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嘛?”林沅揉揉自己惺忪的眼睛, 帶著睡意的聲音黏糊又軟糯。
炎霆舉起的手掌在半空中停留片刻,準確拍在他微隆的肚子上, 還一本正經道:“我在教訓兒子。”
林沅:“?”
你咋知道是兒子?萬一是女兒呢?
林沅眨眨眼, 心想還是算了,我們倆糙老爺們兒養什麼女兒,還是皮實的小子好養。
“哦,那你繼續。”林沅困倦地打著哈欠,依賴地抓住炎霆的衣角,又繼續閉上眼睡了。
炎霆沒有再動, 整個人像被點了穴道般, 低頭看著那幾根拽住自己衣服的細白手指, 剛才還精神十足的雙眸, 突然安靜下來。
他小心翼翼地側躺而下,動作極其輕柔, 生怕吵醒身邊睡著的小家夥。
林沅本就沒有睡著,僅在閉目養神,許久沒聽見動靜, 緩緩將眼睛抬起一條縫隙, 想看看發酒瘋的男人又在乾什麼。
卻發現炎霆什麼都沒有做, 隻是在安靜地看著自己,那雙平時幽深冷戾的眼睛, 此刻卻溫柔的不得了。
明明處在黑暗中,卻像是裝載滿天辰星,熠熠生輝。
林沅的心臟驟然漏跳了一拍。
身體往下縮了縮, 半張小臉兒埋在被子裡,喃喃道:“你看著我做什麼?”
這大半夜,我會想入非非的。
炎霆沒有說話,沉默且安靜。
林沅抿著了下唇角,伸手勾住他的手指,指尖輕輕在他掌心摳了摳,小聲道:“睡覺啊。”
窗簾遮住光亮,屋內光線昏暗,靜得仿佛能夠聽見兩人的心跳聲。
炎霆就那樣認真地看著林沅,身體往前挪動幾分,像說悄悄話般,壓低聲音說:“沅寶,我想親親你。”
“嗯?”林沅怔住,疑惑道:“你怎麼也叫我沅寶啊?你從哪裡聽來的稱呼?你……唔……”
炎霆湊過去,親上小家夥絮絮叨叨的嘴。
溫熱的呼吸交織勾纏,屋內的空氣逐漸升溫。
炎霆很溫柔的輕輕啄吻著,一下又一下,深情又寵溺,無關情.欲。
隻剩下黏黏糊糊的愛意,像一汪溫熱的泉水,綿密地將林沅包裹起來。
耳邊,是男人炙熱的呼吸。若有似無的冷調鬆木香,縈繞在鼻尖。
林沅身體本能的抗拒,在升騰而起的瞬間,又全然卸下,消融於無形。
他乖巧地臥在炎霆懷裡,毫無防備地向對方敞開溫軟的肚皮。
炎霆的啄吻,細密落在他的嘴角。
林沅平躺在床上,輕輕摸了摸炎霆剛剃不久,還有些紮手的頭發,內心格外平靜,身體裡有暖意激蕩。
這是第一次在被炎霆親的時候,他腦袋裡沒有搞黃色。
明明什麼都沒做,卻感覺格外滿足。
不是那種強烈興奮後的虛脫無力,而是發自內心的充實感。
很像……老夫老夫的晚年生活?
林沅呆滯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長而密的睫毛微垂,眼神做沉思狀,心說自己這是什麼破比喻。
明明他們倆都還年輕著呢,老什麼老。
提前進入老年生活?平平淡淡,可以接受。但禁欲,他不能接受。
他才十八歲啊,正是需要被澆灌滋潤的時候。
林沅把自己給想臉紅了,心說自己的思想可真是越來越汙,黃不拉幾的。
要是被炎霆知道他整天都在想些什麼,會不會被嚇跑?
林沅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亂想著,老男人還在親他,像是親不夠似的。
但除了親,又沒有做彆的事。甚至連親吻都以脖子為邊限,隻親他的臉,連頸窩都不碰一下。
林沅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兒想笑。
抬手在男人的後腦勺拍了拍,哼哼唧唧:“你上輩子屬狗的啊?”
“不對,狗都不會像你這樣親個沒完沒了。”
正說著,炎霆張口含住他的耳垂,還用力啜了下。
林沅的呼吸瞬間亂了,“哎,你彆……”
“寶貝兒,你想……”炎霆蹭著他的臉頰低語。
林沅精準狙擊,打斷他的話,“不,你不想。”
將小家夥微涼的手指包裹在掌心裡,輕輕揉搓著,炎霆試圖借酒逞凶,“我想……”
林沅側身捂住他的嘴,眼神凶巴巴,“你可以想,但彆說出來。”
“……”炎霆順勢親了下他的手心,眼巴巴地望著他,身後的無形的大尾巴擺個不停,看起來十分可憐。
但林沅很無情,麵無表情地推開他,做鹹魚裝攤平在床上,生無可戀道:“我告訴你,作為新時代的社會接班人。我們要遵紀守法,愛護和平,倡導清心寡.欲,有啥都憋著……”
歎息著,林沅歪了下腦袋,耷拉眼尾看向他,自己也說不下去了。
真是太難了。
一不小心,就得被……
炎霆幽深漆黑的眼眸看著他,遲鈍的大腦也聽不懂小家夥在說什麼,隻覺得他絮絮叨叨的模樣很可愛,心裡癢得不行,太想對他進行更多的觸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