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相澤消太擋在了一方通行的麵前。
“我的學生做了什麼嗎……你們要帶他走?”
“關於這點, ”那一位警官看了看站在相澤消太的身後, 幾乎要被擋嚴實了的一方通行, “你不妨問問他自己究竟都乾了些什麼事吧。”
“哦?”
一方通行扯了扯嘴角。
“怎麼, 拐賣兒童還合法了?”
“……那是另一回事, 但是你操縱海水引發海嘯,襲擊遊輪的罪名也是同樣成立的。”
一方通行掀了掀眼皮。
“哈?有人受傷?”
“我已經很克製的沒有直接把那一艘船掀飛了!”
“你私自動用個性進行暴力行為,僅僅是這一點就已經違反了法律規定!”
這位警官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過來, 想要給一方通行戴上手銬。
一方通行伸出手去,想要打開對方伸過來的手——當然, 這要是真的觸碰到了的話,大概那一位警官的手臂也就這樣廢掉了。不說從此以後再也用不成,至少傷筋動骨是絕對無法避免的。
而要是在這裡背負上襲/警的罪名的話……
那麼, 後續發展絕對不會是什麼對於一方通行有利的選項。
相澤消太睜大了眼睛,名為[抹消]的個性在這一瞬間發動。
“哢噠”。
是非常清脆的響聲。
特殊金屬製作的手銬牢牢地扣在了一方通行那纖細瘦弱、看起來稍稍用上一點力氣都可以直接被折斷的蒼白手腕上。
“?!”
這顯然是一方通行沒有想到過的結局。
“你乾什麼!”
他轉過頭去看向相澤消太,眼瞳中難掩怒意。
這些擁有著可以把其他人的能力無效化的能力的人……實在是, 太討厭了!
而且為什麼他還總是好巧不巧的會遇到這種人!
一個上條當麻還不夠嗎!為什麼在這個世界裡麵更是接二連三的來啊!
這種能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值錢了!
一方通行的心底有著萬匹的草泥馬在奔騰而過。
“不能動手!”
相澤消太低聲的嗬斥著自己班級上的學生。
“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成為你和警察動手的理由!”
那樣就相當於直接在藐視這個國家的法律, 將是徹底的與光明站在了對立麵上。
相澤消太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班級上的有幾個孩子很難搞,儘管他們擁有著強大的個性……不, 或許正是因為本人的實力過於強大,所以反過來造就了他們那糟糕的性格也說不定。
但是無論如何, 為人師者, 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學生在眼前走上一條不正確的、注定是荊棘滿布不見光明的歪路上麵去。
這才是相澤消太會接觸了一方通行的能力、讓他被警察銬住的原因。
“……”
一方通行沒有說話, 隻是扯了扯自己的嘴角。
“那麼……你又能限製我幾次呢?沒有記錯的話,你的能力是不能長期使用的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舉起手來。
但是另一隻手卻橫空伸了過來,一把握住了一方通行的手臂。
“哎呀,但是我可以啊。”
黑發鳶眸的青年笑眯眯的站在他的身後。
“抱歉抱歉,但是這孩子是我們武裝偵探社的人,之前會在橫濱動手,也是有了我們的許可在裡麵的。”
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太宰治一把將一方通行摁倒了自己的身後去,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朝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警官露出輕薄的笑意來。
“嗯,我們偵探社啊,可是擁有異能經營許可證的合法組織哦?”
他望著麵前的警官,語含深意。
“而且……橫濱的情況,你們也是清楚地吧?會這樣大張旗鼓的來找區區一個學生的麻煩,是因為之前遊輪上有人忍不住的跳腳想要報複回來嗎?這可不行啊。”
太宰治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呐,你猜。”
他鳶色的瞳孔壓了下來,露出一個狀似純良的,實則內裡滿滿的都是黑泥在湧動著的笑容。
“現在那些敢在港口黑手黨的地盤和眼皮子下麵耍花招的家夥,究竟還能不能討到好呢?”
這位警官噎了一下。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們今日回來這樣大陣仗的想要逮捕一方通行走,執法固然是一部分,但是更多的卻是昨日裡那一艘遊輪上的達官顯貴們為了出這一口氣和討回自己失落的麵子,於是才給警察局施壓,要求他們儘快做出點成績來。
橫濱地頭蛇的港口黑手黨,和一個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學生,哪一個要好欺負一點?
這是根本就不用去考慮的事情。簡單的就像是小孩子做的1 1的數學題一樣。
這才是,今天一方通行會被這樣找麻煩的最主要的原因。
太宰治依舊攔在一方通行的麵前,臉上笑容的弧度甚至都沒有產生絲毫的變化。
他看上去明明就隻是一個沒有任何戰鬥力的長相精致的小白臉,最多通身的氣質帶著一股子的文藝青年的份兒,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被那一雙眸子盯著,卻有一種像是在被深淵凝視著的危險感,甚至是到了連渾身上下的汗毛都會忍不住的倒豎起來的那一種地步。
“之後偵探社會為了這個孩子的作為前去異能特務科接受監管不力的懲罰的,但是在那之前,請先把他還給我們。”
太宰治道。
“橫濱的事情還輪不到外來人員的插手。”
隨即他臉上的表情一變,從之前的沉暗陰鬱又變成了陽光美青年……不,應該說是作死無極限的欠揍模樣。
“啊呀啊呀,那就這麼說定了,戈薇警察同誌也辛苦了還是請回吧——”
相澤消太站在一旁,眼神莫測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太宰治在維護一方通行,這一點他卻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啊,好久不見了啊,橡皮頭。”
門被離去的警察們“哢嗒”一聲的帶上,這一件辦公室裡麵就隻剩下了三個人。太宰治隨手從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一枚回形針,拉直成一條鐵絲之後,隻見他抬起一方通行的手腕不知道做了什麼,那手銬頓時就被解開了,“當啷”一聲掉在了地麵上。
“好久不見了,太宰治。”
相澤消太垂下眼來。
他的個性與太宰治的能力在某些方麵上有著微妙的相似,但是太宰治使用起能力來明顯要比他的限製少得多,所以就像是布雷森特如同耳郎響香的上位替代者一樣,太宰治在某個方麵也像是相澤消太的上位替代者。
不過對方出身橫濱,並不以成為“英雄”作為自己的人生理念。相澤消太還隱隱的聽聞過,麵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青年以前似乎是隸屬於港口黑手黨的一員,是其中的五位“乾部”之一,同時也是港口黑手黨史上最年輕的乾部。
他尚在為港黑效力期間,和另一位重力操縱使並稱為“雙黑”,是讓無數人聞風喪膽的、輕易並不想要去招惹的可怕組合,不僅僅是在國內,即便是在海外都薄有威名。
不過曾經赫赫有名的雙黑早在四年前就土崩瓦解不複存在,隻是據說,港口黑手黨至今都還為眼前的男人保留著“乾部”的席位。
這是一個可怕的男人。
但凡是知道一點點有關於他的事跡的人,都會在心底慎重的作出這樣的評價。
……而對方如今所在的武裝偵探社,也是本次雄英為一方通行安排的實地研修的場所。
[那個孩子的話,普通的訓練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用了吧?雖然很吃驚,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已經在這樣的年紀裡麵將自己的個性開發到了極致,即便是我們,在個性上也沒有辦法對他做出什麼更有利的指導來。]
[那個孩子需要的,是對於身體的鍛煉。]
在之前關於本次一年級生實地研修的討論會議上,根津校長室這樣總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