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欽最近越來越忙了,外麵譚濤幾乎豁出一切的針對他,裡麵往日那些甘心混吃等死的紈絝子弟們仿佛覺悟了新生命一般,接二連三的找著這個曾經最不敢得罪的大家長麻煩。
年輕一輩的平時在薄欽麵前如同老鼠見了貓,平時在哪裡意外碰見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現在他們敢做出拖後腿的事,要說背後沒有那些長輩攛掇是不可能的。
譚濤到底和薄欽一起長大,他了解薄家的弱點,彆看薄欽看上去已經將整個薄家掌握在了手裡,實際上對於他這個毛頭小子掌權,背後不滿的人大有人在。
之前隻不過是被鐵血手腕給嚇得不敢吱聲,而現在,隻要譚濤稍微拋出一點點誘餌,這些被養廢了的廢物們就會迫不及待的如同惡犬一般衝著薄欽撕咬狂吠。
薄欽小看了他,也小看了自己手底下的這些廢物。
他越來越沒時間陪著謝木,往往都是早晨匆匆離開,晚上又疲憊的回來,有的時候忙累了,索性直接就睡在公司。
曾經薄欽不是沒有這樣過,可那個時候,謝木作為他的助理,都是陪在他身邊的。
他太忙了,忙得根本沒有機會去發現身邊的青年越來越不安的心。
今天薄欽照常回來的很晚,謝木也照樣沒有睡在等著他,見男人渾身冷意的推門進來了,他連忙端了一直溫著的湯,放在了戀人麵前。
“快點喝了,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又沒有吃飯?”
“沒時間吃。”男人簡短的應答了一句,端起湯喝著,喝完了,揉了揉疲憊的眉心,起身要去洗澡。
“薄欽。”青年叫住了他。
“嗯?”
薄欽疑惑地轉身,看向自己的愛人。
“我想問一件事。”青年站在沙發後麵,在男人看不到的角落,手指不安的在沙發後滑動。
“我是不是車禍後一直昏睡,醒了之後就去接受催眠了?”
薄欽眼眸閃了閃,磁性聲音低沉,“為什麼這麼問。”
漂亮青年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唇有些發白,“就是……突然想知道。”
男人沒有說話。
兩人一個站在沙發後,一個站在不遠處,氣氛漸漸僵硬起來。
薄欽看著他的青年,他最近總待在屋裡,原本就白皙的皮膚又白了一層,此刻在燈光下,細膩的白皙肌膚上,是一張有著漂亮五官的臉。
謝木一向是很好看的,來到了社會,脫去隻有在學校才有的稚嫩,身上的氣質不僅沒有讓薄欽失去興致,反而更加珍惜起來。
而這樣的青年,卻永遠都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
他泛圓的漂亮眸子裡滿是緊張,唇動了動,聲音有點低啞的道,近乎祈求:“你彆騙我。”
“就算真的有什麼,我也不會生你氣的,隻要你彆騙我就好。”
男人相信他是真的這樣想,也是完全真心的打算這麼執行。
他露出了一個笑,修長雙腿邁開,來到了緊張顫動著眼睫,眼眨也不眨看著自己的青年麵前。
薄欽低頭,在他的戀人額頭落下輕輕一吻。
“小傻子,我怎麼會騙你。”
“你從醒來到接受治療,一直都是我在看著,乾什麼要說謊呢?”
謝木泛圓的漂亮大眼中先是如釋重負,接著是一瞬間的甜蜜,他鬆開了手,輕輕將頭靠在男人身上,小心翼翼又充滿依賴的蹭了蹭。
他的聲音,清脆,好聽,又充滿了幸福。
“我相信你。”
“我知道,薄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會騙我的人。”
那些照片,那些陌生的地點,陌生的神情,一定都是假的。
他的戀人,是個光明磊落的人。
才不會像是譚濤一樣,使出下三濫的手段。
男人攬著青年,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眼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