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燈謎一共九道。
前幾題眾人回答的時間還不相上下, 不過從第三道開始,便有人逐漸敗退了,到了第七道,便隻剩下謝長風、白崇和顧澤禹三人了。
到了第八道,便是他們三人也要開始思考才能作答了。周圍的人都屏息以待,等著他們最後的結果。
老板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然而還未完全鬆懈下來, 三人便已經答出來了。他兩眼一抹黑,顫顫巍巍地將最後一題拿出來。
茶樓裡,方慎笑道:“澤禹年紀雖然最小,但看起來倒是意外地沉穩。”
柳太傅也點點頭:“白崇與謝長風也不錯,白崇也算是我半個弟子, 好在沒有丟臉。”
夏宜年衝他們翻了個白眼:“你們都夠了, 打量著我沒有弟子能出風頭是吧?”
“誰說你沒有弟子的,喏,那不就是。”
夏宜年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顧澤慕,頓時有些無語:“你們就是在看我笑話吧。”
“這孩子如今是年紀小, 若是長大了,我看這三人都不是他的對手。”柳太傅道。
方慎難得見他對旁人評價這麼高,也有了興趣:“果真?”
“去去去!方老頭我警告你彆想打我弟子的主意!”夏宜年瞪了他一眼,連忙轉移話題,“我看啊, 那老板最後一道題估計也難不住他們, 這盞花燈最後還是分不出歸屬, 不如我們一人出個題給他們,看最終誰能回答的最多,以此來定勝負?”
三人對視一眼,柳太傅揚聲道:“店家,拿紙筆來。”
而在花燈鋪子,謝長風首先想到了答案,而就在他開口之時,顧澤禹與白崇也異口同聲地回答出來。
眾人頓時拍手叫好。
老板卻看著簡直要昏過去了,畢竟花燈隻有一盞,給誰啊?
張明萱理所當然道:“長風哥哥先說出來的,自然是長風哥哥贏了!”
“誰說的!大家都看著的,他們三人幾乎是同時說的。”柳子驥反唇相譏,“你真要爭,那你怎麼不說他離老板近一些,是先看到題目的呢?”
“你……”
就在幾方人馬要吵起來的時候,一個小廝身子靈活地擠了進來,在老板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番話。
老板眼前一亮,苦瓜臉頓時舒展開,擺手道:“諸位!諸位!請聽鄙人一言。”
眾人安靜下來,老板笑道:“剛剛這位小哥說,柳太傅、方大儒還有夏先生看到了這一場對決,十分感興趣,決定親自出題,誰能夠全答出來,誰就能拿走這盞花燈。不知幾位意下如何?”
這話一出,底下頓時炸了鍋,這三位可都是文壇鼎鼎大名的人物,他們居然在一個花燈鋪子看到兩個解元比鬥,最後還引來了這三位大神,簡直就是賺到了。
眾人頓時開始起哄,這三人皆是年少氣盛,便都應了下來。
老板也不慌了,特意讓人騰開了三張桌子,擺上了筆墨,讓他們三人分彆作答,更是煞有介事地點了一炷香作為限時,更是將三道題全部擺出來。
一時之間,不止三人,在場所有人都開始冥思苦想。
一炷香時間很快就到了,三人紛紛亮明答案,結果令人嘩然,因為三人都隻回答出了兩道題,還有最後一道題,根本沒人能解出來。
這燈謎是一副對聯。
上聯是:黑不是,白不是,紅黃更不是;和狐狼貓狗彷佛,既非家畜,又非野獸。下聯是:詩也有,詞也有,論語上也有;對東西南北模糊,雖為短品,也是妙文。
眾人議論紛紛,都猜究竟是誰出的難題,竟連這兩位狀元候選人都猜不出來。
茶樓中,柳太傅和方慎無語地看著夏宜年:“雞賊!”
夏宜年叉著手臂,得意洋洋:“我又沒有違反規則,他們自己答不出來,怪我咯?”
因為之前說了要三道都回答出來才能拿走花燈,可眼下他們三人都沒有回答出來,轉了一圈,這花燈竟然又回了老板手上。
張明萱也沒想到最後繞了一圈,竟是這樣的結果,怒道:“連這麼多人都回答不出來,誰知道這燈謎有沒有答案的!”
“張小姐!”謝長風製止了她接下來的話,沉聲道,“既然是三位先生特意出的題,定然是不會戲弄我們,我們答不出來,是我們學藝不精罷了。”
他這話一出來,倒讓旁人對他的氣度刮目相看,不少人都小聲讚歎他。張明萱原本還有點生氣,但見此情形,倒也與有榮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