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這樣。”薛蟠回憶了一回上次和越岩見麵時,越岩對他說的事情經過,有些遲疑的點頭。
“皇帝都這麼渣的嗎?那賈元春好歹也是他的女人吧。”冷笑了一聲,楠笙不由諷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薛大爺與這位朋友應該挺能聊得來吧。”
楠笙就差說越岩和薛蟠是一丘之貉了。
憨憨一聽楠笙這話裡都開始陰陽怪氣了,連忙一邊給自己做保,一邊給越岩洗白,語無亂次的說了好些解釋的話,後來還是因為說話的聲音太大,被楠笙狠兒瞪了一眼,這才閉口不言。
“姨媽和寶釵是不是還不知道這件事?”想到最近聽說的薛姨媽大送謝禮給二太太的事,楠笙不由好奇的問薛蟠。
話說回來,這位節儉的性子是怎麼眼睜睜的看著他老娘這麼‘敗家’的?
“這咋能讓她們知道?寶釵到現在還沒斷了進宮的念頭,若叫她們知道了,指不定怎麼鬨呢。”當皇帝的兄弟就挺好,大舅子什麼的,還是算了吧。薛蟠聞言連連搖頭,“你可千萬彆說出去。”不然他就沒消停日子可過了。
楠笙沒好氣的白了薛蟠一眼,說的好像她特彆樂意說人家閒話似的。
“放心,我沒那麼無聊。”這事彆說薛蟠怕了,她還怕呢。
如今名義上她和薛蟠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這要是讓人知道了薛蟠和新帝的這一層關係,她怕是也沒消停日子可過了。
最重要的是她如何不要緊,鬨得煩了就直接再病上十天半個月的。可她擔心有人曲線救國再折騰黛玉。
那就得不償失了。
一說起黛玉,楠笙不由又頭疼了起來。
最硬關係戶在這裡這門親事真是她想拖就能拖的嗎?
怕是之前的計劃要有點出入了。
額頭的筋一直在跳,跳得楠笙一陣牙疼。再看麵前的薛蟠,楠笙心裡一股惡氣卻是怎麼都沒辦法朝著麵前的人爆發出來。
說他無辜吧。
他是一點都不無辜。
畢竟如果不是他,那什麼新帝壓根就不會知道自己,進而在那種情況下賜婚了。
說他不無辜吧。
這位至少對她是尊重的。
就算自己三番兩次的拒絕他,他也沒想過要請新帝下旨賜婚。
而且新帝下的這道賜婚聖旨,也是在他沒有意識的情況下下的。
怨了那麼久的薛姨媽母女竟然還不是真凶,這事情本身就叫楠笙覺得尷尬極了不說,如今隻要想到自己曾經做的那些事都在皇帝那裡掛了號有些不寒而栗。
楠笙以發了宏願替前未婚夫守孝的理由推遲婚期這理由著實打臉以及惡心人。現在想想也就怪不得薛姨媽對她態度忽冷忽熱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叫楠笙更加堅定了要回現代的決心。
那皇帝就算不是個色令智昏的昏君,也是個輕視女人的沙豬。
就因為你好兄弟喜歡,你就枉顧人家姑娘的意願硬要賜下這門親事真特麼夠狗的了。
這破地方哪怕錦衣玉食,食金咽玉,仆役隨從侍候,楠笙也不想留在這裡了。
所以這門親事還是得拖著呀。
不然真成親了,她要不要避孕?
如果成親後她一直沒小孩,麵前憨貨再因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理由納妾,她又要以什麼立場攔著?
這裡不是現代,女人的地位除了來自血統便是父兄家族,本身又被三從四德馴服,在她們和世人眼裡沒孩子從來不是夫妻雙方的問題,而是女人單方麵的責任。
再濃烈的感情,隨著時間的流逝和得到後的執念退熱都會被生活磨得黯淡無光。此時對自己千好萬好的人到底還是個沒有學過《婚姻法》的古人。
拋開這些,就說她多年後突然離奇失蹤,那怕是也會影響牽連無辜的人
唉,剛想渣他個人神共憤,卻發現她沒了渣的理由。
好煩呀。
這混蛋還不如不告訴她真相呢。
就在楠笙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不斷糾結的時候,他們點的菜也都被店小二送進了包房。
菜品直接交給坐在外間的丫頭,丫頭再端著繞過屏風送到裡麵擺在楠笙的薛蟠麵前的桌子上。
九轉大腸,糖醋鯉魚,油爆雙脆,烏魚蛋湯,一品豆腐,芙蓉雞片
巡視麵前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聞著就有股鮮感美味撲鼻而入,楠笙看著有彆有於榮國府的菜肴,心忖著來都來了,她要不要先化悲憤為食欲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