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澤庭沒有理會謝木所謂的安排,看著滿桌的飯菜也沒了再吃下去的想法,男人站起身,依舊是那樣冰冷冷的語氣,“我去公司了,記得跟培育所那邊說,晚上我會讓秘書確認。”
他起身,到了門口換鞋,再站起身時,還能感受到青年正在不安又無措望著自己的視線。
柏澤庭從一開始根本就沒有讓那個孩子出生的打算,就像是他的親生父親一樣,對於這種人工培育出來的孩子,先天就有著劣根性。
就比如他,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一開始,那個孩子就是用來安撫住謝家的工具,等到謝家倒下,自然也就沒了存在的必要。
柏澤庭計劃的很周祥,按照他的計劃,很快謝家就不足為懼,謝木也不用再需要那些可笑的安撫,那個孩子也就沒了存在的必要。
而按照國家規定,孩子還在培育所或者在母體時是不算做一個自然人,這個時候,作為父親的柏澤庭隻要到培育所,就可以結束那個孩子的生命。
即使他不到一天就要出生,這個時候的他,也是可以隨意抹殺。
而如果這個孩子不按照計劃早產,當他落地成為了一個自然人時,柏澤庭就不得不要承擔起撫養他的責任。
他從沒想過要生一個自己的孩子,從小在母親身邊的那些事,讓柏澤庭對待孩子這種生物厭惡極了。
男人還是有些擔心,索性在車上打了電話過去,親自授權培育所不接受早產後,才放心的去了公司。
謝家是一個大家族,裡麵的人有如同謝木堂兄那樣優秀的,自然也有一些紈絝子弟,而當他們闖了禍,自然就有謝家人在後麵收尾。
謝家的家教的確還算得上是不錯,那些紈絝子弟們即使對家族沒有貢獻,也絕對不會乾出一些損害家族的事情來。
可前提是,沒人引導。
柏澤庭隨便下了幾個套,就有謝家子弟踩了進去,他們所做出來的事情看似都是自己的選擇,實際上,全部都是被引導出來。
這些事一開始也許會沒什麼,但他們將會是一個導火線,柏澤庭這麼長時間埋下來的炸/彈,會被這條線引爆。
接著,炸毀整個謝家。
他精心布置了這麼久,眼看著要到了享受勝利果實的時候,可為什麼,心裡卻並沒有那麼高興呢。
男人一路開車到了公司,剛從電梯出來,便看到秘書急匆匆的走了來,看到他臉上就是一喜,“柏總,盛大集團的盛總突然來找您。”
柏澤庭點了點頭,“你下去吧。”
秘書離開了,走廊中空無一人。
因為小時候的經曆,柏澤庭十分重視自己的個人領地,當初建立公司時,這棟頂樓就被選定讓他自己一個人用,秘書倒也會偶爾上來工作,但也不會久留。
他不喜歡其他人在自己的地方這話也不是騙謝木的,但如果真的連清潔工和秘書都不允許進入的話自然也不是,隻是找了個理由,將謝木圈在家裡罷了。
畢竟這個公司當初開的時候,是謝家在背後幫忙,如果謝木來了公司查出什麼端倪,他那麼長時間的布置可能會被毀於一旦。
想到這裡,柏澤庭又有些好笑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謝木那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就算是真的來了公司,也絕對不會發現什麼不對勁的。
那個蠢貨,哪一次不是他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男人進了辦公室,落地窗前正站了一個人,聽到動靜,他轉過身來,對著柏澤庭舉了舉手中紅酒,“酒不錯,哪裡來的?”
柏澤庭原本就有些冷的臉色更加寒了幾分,“誰讓你動我的東西的。”
“做什麼這麼嚴肅,不就是喝了你一瓶酒。”
盛夜聳聳肩,將杯中紅酒一飲而儘,喝完了還特地將酒杯倒過來,表示自己喝都喝了。
他這人一向就是這個德行,柏澤庭懶得理他,就這麼冷著臉坐在了自己的辦公桌前,翻出下午要開會用的文件來看。
盛夜也不在意,隻是問道,“你真的準備要對謝家出手了?”
柏澤庭雙眼望著文件,頭也不抬一下,“你想退出現在走還來得及。”
“退出?怎麼可能。”
盛夜不客氣的笑道,“謝家那麼大一塊蛋糕,既然你都決定要把它切下來了,我自然是要分一分的。”
“不過我有個問題……”
落地窗前的男人放下手中酒杯,直接到了辦公桌前,將那張即使早就成年也依舊比女人還要美|豔幾分的麵容正對著柏澤庭,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語氣輕佻,“等到謝家倒了,你打算把小謝木怎麼辦?”
柏澤庭在文件上簽字的手頓了頓,聲音依舊低沉,“離婚。”
盛夜的笑容加大了幾分,漂亮的眉眼也露出了愉悅來,好聽聲線絲毫不掩飾那絲興奮,“既然這樣,合作愉快。”
男人未必不知道他的意思,畢竟這個人從前就對謝木十分感興趣,但這又怎麼樣。
他和盛夜,本來就是互相利用,他利用盛夜的資源弄垮謝家,盛夜分一杯羹,順便也覬覦著謝木。
即使中午才在謝木身上嘗到了甜頭,柏澤庭也沒有打算伸出手護那個青年一把。
他抬眼,冷硬的麵容上,依舊如以前一般。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