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陽候府大少奶奶連忙帶著陶氏去擦藥,而樂平似乎是與元嘉發生了爭吵,最後元嘉離開後,樂平將身邊的人罵了一通,這才獨自一人離開了。
等到她們都離開了,羅氏這才從躲著的地方走出來,她看到一個丫鬟引著大夫往一處院子去,過了一會,慶陽候府大少奶奶又和大夫一起離開,而陶氏似乎就留在那裡休息。
羅氏又看了一眼樂平離開的背影,腳步頓了頓,然後跟了過去。
-
樂平轟走了所有勸說她的貴女還有丫鬟,本想直接離開慶陽候府,但經過之前公主府的事情,她又怕旁人說她是被元嘉趕走的,所以硬生生地轉了腳步,隨意找了一處水榭,坐在裡頭生悶氣。
羅氏一路跟著她過來,躲在一叢灌木之後。樂平脾氣差,丫鬟們也不敢湊太近免得被她遷怒,於是這水榭便隻有樂平一個人。
羅氏看著她的背影,想起自己為什麼會經曆現在的一切,都是因為樂平。若非她當初不依不饒讓人打了自己巴掌,她怎麼會在全京城的貴女眼中丟儘了麵子,以至於如今不得不忍氣吞聲,吃遍了冷嘲熱諷。
她心裡就像是著了魔一般,仇恨完全攫住了她的心神,讓她幾乎沒有理智去思考後果,滿心隻有一個念頭——把她推下去!
她就這麼慢慢地踏上了水榭,與樂平越來越近,最後心一狠,將毫無防備的樂平一把推了下去。
做完這些之後,羅氏仿佛才回過神,慌忙地逃離了水榭,隻是就在她走出水榭之時,忽然停住了腳步,從懷裡拿出一條手帕,那正是她之前在千佛寺的時候拿到的陶氏的手帕,她隨手將手帕扔在了地上,隨後便匆匆離開了。
樂平被推下去之後,立刻大叫,所幸這兒安靜,丫鬟很快就聽到她呼救,立刻跳下水去救她上來,且因為是夏季,所以她除了喝了兩口水,並無大礙。但對於樂平來說,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丫鬟們護著她進了房間,又連忙燒水,伺候她洗了澡換了乾淨的衣服。
慶陽候夫人聽到此事,已經匆忙叫住大夫趕了過去。她去的時候,樂平正在大發雷霆,絕不肯善罷甘休。
而此時,她的丫鬟也已經在水榭附近找到了那張帕子,樂平頓時就有了依仗,認定是陶氏所害。
這件事鬨得太大了,原本在宴席上的夫人小姐都紛紛趕了過來,羅氏羅氏躲在人群裡,表麵上看似和彆人一樣好奇擔憂,但心裡卻是幸災樂禍,十分快意。
這一次讓樂平吃了個大虧,以她睚眥必報的性子,定沒有陶氏的好果子吃。她算盤打得很好,等這兩人鬨了起來,將彆人的視線轉移開,過不了多久,旁人就會忘記她之前的那些事情的。
就在慶陽候夫人好聲安撫樂平的時候,元嘉也帶著陶氏匆匆趕來了,陶氏雖然重新梳妝,但還是能看到她臉頰微微泛紅。
樂平一看到她,頓時新仇舊恨上來,指使身旁的仆婦將陶氏給拿下,卻被元嘉給止住了。
樂平紅著眼睛瞪向元嘉:“這種時候你還要幫著外人對付你親姐姐嗎!”
元嘉沉聲道:“我並非偏袒,隻是如今真相不明,你就這般開口定罪,未免太過草率。”
“誰說真相不明!”樂平將那張沾了泥的手帕拿出來,“這就是鐵證!就是她把我推下去的!”
眾人的目光看向那張帕子,上麵隻繡了一叢蘭草,旁邊有一個娟秀的小字——“玉”。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一臉驚訝的陶氏。
樂平仇恨地看著她:“謀害皇室是什麼罪名?需要我這好妹妹來告訴你嗎?”
這句話猶如一粒水珠掉進了油鍋裡,周圍的人頓時沸騰起來,看向陶氏的眼光也變了,羅氏滿心快意,迫不及待地要看到陶氏受罰的樣子了。
誰知,就在這時,一個略帶一絲稚嫩的聲音突然出聲。
“害你的不是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