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2 / 2)

不過這種自欺欺人的躲藏並沒有什麼用處,夏宜年摸了一把胡須,似笑非笑:“澤浩,彆緊張。”

顧澤浩:“額……”並沒有被安慰到,反而更緊張了。早知道夏先生會在飯桌上來這一出,他就不來了,再不然也會在吃飯之前好好翻一翻書,臨陣磨槍一下,眼下卻隻能硬著頭皮迎戰了。

夏宜年仿佛看不到他苦著的臉,自顧自地出了題。

顧澤浩冥思苦想,左看右看,顧清寧微微側頭給他做口型,正在顧澤浩努力分辨是什麼的時候,夏宜年突然咳嗽一聲:“不許作弊。”

顧澤浩一個激靈,頓時就站了起來,條件反射一般道:“夫子我錯了。”

所有人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顧澤浩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蠢事,又羞又窘,夏宜年一邊笑一邊無奈地指了指顧澤浩,不過倒也沒有再問下去了。

顧澤浩雖然出了醜,但好歹逃過一劫,長長地出了口氣。

而有了顧澤浩這個插曲,桌上的氛圍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

眾人吃吃喝喝,熱鬨地聊著天,倒不像是在戰場上,而是在京城威國公府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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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宜年師徒便這樣在帥府中住了下來。

過了幾日便是豐收節,也是鄴城最熱鬨的時候,夏宜年很感興趣,想要出去轉轉,霍雲舟自然是跟著老師的,顧清姝便拉著顧清寧當向導一同出門,因為之前差點被刺殺,最近顧清寧一直都沒有出門,但一直待在府裡實在是憋得慌,再加上又是在城中,有護衛保護,所以顧清寧想了想,便也答應了。

之前顧清寧差點出事,裴魚沒有及時保護,一直很自責,又加上帶來的幾個少年也漸漸上手,她留在那邊沒有什麼用,便又重新回到了顧清寧的身邊。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出了帥府。

鄴城雖說是邊城,但從奉展開始便一直固若金湯,所以這些年下來,倒也漸漸繁榮起來。因為是豐收節的關係,城中擺了不少攤子,吆喝聲此起彼伏。

眾人出門之前特意沒有吃早飯,不過這一路下來,吃小吃也吃飽了。

夏宜年十分感慨,本以為到了邊城,戰火不斷,人人都是苦大仇深的,沒想到這邊的人如此頑強,在這種情況之下,也能自得其樂。

幾人走到了一個做泥人的小攤子前,一個老頭正在捏泥人,他的手雖然粗糙,但手藝很好,捏出來的泥人活靈活現。

裴魚頓時就走不動了,蹲在人家攤子前,癡迷地看著老頭捏泥人。

顧清寧無奈地歎了口氣,掏出荷包來準備給裴魚買一個,誰知剛付了錢,裴魚的那個泥人還沒有拿到手裡,卻是變故突生,不知從哪裡伸出一隻手,直接將老頭手中的泥人給打落了,隨後一隻腳直接踩上了那個泥人。

顧清寧皺緊了眉頭,抬頭看向對麵,正看到幾個滿臉橫肉,吊兒郎當的人,都不用介紹,便知道這幾人就是這鄴城裡頭的地痞流氓。

鄴城因為其特殊性,一直都是由帥府所管,但即便如此,地痞流氓也是沒法杜絕的。

那老頭一看到他們臉色就變了,連連求饒。

夏宜年一向是個愛管不平事的,正準備擼起袖子教訓這幾個小流氓,就見一直不說話的裴魚滿臉怒意地一腳就將那個小流氓給踹了出去。

其餘幾個流氓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一同衝了過來。

裴魚也不怵,直接就從旁邊的攤子上抽出人家的扁擔,直接就把人打得滿頭包,她將這扁擔耍的虎虎生風。而一旁彪悍的鄴城人民絲毫沒有害怕,一個個都滿臉興奮地圍了過來,甚至還不怕死地往前擠,隻怕沒有看到精彩的部分。

顧清寧原本還想勸裴魚下手輕一些,可被左右一擠,直接就被擠出了人群。

“小心。”霍雲舟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到一旁人少的空地,兩人隻能無奈地在這裡等著裴魚打完。

顧清寧四處張望著不知道被擠到哪裡去了的夏宜年等人,而霍雲舟將握過她手腕的那隻手背在身後,不自在地捏起了拳頭,他看著顧清寧的側臉,似乎想要說什麼,不妨人群中忽然爆發出一陣歡呼聲,隨後四麵八方又擠過來一群人,他一時不妨,竟被人與顧清寧分開了。

顧清寧縱然有功夫,但也在人群中被擠得不能自已,霍雲舟擔心不已,逆著人流往她那邊靠近,誰知就在此時,他看到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顧清寧身邊,不知用了什麼東西在顧清寧的鼻間一拂,顧清寧身體一軟,眼看著就要被那人帶走。

霍雲舟目眥儘裂:“清寧!”

而此時,已經解決了那一夥小流氓的裴魚誌得意滿地朝四麵拱了拱手,正準備去自家小姐麵前賣乖,便正好聽見霍雲舟這聲怒吼,隨即便看到了那個要將顧清寧帶走的人,對方似乎也意識到被發現了,人群中又冒出了幾個人,幫著他一起將人弄走。

裴魚驚怒交加,直接就將之前還給人家攤主的扁擔又抽了出來,往前一擲,隨後她高高躍起,直接從人群上方一路衝了過去,將砸中人的扁擔握在手裡,便朝著那人打去。

四周的人群一開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看到裴魚又開始耍起武藝來,一群閒人轟然叫好,竟又以他們為中心給露出了一塊場地,讓他們打個痛快。

然而此時的裴魚卻根本沒心思打架,她滿心焦急,隻想要趕緊追上那幾個將顧清寧帶走的人,誰知這人也識破了她的意圖,並不急著逃跑,反而留在原地纏住了裴魚。

裴魚又急又氣,眼神也變了。那人一開始還猶有餘地,隨後卻像是進入了泥潭一般,越發難以招架,終於意識到自己小看了這個小姑娘,正欲想辦法逃跑的時候,裴魚卻已經不會再給他這個機會了。

裴魚手中的扁擔仿佛變成了一杆長|槍,槍法絢爛卻充滿了殺機。

四周的人看不懂招式之中的意味,隻是見兩人打得漂亮,一個勁的叫好。

而在不遠處的一間酒樓雅間,看到這套槍法的奉展目露震驚,猛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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