,薛蟠今日才沒出府去茶樓聽評書。聽寶釵喚他去用膳,薛蟠本不想來,但他又不放心寶玉那小子,吐了口長氣抬腳去了。
絕不能讓他妹子像夢裡那樣嫁給寶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