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國公父子在鄉試上徇私舞弊的證據確鑿, 皇上下旨三日後問斬。
蘇皎兮聽聞這個消息後,一急之下昏倒了。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 不顧自己的身子病弱, 跌跌撞撞地要去養心殿求情,卻不想在去養心殿的路上遇到了溫妃。
溫妃說蘇皎兮衝撞了她,罰她跪在宮道上。但是蘇皎兮一心想要為父兄求情,一時情急之下忘了行禮,也忘了等級尊卑。
啪地一聲, 接著又是一聲, 溫妃狠狠地打了蘇皎兮兩巴掌。
蘇皎兮本來就在生病中,身體非常虛弱, 被溫妃用力打了兩巴掌,嘴角頓時流出血來。
溫妃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倒在地上蘇皎兮,伸手接過桂芝遞過來的手絹擦了擦手。
“昭嬪,你父兄已經問罪, 三天後將被問斬, 你現在去養心殿求情也沒用,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蘇皎兮費儘力氣撐起身子,目光冰冷地看著溫妃。
“你這麼看著本宮做什麼?”溫妃嗤笑一聲,“本宮的父兄一直以來擔任鄉試的主考官, 可是皇上卻因為寵幸你, 讓你的父兄取代了我的父兄成為鄉試的主考官。”
蘇皎兮神色平靜地看著溫妃:“你就因為這件事情處處刁難我?”
“沒錯, 我要為我父兄出一口惡氣。”溫妃笑地一臉溫柔, “其實, 本宮並不嫉恨你,但是因為你父兄取代我父兄成鄉試的主考官一事,導致我們溫家被人嘲笑,你說這筆賬我該不該找你算?”
蘇皎兮臉色非常平靜,平靜地有些可怕。
溫妃見蘇皎兮不悲不怒,心裡一陣氣悶,冷著臉說道:“你在這好好地給本宮跪著。”說完,對一旁的桂芝吩咐道,“派人盯著她,沒有兩個時辰不讓她起來。”
“是,娘娘。”
等溫妃離開後,海藍滿臉焦急,想要去養心殿找皇上,但是卻被蘇皎兮阻止了。
養心殿裡的景琮得知蘇皎兮被溫妃罰跪,眉頭狠狠地皺了下,“劉儘忠,你親自送昭嬪回翊坤宮。”
“奴才這就去。”
很快,劉儘忠來到蘇皎兮罰跪的宮道上,親自把蘇皎兮扶了起來。
“昭嬪娘娘,皇上吩咐奴才送您回翊坤宮。”
“我不回翊坤宮,我要去見皇上……”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眼前一黑,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劉儘忠趕緊派人把蘇皎兮送回了翊坤宮,然後又親自去了一趟太醫院,請杜天明給蘇皎兮診脈。
溫妃得知了這件事情後,心裡非常忐忑不安,難道皇上知道她罰了蘇皎兮?
蘇皎兮的父兄即將被問斬,皇上怎麼還關心蘇皎兮,難道皇上就這麼寵愛蘇皎兮?
“桂芝,你說蘇皎兮是不是又要複寵了?”溫妃心裡非常不安,手絹都被她絞地褶皺不堪。
桂芝猜測道:“或許是因為昭嬪娘娘的父兄要被問斬,皇上憐憫她吧。”
“我剛剛罰了蘇皎兮,你說皇上會不會怪罪我?”溫妃並不怎麼受寵,現在隻撫養了長公主,在宮裡的日子稍微好過點。如果她因為罰了蘇皎兮一事而被皇上厭惡,那麼她在宮裡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
桂芝見溫妃心裡不安,溫聲地安撫道:“是昭嬪娘娘衝撞了娘娘您,您罰她是應該的,挑不出錯任何錯來。”
溫妃聽到這話,心裡稍微好受了點,但是還是很擔心。她這些年在宮裡不爭不搶,也沒有和誰過不去。這次要不是蘇皎兮的父兄讓他們溫家受辱,她也不會為難蘇皎兮。
“娘娘,您就不要擔心了。”
蘇皎兮這次病倒,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
“我要去皇上……”得知自己昏迷了一天一夜,蘇皎兮心裡更加焦急,再過一天父兄就要被問斬,她必須要為父兄求情。
“娘娘,您的身子還沒有好,根本去不了養心殿。”海藍紅著雙眼勸說道,“您恐怕還沒有出翊坤宮就暈倒了。”
蘇皎兮滿臉淚水,聲音哽咽:“難道要我眼睜睜地看著父兄被斬首嗎?”
“娘娘,您能做什麼,就算您去求情,皇上也不會答應。”海藍心裡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情,但是蘇皎兮的身子虛弱,再這麼折騰下去,自家主子的性命怕是有危險了。
“您看梁婕妤,當初為理國公府求情,皇上還不是把理國公府滿門抄斬了嗎?”
“可是,父親和兄長是無辜的。”蘇皎兮打死也不相信父親和兄長會在鄉試上徇私舞弊。
“可是,朝堂上說是鐵證。”
“一定是有人陷害父親和兄長。”蘇皎兮瞬間想到了溫妃,“這件事情恐怕和溫妃的父兄有關。”溫妃嫉恨她,那溫妃的父兄不可能一點也不恨她的父兄。
“娘娘……”海藍和海青也為慶國公父子一事感到焦急,但是她們卻無能為力。
“咳咳咳咳……”蘇皎兮一陣劇烈咳嗽,咳地她頭昏眼花。
“娘娘……您要好好靜養,趕快把身子養好。”海藍濕了雙眼,“您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府裡的老夫人和少夫人她們考慮啊,她們還指望著您了。”
海藍的這句話讓蘇皎兮心裡一緊,臉色不由地變得堅毅,“你說得對,我還要為母親和嫂子她們著想。”如果父兄真的被斬首,慶國公府裡婦孺老幼就沒有了依靠,一定會被人欺負,所以她必須振作起來,要成為家裡的後盾。
隻要她能複寵,以後說不定能為父兄翻案。父兄被冤枉致死一事,她日後會千倍地討回來,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陷害她父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