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了他們的學校,望著那個門口。
——澤庭!冰淇淋!
這麼幼稚的東西,你是怎麼吃下去的。
從那以後,謝木再也沒有在他麵前吃過冰淇淋。
——澤庭,我們畢業了就結婚好不好呀?先工作幾年,等到穩定下來了,要個小寶寶。
——你喜歡旅行嗎?我們前幾年可以每年都出去一趟,等到小寶寶長大了帶他一起出去,每次到了一個地方,就拍一張照片,老了之後再靠在一起,帶著我們的孩子一起看這些照片。
——澤庭,你怎麼不說話啊。
好。
少年得了答案,又是喜悅,又是不好意思的微微側身,頭靠在了身邊人肩上。
“澤庭,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柏澤庭抱著麵色蒼白的青年,在周圍人奇怪的視線下,重重跪下。
“好……”
他滿是血絲的眼中掉下淚來,臉上漸漸露出了一個寵溺的笑。
“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盛夜直到三天後才找到了柏澤庭,他帶著謝木的骨灰,活生生燒死了自己。
沒人知道,在渾身燃起火焰時,那個意識清醒的男人在想著什麼,直到死亡,他的雙手都還保持著望著骨灰瓶的姿勢。
盛夜瘋狂地想要將謝木的骨灰拿回來。
可他們兩人骨灰已經融在了一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到死,他都得不到他。
沒過多久,盛夜死於自殺的消息,傳了出來。
“嘖,團滅。”
望著胸口插著刀的盛夜閉上眼,謝木打了個哈欠,耳邊,是係統的聲音。
【叮!柏澤庭好感:100,請宿主跳轉……滋滋……下個……滋滋……】
“寶貝,你在唱歌嗎?”
係統沉默了好一瞬,才重新開口,這一次,聲音中帶上了哭腔:“宿主,我,我好像壞掉了。”
“嗯?”
謝木挑眉,望向麵前滿是不安的圓球,“我還沒玩,你就壞了?”
“不是的!”
係統壓根沒理解謝木的潛台詞,它急的幾乎要哭出來:“我好燙,我要爆炸了……”
“嗚嗚嗚嗚宿主,我要死了,我的芯片壞掉了……”
“你,你快點離我遠一點,我會把你炸傷的——”
謝木不僅沒有遠離,反而還上前一步,將這個滾燙滾燙的小圓球抱在了懷中。
係統急的連細弱滿是哭腔的聲音都變高了:“宿主你快跑,我真的要炸了!”
“炸吧。”
謝木微微垂眸,輕輕地,在小圓球上落下了一個吻,“我陪著你。”
原本就滾燙的圓球猛然一僵,渾身的體溫隨著這個吻飆升。
——砰!!
它炸了。
***
謝木緩緩睜開眼,取下身上的儀器,直接下了地。
門外衝進來幾個白大褂,臉上帶著狂喜的意味:“謝先生!!恭喜您脫離治療世界,言先生已經醒了,您要去看看他嗎!”
“不了。”
謝木活動了一下筋骨,打了個哈欠:“讓他好好休養吧,我去蹦個迪幫他慶祝一下。”
白大褂們麵麵相覷,其中一個遲疑道:“可是言先生一醒了就要見您……”
實際上,如果不是言盛剛剛醒來沒有力氣,現在早就跑出病房來找謝木了。
“這幾個治療世界還見的不夠?”
謝木扭扭脖子,見幾個白大褂想要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樣子,又打了個哈欠:“行了,你們轉達一下,讓他好好配合治療,彆再又成了個什麼植物人還得讓我去治療空間。”
“走了走了,這幾個世界可把我憋壞了,得好好蹦個迪放鬆一下。”
“拜。”
望著瀟灑離去的漂亮青年,幾個白大褂遲疑的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
“真的讓謝先生這麼走嗎?”
“不然呢,你敢攔?”
“謝先生也真是絕情,言先生可是為了救他才出的事,醒了居然也不看上一眼。”
“你又不是不知道謝先生出了名的沒心肝,這次言先生出事能幫忙就已經跌破一大堆人的眼鏡了,我估摸著他是還人情。”
“行了行了,趕緊走吧,言先生那邊還等著我們回話呢。”
幾人匆促離去,躲在門後的謝木這才走了出來。
他猶豫的看了看他們走的方向,最終還是往相反方向去了。
想來想去費腦子。
還是去蹦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