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母後,您就同意吧。”
陳皇後無奈道:“你啊,又不是個孩子了,還這麼貪玩。”又對元嘉道,“也就你護著他,他分明就是借口出去玩的。”
元嘉笑起來:“皇嫂,恒兒向來懂事,你就安心好了。再說,出宮也不是什麼大事,皇兄小時候還常常溜出宮去玩呢!”
蕭恒睜大了眼睛:“父皇也溜出宮去玩?!”
“是啊,這京城市井裡的東西,你父皇知道的可多了。”
“父皇是自己溜出去的嗎?”
“當然不是,他……”元嘉說著,忽然一怔,臉上的笑容落了下去,“罷了,不說這些了。這些事情你知道就好,往後也彆在你父皇麵前提,知道了嗎?”
蕭恒有些疑惑,卻沒有多問,隻是點點頭:“我知道了,姑姑。”
陳皇後卻知道她沒有說出口的那個名字,正是前定國公奉展,她未曾見過對方,但剛成婚的時候,曾從蕭湛口中聽過這個名字,言談之中能看出蕭湛對這個舅舅的濡慕之情,所說的也多是開心的事,隻是沒想到後來……
陳皇後知道丈夫重情重義,不管是當年的定國公,還是如今的瑞王,所以才會那麼生氣。如今聽見元嘉這麼說,竟對那些無事生非的人越發反感了。
元嘉與陳皇後所想的也差不多,她也想著一會見了父皇,若是有機會便同父皇說一說,看能不能替皇兄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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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就這麼到了威國公府,朱氏等人聽說太子來了,連忙迎了出來。
蕭恒卻十分平易近人,因是為了探病而來,便打算先去看了顧澤慕,然後才去家塾找蕭衍之,誰知等他們到了三房的門口,卻隻是看到顧清寧。
顧清寧有些不好意思:“哥哥不知道殿下幾位要來,剛剛已經喝過藥睡著了。”
元嘉一看顧清寧的表情,便知道這裡頭有內情,也幫著道:“他既然睡了,就彆打擾他了。恒兒,你之前不是說要來找衍之嗎?讓人帶你去家塾那邊吧。”
蕭恒有些遺憾,卻也從善如流,讓人領著往家塾那邊去了。
他一走,元嘉才對顧清寧道:“清寧,你娘親呢?”
顧清寧頓時明白過來,笑著道:“娘親在佛堂抄寫經書呢!”
“那我便進屋等她一會,你過來陪我說說話。”
兩人進了屋子,元嘉才露出疑問的表情:“母後……”
顧清寧歎了口氣:“澤慕不在家。”
元嘉愣了,她從顧清寧的表情中看出事情恐怕不簡單,聯想到之前在坤寧宮聽陳皇後說的那些話,她心頭一緊,連忙將陳皇後說的那些謠言都說了出來。
而顧清寧聽了她的話,卻並沒有吃驚的表情。
“母後莫非已經知道了?”
顧清寧點點頭:“你父皇已經告訴我這件事情了,而且瑞王也的確來了京城。”
元嘉震驚地看著她。
顧清寧隻得簡短地將之前顧澤慕說的那些事情告訴了元嘉,並且還說了顧澤慕如今將瑞王藏了起來,並打算去營救樂平。
元嘉卻是想到了另外一個方向:“難道瑞王兄也知道了父皇的身份?”
“那倒應該沒有。”顧清寧這麼說著,卻也有些不確定。
元嘉放下心,但不知怎麼,又有一點點失望,畢竟一直以來她都是那個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能說的人,實在是很想有個同病相憐的人,能夠與她交流一番。
最初的震驚過後,她也不由得關心起這件事來,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公主了,在這幾年的磨練中,她也能從這件事的背後看出不同尋常來。
正當元嘉要和顧清寧討論一番的時候,忽然聽見門外傳來春櫻的聲音:“四皇子殿下,您怎麼在這裡?”
蕭恂軟軟的聲音隔著門傳過來:“皇兄去找表弟玩了,我便過來等一會澤慕。”
元嘉與顧清寧麵麵相覷,兩人一同走出房門。
蕭恂一看到顧清寧,臉上立刻就亮了:“清寧妹妹!”
顧清寧:“……”
元嘉看了一眼蕭恂,他已經紅著臉頰朝著顧清寧走過來了。
等等!她這侄兒仿佛有點不對勁啊!
就在元嘉還沒想清楚的時候。
原本應該在房間裡睡著的顧澤慕走了進來,皺著眉頭問道:“你們在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