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唉,他的命真不好。
“這門親事能退掉嗎?”薛蟠擔心楠笙算計一番,最後仍是逃不了羊入虎口,所以有些不確定的問越岩。
越岩挑眉,一邊觀察薛蟠的神色,一邊吐出一句模棱兩可的話:“這事不太好辦。”
越岩這話並非沒有根據,他說不好辦,還真是不好辦。
當然了,做為皇帝,他有任性的權利。但越岩卻並不想讓憨憨和楠笙因為親事讓人詬病。
倆人長居榮國府,榮國府又是那等名聲。若冒然拆了喬劉兩家的親事,促成薛喬聯姻,世人怕是會懷疑這二人早就有了首尾,如此這般於他二人並無益處。而且以喬家這姑娘的心性,說不定還會遷怒他們憨憨。
再者楠笙與劉泰的親事,是當初林如海活著的時候為他二人訂下的。哪怕如今發現劉泰就是個‘東西’,但隻要劉泰算計的那些事情一天不擺在台麵上,這門親事也不能退。
最重要的是劉泰算計的這些事最好永遠都不要擺在台麵上。否則哪怕楠笙最是無辜,也會因為女子的身份和此時的民風民俗成為眾矢之的。
而且這樣也容易將楠笙推到世人前麵,成為第二個慧紋之主。
所以退婚這件事,楠笙最好隱在幕後,讓劉泰按著越岩當初的計劃一步一步跳進坑裡才是最穩妥的方法。
不過最難消瘦美人恩,那劉泰還能安心備考嗎?
若不能安心備考,名落孫山後可就沒資格麵聖了。
對了,除此之外,越岩還想到了一個更關鍵性的問題。
那麼惡毒無恥的主意都能想到,可見其人品卑劣。
沽名釣譽之輩,會抓住一切機會為自己揚名立萬。所以哪怕他想要當堂賜婚,那劉泰說不定還會借著這個機會給自己立個不畏皇權,信守承諾的風骨人設。
心思至此,越岩又抬頭看向皺著個眉頭,一臉‘愁死我’模樣的薛大憨憨。
其實也不是沒辦法可想。
古人常言請君入甕,若他叫人悄悄以楠笙的名義聯係劉泰,來個深名大義的聽聞使君有二意,妾欲成全一段娥皇女英的佳話的表態。之後再暗示宮裡那位,不,也不用暗示。隻要以她名義派個宮人去劉家,說她同意將胞妹許以劉泰,並且會請來聖旨,相信無論是劉家還是劉泰都會喜出望外。
有了這麼一出,介時他在當著眾人的麵問劉泰是否訂親,相信劉泰一定不會叫他失望,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複。
否則不但不能抱得美人歸,還‘得罪’了一片好心的宮嬪表姐,豈不得不償失?
待那劉泰上套,便可以順理成章的扣劉泰一個‘欺君之罪’。
這一點他這個頭頂太上皇的新皇還是能決定處置的。
至於他那位便宜小姨子,既然是待價而沽,那就進宮給她姐姐做個伴吧。
反正他不嫌棄退過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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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打定主意要如何做的越岩,先同情了一回自己當了皇帝,收拾個小人還要這麼迂回後,才笑眯眯的看著麵前左右糾結為難的薛蟠。
他想看看薛蟠能為楠笙做到哪一步。
或者說他想看看薛蟠對楠笙到底用情有多深。
然而讓越岩沒想到卻是薛蟠那麼擔心楠笙也沒向他求助,這一點猶為叫越岩不解。
“我,我,我總得問問她的意思。”
沒錯。
憨憨雖然憨,但他是真不傻。
這既然是楠笙的人生大事,那自然要問過楠笙的意思,他才能看著自己的能力幫著做些什麼。
就算他做不到,不是還可以求麵前這哥們幫忙嘛。
若沒問過楠笙的意見,就冒冒然然的插手進來她不高興了腫麼辦?
越岩:“”大兄弟,你出息了。
越岩沒吃東西都感覺被什麼東西噎住了。這上不去,下不來的憋屈心情,忒難形容了。
越岩被薛蟠的話氣笑了。伸出手,隔著桌子遙遙點了薛蟠幾下,起身帶著人回宮了。
薛蟠見越岩走了,再看一眼桌上點的菜剩下了許多。想也沒想,直接叫夥計熱一熱,然後送到店外給那些乞丐吃了。
夥計們不缺這點吃的,到是外麵的乞丐大冬天的不好乞討。
翌日,薛蟠打著薛姨媽的旗號派人去姑娘們學規矩的地方將楠笙請到了薛家暫住的小院。
楠笙不疑有他,帶著丫頭便過去了。
到了地方,才知道是薛蟠要見自己。楠笙這下子倒是心生狐疑,不停的打量麵前有些局促不安的薛蟠。
這摳門大兄弟想乾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