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沅整張臉都皺成了包子狀, 圓溜溜的眼睛像泄氣的氣球一樣漸漸癟下去。
炎霆沉默的時間越長,他眼睛裡的失落也越明顯。
怪不得都說找男人要找年輕的,因為年紀大的, 指不定哪天突然就萎了。
本來剛才林沅回房間洗漱的時候還在想,反正炎霆這老狗逼都知道自己懷孕了, 不管他接不接受以後要出生的崽, 自己都可以和他暢暢快快的來一次。
哦, 不對, 是來一夜。
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沒想到, 這個計劃還沒有實行, 就聽到了如此令人心碎的消息。
現在的老狗逼, 明顯比根能充電的棒棒還不如。
哎……罷了罷了, 我還是上網買玩具去。
乾淨衛生又方便。
林沅嘴角一抿,難掩眼底的哀傷,失望地盯著炎霆的某個地方,長長地歎了口氣。
繼而轉頭看向李奶奶,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還能治好嗎?”
年輕人火氣重,玩兒起來不知節製, 也控製不住力道。
為了那還沒出生的孩子著想,李奶奶搖搖頭, “難。”
林沅:“……”
算了算了,還是拖出去埋了吧。
林沅憐憫地看向身旁的男人,上前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兒,沒事兒,不就是不行了嘛,做不了上麵那個,可以改改策略,做下麵那個嘛。”
但我不接受做上麵的。
所以,我們倆恐怕要拜拜咯。
小家夥不僅沒嫌棄自己,還第一時間提供安慰,炎霆有些感動,剛準備說用彆的辦法也行。
嘴巴都還沒張開,林沅已經挪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並且往後退了一步,側過身,眼睛發亮,興衝衝地問李奶奶,“您上次說要幫我介紹對象,還算數嗎?要不就安排在明天見麵吧。”
炎霆:“……”
炎霆內心瓦涼瓦涼的。
現在的小孩兒,變心都這麼快的?
從剛才到現在,五分鐘都沒有!
炎霆像一隻孤寂又落寞的老狗,獨自舔舐著傷口。看著自己養不乖的小朋友,興高采烈地撲向彆人的懷抱。
那是不可能的。
安靜了一晚上的炎小兄弟,終於在這一刻雄起了。
“哎,哎……哎……殺人滅口是犯法的啊,你放我下來。”
林沅胡亂地揮舞著胳膊,蹬著腿兒,叫得四裡八鄉都能聽見。
窗簾拉得嚴絲合縫,臥室內光線昏暗,空氣中還飄散著絲絲縷縷荷爾蒙交織的氣息。
林沅渾身發軟地趴在床上,微微隆起的肚子被埋在被子裡,遮擋了弧度。
他大腦一片混沌,還沒從激烈的興奮中回過神來,鴉羽般輕翼的睫毛,掛著幾滴水珠,隨著他的呼吸起伏顫動。
旁邊,某個不要臉的男人,似正在饜足的回味。
林沅側了側身體,小拳頭揮到炎霆的鼻翼,又被他深邃漆黑的眸子誘惑到,舍不得下手。
這麼帥的臉,要是被揍破相,那就太可惜了。
算了,換個地方。
林沅眼尾懨懨地耷拉著,視線從頭掃到尾,也沒找到下手的地方。
肌肉那麼硬,我的拳頭怕是打不贏。
扁扁嘴,林沅又將自己發酸的手臂收進了被窩裡。
渾身又疲又累,連翻個身都不想動。
騙子,大騙子。
說不行,怕就是專門為了哄我上.床。
嗬……
林沅蜷在被窩裡翻了個白眼,下次再相信你,我就是豬。
臭不要臉的垃圾玩意兒。
兩人一番折騰後,林沅又疲倦地睡了過去。
炎霆的思緒卻愈發清明,很多原本沒有注意到的事,都被他串連起來。
昨天下午,小家夥送了他一碗補藥,味道奇怪。
他喝完,晚上就不行了。
一直到剛才……突然又……
一整夜,足夠讓吸收的藥效揮發完畢,所以多半是那碗藥作怪。
炎霆沉了沉眸子,倒沒覺得是小家夥要害自己,他應該也不知道藥效。
後知後覺地有些慶幸,還好自己不是真的不行了。不然……
睡夢中的林沅突然咕噥兩聲,還把被子給掀了。
炎霆伸出手幫他蓋被子,卻被拽住了胳膊。
也不知林沅是醒了,還是在夢裡,哼哼唧唧地問:“你是不是知道了我的秘密?”
人的正常反應都是下意識反問是什麼秘密,但炎霆聽見小孩兒的聲音裡像是帶著哭腔,改口道:“我不知道。”
說罷,俯身溫柔地親了親那白皙的額頭,輕輕掖好被子。
林沅聽清楚想要的答案,很快安靜下來。
嘻……沒發現,還好我夠聰明,讓把窗簾拉上,又不準開燈,還一直趴著。
在心裡為自己的智慧點了個讚,他這才真正安心地睡過去。
一進入深沉睡眠,林沅就開始不老實了。
尤其愛亂蹬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