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確定要知道當年的事情嗎?”蔡少宗覺得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皇上就算得知也沒有什麼好處。
“朕要知道當年的真相,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地活著。”他最起碼要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不想認賊作父。
見皇上堅持,蔡少宗就沒有再勸說了。
“等小春子到了,臣會帶他來拜見您。”
“恩,要讓他平安。”小春子是這個世界唯一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所以絕對不能有事。
“臣遵旨。”
“大夏朝那些餘孽有什麼動靜?”
“暫時收到的消息是他們打算在萬壽節的時候來宮裡偷傳國玉璽。”這些大夏朝的餘孽還真是膽大妄為,竟敢在萬壽節的時候進宮偷傳國玉璽。
“看來他們比朕想象中要蠢。”選在萬壽節動手,這不是在找死麼。
“或許他們認為萬壽節的時候,宮裡一片忙碌,沒有人會顧及到他們。”
“那朕就等著他們來。”景琮說完,又問道,“齊國公府呢,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嗎?”
蔡少宗微微點了下頭:“沒有,齊國公府沒有任何異常,齊國公也沒有任何動靜。”
景琮捏著下巴,神色若有所思地說道:“齊國公這個老狐狸還真是能穩得住啊。”看來,想在齊國公府找到突破口,暫時是行不通了。隻能在孔侍女身上找破綻了,看來他得使用一次美男計了。
沒想到有一天,他這個皇帝要對妃嬪使用美男計。
齊國公府沒有任何異樣,蔡少宗還是覺得皇上想多了。彙報完事情,他就離開了。在過幾天,附屬國的人就要來京城了,他們護龍衛的人要暗中盯著這些附屬國的人,防止他們耍花招。
到了晚上,景琮又換了一身侍衛服,去了冷宮。
這次沒有聽到蕭聲,孔侍女所在的冷宮,冷冷清清的。
明明是大夏天,但是冷宮這邊卻非常陰冷。一陣微風吹來,讓人的身上起了雞皮疙瘩。
劉儘忠一邊搓了搓手臂,一邊四處張望,像是在尋找什麼,又或者再防備什麼。
景琮伸手推開了大門,抬起腳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坐在石階上的孔侍女。
聽到開門聲,孔侍女抬頭看了過來,見來人是景琮,瞳孔猛地一縮,臉上露出詫異地表情。她沒想到皇上會再次來冷宮看望她。
“奴婢給皇上請安。”
“怎麼沒聽你吹簫?”景琮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孔侍女,嘴角一勾,彆有深意地說道,“朕還想聽你吹《鳳求凰》。”
聽到鳳求凰三個字,孔侍女的心臟猛地一緊,接著一顆心撲通撲通地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
“奴婢不會鳳求凰,求皇上恕罪。”
“不會?”景琮輕笑一聲,“才華橫溢的你怎麼可能不會鳳求凰?”
“皇上謬讚了,奴婢才疏學淺,真的不會鳳求凰。”
“起來吧。”
“謝皇上。”
“劉儘忠。”
被叫到的劉儘忠,立馬把帶來的酒和菜擺放在院子裡的一張石桌上。
擺放好後,劉儘忠把石凳擦了擦。
景琮在石桌前坐了下來,對著孔侍女指了指對麵的位子,“你也坐下來吧。”
“奴婢不敢。”
景琮微微沉聲:“朕讓你坐就坐。”
孔侍女不敢再說什麼,十分乖巧地在對麵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劉儘忠站一旁,幫孔侍女倒了一杯酒。
孔侍女看著滿桌的菜肴,又看了看麵前的酒杯,心裡充滿疑惑:“皇上,您這是做什麼?”
景琮端起酒杯,對孔侍女微微一笑:“陪朕喝酒。”
孔侍女狐疑地看著景琮,她心裡明白皇上來找她是為了什麼,她是不會告訴皇上任何事情的。
見孔侍女遲遲不動筷,景琮問道:“不吃嗎?”
孔侍女站起身,在景琮的腳邊跪了下來:“皇上,奴婢是罪人,不敢與您同桌共飲。”
景琮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孔侍女沒有再說話,舉起手中的酒杯開始自顧地喝了起來。
孔侍女跪在地上,見皇上一杯接著一杯喝,心裡不禁有些擔憂。
皇上這是怎麼了,難道出了什麼事情?
景琮沒有再看孔侍女一眼,而是眺望著夜空中清冷地月亮。
孔侍女看了看景琮,見皇上的神色好像有些落寞,不禁有些心疼。
皇上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心裡猶豫了一會兒,孔侍女站起身,在景琮對麵的位子坐了下來,端起酒杯對景琮說道:“皇上,奴婢陪您喝吧。”
兩人坐在月光下,沉默地喝著酒。
孔侍女見皇上沉默不語,心裡非常擔心,糾結了很久開口問道:“皇上,您怎麼了?”
景琮沒有回答孔侍女的問題,而是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伸手捏起孔侍女的下巴,眸光深深地看著她:“朕有時間再來看你。”說完,帶著劉儘忠離開了,留下了一臉茫然地孔侍女。
等景琮離開了很久,孔侍女才回過神來,看著滿桌的菜肴和酒水,心裡充滿疑惑不安。
皇上到底怎麼了?
朝中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說父親做了什麼?
想到皇上剛才落寞的神情,孔侍女心裡一陣鈍疼,嘴裡喃喃地叫道:“皇上……”
而,此時的景琮正心情很好地漫步在夜晚的宮道上,完全沒有剛才的落寞。
“皇上,您怎麼這麼快就離開了?”皇上不是要找孔侍女問事情麼,怎麼喝了幾杯酒就離開了,而且什麼話都沒有說。
“不離開,難道要睡在冷宮啊?”說實話,冷宮挺涼快的。
“您不是有事要問孔侍女麼,怎麼什麼都沒問就離開了?”
“現在問她,她什麼都不會說,朕就懶得開口了。”
“那您……”大晚上跑到冷宮來做什麼啊。
景琮勾起嘴角意味深長地笑道:“朕這是在放長線釣大魚。”
劉儘忠一臉茫然,不明白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
景琮抬頭看著夜空中皎潔的月光,發出一聲感歎:“今晚的月色真不錯。”
“皇上,這還不是滿月。”
“這個月的滿月,你敢出來賞月麼?”七月十五可是鬼節,有幾個人敢在這個時候賞月。
劉儘忠想起來這個月十五是鬼節,很慫地說道:“不敢。”
“朕今晚興致不錯,就四處走走吧。”
“皇上,要不要去禦花園看看?”
“隨便走走。”景琮笑著說道,“就當是微服出巡吧。”
“是。”劉儘忠隻好跟著景琮在宮裡四處亂走。
“說起來,朕成為這座紫禁城的主人有七年了,但是從來沒有好好地逛過這座紫禁城,也沒有走遍這座紫禁城。”
“皇上,紫禁城太大了,奴才也沒有走遍。”
“紫禁城再大能有這天下大嗎?”他什麼時候能看看他管理的天下。
劉儘忠知道皇上並不想關在紫禁城裡,皇上想要四處遊曆,可是身為皇上哪能離開紫禁城。
“你聽說了麼,寧婕妤天天晚上偷偷祭拜先皇後。”
“祭拜先皇後?”
聽到前麵傳來兩個宮女的談話上,景琮拉著劉儘忠躲進了陰暗裡。
“宮裡不是有規定,不能燒紙祭拜。寧婕妤這麼做,這不是壞了宮裡的規矩嗎?”
“這個寧婕妤膽子真大,就不怕皇上和太後知道麼。”
“她祭拜的是先皇後,就算皇上和太後知道了也不會拿她怎麼樣吧。”
“我看寧婕妤是為了吸引皇上的注意力,才假惺惺地祭拜先皇後,畢竟皇上還沒有召她侍寢。”
“你這麼說很有可能。”
“寧婕妤像極了先皇後,為什麼皇上不召她侍寢啊?”
“再像也不是先皇後啊。”
兩個宮女從景琮他們的麵前走過,並沒有發現景琮他們的存在。
等兩個宮女走遠後,景琮他們才從陰暗裡走出來。
“劉儘忠,你去調查,看看寧婕妤是不是在祭拜清寧。”
“是。”
景琮在心裡冷笑,為了吸引他的注意,連祭拜清寧這一招都想了出來,真不知道該說她愚蠢,還是該說她聰明?
“小忠子,你說朕再不去見她,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奴才不清楚。”這個寧婕妤還真是膽大包天,為了吸引皇上的注意,竟然偷偷地祭拜先皇後。
景琮冷哼一聲:“朕倒要看看,她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皇上,時間不早了,該回養心殿了。”
“回吧。”
景琮剛回養心殿,就見德正匆匆地朝他跑過來:“皇上,您終於回來了,江才人肚子發作了。”
“什麼時候發作的?”
“一個時辰前莊貴妃派人來通知的。”
景琮輕輕地點了下頭,表示他知道了。他得換一身衣服才能過去,不然他穿一身侍衛服過去就太失身份了。
換了一身衣服,景琮這才去延禧宮。他剛到延禧宮,就聽一聲響亮嬰兒的啼哭聲,來的真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