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木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他不明白, 為什麼愛人會說出這句話。
腦海中全是繁雜的思緒,扯不斷,也理不清。
他僵在了原地, 始終坐在座位上的男人卻站了起來, 他微微勾唇,那張俊美的麵容上是青年曾經最喜歡的淺笑, 柏澤庭就這麼笑著,走到了謝木麵前。
青年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蒼白麵容上滿是不可置信,“澤庭……”
男人無視了他的抗拒,修長大手, 輕輕落在了青年身後, 落下的一瞬間, 他能很輕易的感覺到謝木整個人瑟縮的一顫,像是,被嚇到了一般。
“怎麼了?冷嗎?”
故意的將人抱進懷中, 柏澤庭用著謝木很少聽到的溫柔聲線,輕聲道, “今天外麵天氣不好,彆出去了, 在家陪我,好不好?”
青年被抱著, 他顫抖著唇, 眼圈迅速紅了一圈, “你……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說。
為什麼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
“小木。”
男人輕輕的推開他,讓麵前人可以直視自己,他的相貌一向是很英俊的,笑起來的樣子也讓謝木迷戀。
可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笑,明明是笑了,卻讓人變遍體生寒。
柏澤庭伸出手,輕柔的摸著謝木滑嫩的臉頰,一雙眼眸中此刻終於不再掩飾惡意與貪婪。
他道,“你真的很可愛。”
“我想擁有你。”
這是心裡話,也是意外的變數。
就連柏澤庭自己,都沒想到在一切事成之後,他居然依舊想要占有謝木。
無論是他的身份,還是他的身體,都讓男人心底如同有了一頭想要吞噬一切的巨獸。
將同父異母的親生弟弟掌握在自己手中,在他知道他的身份後,依舊像是曾經那樣對他。
光是這樣想想,男人就能察覺到自己身體內爆發出來的興奮。
這絲興奮,甚至比吞並了謝家的興奮要來的多。
他的眼暗沉沉的,其中是青年不明白的意味。
謝木的眼睫已經被打濕了,他不明白又慌亂的搖著頭,像是乍然失去一切的幼崽,近乎可憐的嗚咽著,“可是我已經是你的了……”
“為什麼……”
“不夠。”
柏澤庭噙著笑,微微低頭,吻了吻青年冰涼的額頭,與滿眼淚水的他對視,近似報複的語氣,“我想看謝家崩塌,謝家人四散分離,光是一個你,怎麼夠呢。”
青年的神情與其說是震驚,不如說是茫然。
他經曆的這些,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
而那個男人仿佛還嫌不夠,依舊如同惡魔一般,摸著謝木的臉頰低語。
“我該謝謝小木才對,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得到謝家的信任。”
“他們對你倒是不錯,連帶著對我也沒了防備。”
“隻是下了一個套,看看,偌大的謝家,就這麼倒了。”
柏澤庭的笑容依舊那麼好看,他看著青年臉色慘白,看著他因為自己的話搖搖欲墜,幾乎要站立不穩。
謝木努力的用手撐著牆,一雙通紅的眼望向男人,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也不用發出聲音,柏澤庭會將一切他想知道的都告訴他。
男人的手落在了青年頭頂,溫柔的撫摸,猶如對待著熱戀中的情|人。
“你不是說,愛我嗎?”
“那麼現在,還愛我嗎?”
青年眼中一直強行壓抑的淚,終於再也忍不住,滑落了滿臉。
“你……你從一開始就……騙我。”
相貌英俊的男人挑了挑眉,那張雕塑一般的完美麵容上,是謝木不熟悉的惡意。
“對,從一開始。”
“彆哭。”
他擦去了謝木臉上的淚,淚水沾在指尖,柏澤庭看了看,十分自然地送進了自己口中。
“小木,你該感激我才對。”
“如果不是這段時間你伺候的我還算舒服,現在,你應該和你的堂兄堂姐們一起在監獄了。”
惡魔一般的話,讓原本還有幾分希望的謝木徹底沒了念想。
曾經互相許諾一生的愛人,說好要白頭偕老的諾言。
還有婚禮上,他笑的一臉幸福,戴上婚戒,微微揚起臉,看著那個男人時的情景。
一幅幅的畫麵,如同走馬燈一般閃過。
最終,定格在了麵前這個相貌熟悉,神情卻陌生至極的人上。
他退後,想要躲開這個陌生的人。
他不是澤庭。
澤庭才不是這樣。
他要去找大伯,去找大伯母,他們會幫他把澤庭找回來。
青年向著外麵跑去,柏澤庭站在原地,看著他慌亂的身影,臉上的笑一點點沉了下來。
他按下手機上的鍵,外麵,大門在謝木慌亂絕望的視線下,緩緩落下。
青年衝到門前,拚命地想要打開。
可無論他怎麼努力,大門都不能撼動分毫。
謝木在這個家中生活了這麼長時間,可他從來都不知道這所大門還可以被控製。
他這才後知後覺的知道,自己的枕邊人,到底有多麼陌生。
柏澤庭倒是不急不忙的走到了門邊,看著拚命想要打開門的青年,緩緩從口袋中掏出了針筒。
“不是說愛我,說喜歡我,要一輩子和我在一起嗎?”
謝木終於意識到無論怎麼努力都打不開門了,他慌亂回頭,麵對著拿著針筒,一步步逼近自己的人,下意識的躲避。
可怎麼躲呢。
這裡,到底就這麼大。
最終,青年被堵在了角落裡。
“澤庭,你彆這樣……”
從小沒有經曆過什麼事,麵對著愛人的猛然變臉,他搖著頭,“我是在做夢對不對,這是假的,這些都是假的。”
男人的手,壓在了謝木身上。
針尖刺入皮膚,看著裡麵的藥液一點點推進去,柏澤庭這才重新露出了笑。
懷中人的身子漸漸軟了下來。
他丟了針筒,溫柔的抱住了謝木。
如同哄著孩童一般,一下一下,輕輕地拍著懷中人背。
他的唇在不甘閉上眼的青年耳邊,微微勾起,用著氣音道,“小木,一直都是夢啊。”
“隻不過,現在夢醒了而已。”
青年閉著的眼上,被淚水打濕的眼睫顫了顫,又從眼角,落下了一滴淚來。
他被打橫抱起,上方,男人注意到了那滴淚水。
柏澤庭吻去了那滴淚。
品嘗到後,男人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來。
“甜的。”
***
謝家的倒塌太快了。
快到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往日這個也算得上是呼風喚雨的大家族就已經分崩離析。
家族中的主支子弟幾乎都沒有幸免,旁支則是自身難保。
而就在這個時候,柏澤庭出手,快速吞並了不少謝家產業。
他這個與謝家人結婚的男人,不光沒有幫助謝家,反而還落井下石狠狠踩了謝家自己上位。
這樣的事情在商界中並不怎麼罕見,多的是那種靠著另一半上位,又翻臉無情的。
可像是柏澤庭這麼狠,看那樣子幾乎恨不得將謝家往死裡踩的情況,還是讓圍觀者大開眼界。
身為謝家人的謝木更是從謝家出事之後就沒有再露過麵,甚至從來沒有去監獄裡麵探望將自己養大的大伯一家。
商場上猜測紛紛,有說謝木其實早就知情,隻是選擇了站在丈夫這邊,也有說他已經和柏澤庭離婚,為了避免柏澤庭出手,躲得遠遠的。
除非當事人親口承認,否則流言總是來來去去,永不停歇。
而當不少人親眼看到柏澤庭與王家的女兒一同參加宴會,舉止親密後,第二種類型的猜測轉瞬間便有了市場。
王家,那可是給謝家使絆子的人家。
柏澤庭為什麼會和他家的人站在一起,事情不是已經很明朗了嗎?
一群人也都是老油子,即使心中看不慣柏澤庭這樣的人,可也不得不承認他手段高超,原本沒有吃下謝家的公司就已經算是獨占鼇頭,而現在,更加是一時無兩。
所有人都隻是恭喜,祝賀,也有提前預祝柏澤庭與王家聯姻順利的,對於那個被寵著長大到現在失蹤了也無一人過問的謝家小少爺,又都像是集體遺忘了這個人一般。
而讓人沒想到的是,在柏澤庭出儘了風頭是,所有人都知道不能招惹他的現在,盛夜這個年紀輕輕的小狐狸,居然一反常態的開始與柏澤庭對著乾。
他們兩人,不是好友嗎?
這個疑問在很多人心中,包括著柏澤庭的秘書,她曾經沒少看見盛夜來找柏總,兩人也總是笑嗬嗬的,聽說是年少時的交情,這麼多年了,也一直維持著友誼。
可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仿佛一|夜之間,盛夜與柏澤庭決裂,盛總家裡一向財大氣粗,他又是獨生子,他這麼瘋了一般的攻擊柏氏,在現在這個剛剛吞並謝家還有些不穩的情況下來說,是非常有可能造成柏氏被圍攻,因為盛夜的這一番動作,外界流言紛紛,鬨得大家也都人心惶惶起來。
她今天受命給柏總在咖啡廳定下了位置,原本還以為他是約了王小姐,等到看到那個相貌比起女人還要好看的男人走進來,才震驚的發現,柏總約的居然是盛夜。
難道是這兩位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決裂的好友要和好了?
她七想八想的,直到走出咖啡店,回頭望去心中還忍不住諸多猜測。
咖啡廳的氣氛卻並沒有秘書想的那麼刀光劍影,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一片祥和。
當然,是表麵上的。
盛夜先抿了一口咖啡,他那張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漂亮的麵容上甚至還帶著笑,“兄弟,之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柏澤庭拿起杯子,微微晃動著裡麵的咖啡,聲音淡淡的,“怎麼,你這兩天從柏氏拿走的還不夠?”
相貌像極了狐狸的男人臉上的笑落了下來,咖啡放在了桌子上,動作看著不重,卻發出了一聲重響。
“柏澤庭,現在跟我玩過河拆橋?”
柏澤庭抿了一口咖啡,沉默不語。
也許是想到了現在這個男人身家與之前大不相同,盛夜的動作頓了頓,沒再撕破臉皮。
他從小就要想的比彆人多一些,這麼多天的空等讓他焦躁了,這才忍不住赴約。
看柏澤庭的態度,盛夜心中多了些底。
他直接問道,“你喜歡上小木了?”
男人冷笑一聲,微微往後靠去,一雙眼帶著嘲諷,“你在講笑話?”
“那你為什麼要把人扣住。”
盛夜幾乎要忍不住咬牙,他謀劃了這麼久,不惜用這麼長時間布置,不就是為了等到謝家倒下,小木沒了庇護,重新回到他身邊嗎?
他之所以和柏澤庭合作,就是看中了他對謝木沒有感覺,甚至稱得上是厭惡。
有的時候,彆人嫌惡萬分的東西,卻是他人的寶物。
盛夜甚至是感激柏澤庭對謝家的惡意。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出現,也許他這一輩子都得不到他想要的那個人。
一切都好好地。
明明一切都好好地。
謝家倒了,沒有人再能護住他。
他會把人接過來,會好好哄著他,在利用小木,還一手摧毀柏澤庭的這個男人對比下,他將會是小木最後的依靠。
甚至,他還準備了一個孩子。
可現在,柏澤庭卻毀約了。
盛夜幾乎恨極,他恨不得雇傭殺手將麵前的人殺了了事,可理智又告訴他柏澤庭此人心狠手辣,如果不能一招斃命,彆說是小木,可能就連盛家都保不住。
心裡一遍遍的提醒著自己不能徹底翻臉,盛夜努力的讓自己平息下怒氣。
“澤庭,這麼多年的交情,既然你不喜歡他,就把我還給我。”
“還給你?”
坐在對麵的男人重複了一遍,好看薄唇嘲諷的勾起,眉微微上挑,看向了盛夜,“他什麼時候是你的了?”
盛夜幾乎要忍不住發火,他死死咬著牙,聲音像是從牙縫裡麵擠出來一般,“他對你沒用處,你把謝木給我,我手上這個項目,轉給你。”
“嗯?”
柏澤庭露出了些許意外,“怎麼從前沒看出來你這麼癡情,你那個項目,不是你們公司今年的重頭戲嗎,你舍得?”
盛夜漂亮的臉上擠出了一個笑來,“兄弟,這麼多年交情,你……”
“他是我弟弟。”男人截住了他的話。
“你應該知道,同父異母。”
柏澤庭臉上露出了苦惱的神情,“不是我不遵守約定,但你不覺得,把親弟弟壓在身下,很刺激嗎?”
盛夜握住杯子的手都在氣的發抖。
就連聲音,都失去了以往的平穩,“你對他做什麼了!”
“乾什麼這麼激動。”
柏澤庭輕笑一聲,往後靠了靠,“你也不用做出一副我對不起謝木的樣子來。”
“我和你比起來,也就半斤八兩。”
“謝家倒下,和你無關?”
有關。
不光是有關係,盛夜還在其中出了大力。
如果不是他,柏澤庭也許還沒有這麼容易。
可,他是為了小木。
他隻是想得到他。
“你拿走的那些東西,我就不追究了,權當做是你的酬勞,謝木,你也彆想了。”
男人施施然的站起身,沒再看盛夜一眼就要轉身離去。
“他願意和你在一起嗎?”
坐在座位上的漂亮男人突然開口,他抬眼,看向背對著自己的柏澤庭,肯定的自己回答,“他不願意。”
如果是以前,也許不用柏澤庭做些什麼,謝木就會飛蛾撲火一般的撲上去。
可到了現在,麵對著已經撕破臉皮的丈夫,謝木那樣重視家人的人,又怎麼可能願意繼續著曾經的甜蜜。
柏澤庭嗤笑一聲,沒回頭。
“需要我提醒你嗎?我們是合法伴侶。”
就算是不願意,又有什麼關係。
都走到這一步了,難道還能回頭嗎?
即使能,他又為什麼回頭呢。
他似是施舍一般的,“等我玩膩了,就把他給你。”
像是,對待什麼物品一般的語氣。
柏澤庭走了,盛夜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
他一雙眼沉沉的,臉色難看的連服務員都不敢湊過去。
盛夜不擔心小木會在柏澤庭手中吃苦。
柏澤庭的性格一向是慢刀殺人,即使對小木有著厭惡與憎恨,也不會直接動手,而是一點點的,去折磨他的心。
他對小木越是壞,盛夜將人從那個男人手中救出來的時候,就會越是能得到想要的依戀。
這些,他是不怕的。
可他怕,怕柏澤庭真的喜歡上謝木。
這個想法剛剛冒出的下一瞬,盛夜自嘲的搖頭。
不,怎麼可能呢。
柏澤庭那個人,喜歡上誰,也絕對不會喜歡上謝家人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將謝木從柏澤庭手中救出來。
即使那個男人手眼通天,也絕對不可能這樣囚禁住小木而絲毫不怕警方來查探。
雖說官商一家,但他既然知道自己對小木的心思,就絕對不可能絲毫防範都沒有。
那麼,小木是自願留在柏澤庭身邊的。
那個家夥一向卑鄙,最擅長的就是在人最沒有防範的地方捅刀子,絲毫不手軟。
小木在乎的,不外乎謝家人,和那個孩子。
隻有這兩個了。
柏澤庭一定是用他們來威脅小木聽話。
那麼,隻要讓小木在乎的這些東西,消失不就好了。
沒了可以轄製的東西,即使柏澤庭再多手段,有他幫忙,謝木也一定能順順利利的,離開那個男人,來到他身邊。
啊,對了。
坐在桌子前的男人挑起眉,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屈起,輕輕敲了敲。
那個孩子,可不用他來操心。
柏澤庭絕不會讓他活著生下來。
到時候,傷心的小木,就讓他來安慰吧。
想著終於可以將那個人擁入懷中,盛夜的唇微微勾起,露出了個好看的笑來。
沒關係。
不用很久。
隻要這些小木在意的東西都通通消失,柏澤庭,就再也找不出什麼東西來困住他了。
***
人/妻(9)
柏澤庭回了家。
大門緊閉,他點開手機,門便緩緩升起。
下了車,彆墅裡沒有開燈。
男人卻並不怎麼在意,他看了眼冷清的客廳,猶自上了樓。
兩人臥室中,大床上睡著一個青年,他睡的很不安穩,一雙眼睛還紅腫著,腿部微微屈起,雙手上還扣著銀色的手鏈。
看著細細長長的,到底也是鐵做的,除了鑰匙,沒什麼能打開他。
長長的鎖鏈一路蔓延著,等到走近了才能發現,青年不隻是雙手,連右腳都被鎖上了鏈子。
床頭中央,還掛著柏澤庭與謝木的婚照。
柏澤庭走上前,看了眼青年纖細腳踝上通紅的一片,知道他今天肯定有下地走動過。
他不擔心謝木會逃,因為他告訴他,隻要謝木能安靜的在他身邊乖乖待十天,十天之後,柏澤庭就出手,將謝家人救出來。
青年信了。
即使被騙了這麼多次,哪怕是在看到有一絲希望的現在,他也還是相信了這個男人。
即使柏澤庭讓他做的一切,都是曾經的謝木從來不敢想的也不屑去想的。
即使他從一個人活成了寵物。
被曾經的愛人踩在腳下,毫無尊嚴,為了救自己的家人,謝木還是聽話的做了。
柏澤庭坐在床邊,看著沉沉睡去的青年。
昨天晚上,他將買來的木馬放在了客廳。
一直到早上,才放過了謝木。
親手給他係上足夠在這間屋中活動的鎖鏈,看著他一沾到枕頭就睡去的模樣,看了半個多小時,才去了公司。
如果說在剛開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時,柏澤庭還有很多想法的話,那麼在現在在九天過後,他甚至連自己的想法都不知道了。
謝木,這個曾經不屑的看上一眼的人,此刻卻被他反常的留下。
看他哭求,看他無助的哽咽啜泣。
到底,他想要什麼。
【叮!柏澤庭好感:80】
男人修長的指尖落在了青年頭上,剛剛還在睡的沉沉的人幾乎是反射性的瑟縮了一下身子。
柏澤庭像是沒看到他害怕的表現,輕柔的撫摸著青年的發,聲音也很溫柔,“什麼時候醒的?怎麼醒了還裝睡?”
蜷縮著身體的青年這才顫動著長長眼睫睜開了眼,即使昨夜一|夜都沒有睡,此刻帶著怯意望向柏澤庭的眸子中也清澈乾淨,依舊是那樣能一眼望到底。
被發現裝睡了,他沉默的坐了起來,乖乖將頭靠在了柏澤庭懷中。
男人很滿意的拍了拍他的頭,“小木在家裡有沒有乖乖的?”
謝木沒有回答,柏澤庭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救下謝家人的代價,就是要這個曾經千嬌萬寵的小少爺,做他的寵物。
字麵意義上的寵物。
而寵物,是不會說話的。
柏澤庭滿意的撫摸著青年光滑細膩的肌膚,寵物自然也是不會穿衣服的。
一開始,謝木當然是很不適應的,可誰讓謝家還需要他呢,短短九天,他就已經變成了一隻乖寵物了。
“我越來越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