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舉個例子,作為兄妹他們,舉止親密度其實早已越過了‘現代道德倫理’的界限。
關係再好的兄妹,也不該相擁睡在一張床上。
不該時刻被抱,更不該抱著的時候,被貼近胸口這種敏感的地方。
隻是伽藍做這些單純自然,熟練得理所當然。伽螢知道這是因為伽藍的認知裡,這就是兩人一直以來的相處方式,在進入現代社會前,他們就是這樣相依為命。
現代社會規定的‘兄妹’該如何相處,不在他的考慮之中。
他們是兄妹沒錯,但是在兄妹之前,他們先是伽螢、和伽藍。
正如她喊伽藍哥哥,不是戶口本上那一串證明,而是哥哥是伽藍。
倘若相認那天,伽藍表露的是另一種模樣,她也能和他兄友弟恭。
結果卻是她哥還是她最熟悉的那個小哥哥,她何必去糾正?為了迎合這個世界的規則去為難伽藍?打著為了他好的理由?
算了吧。
舍不得。
沒必要。
就是這樣在她眼裡固執到純粹遲鈍的伽藍,有的時候卻總能處戳穿她的內心,給予她自己都沒有挖掘出來的期待回應。
為什麼說藍鯨的表演才是她想給伽藍看的,其他看不看無所謂?
原來是她內心依舊有著期待,想給重要的人看到自己的成果。
一如考了第一名,在學校裡淡定自然,回到家裡拿著成績單,期待著被家人注意認可,給予誇獎。
——因為在乎才會期待,儘管無數人都在為我歡呼,我最想要卻是你以我為傲。
她什麼都沒有說,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心底深處還存有這種期待。
伽藍卻已經給了她最想要的回應。
他說:去吧,哥哥在這裡看著你。
……
伽螢的笑容,不僅撞擊到伽藍,也撞擊到無數現場以及線上觀眾。
她站起來,“好。”
往舞台上走時,才一步就停下,扭頭看著被伽藍握住的手腕。
伽藍似乎沒回神,握她的手腕完全是身體自行的行為,看到妹妹疑惑的明亮目光,男人垂下眼睫將眼裡快要湧出來的某種情緒隱沒,鬆開手。
伽螢沒有想太多,基於被伽藍這樣拉著不讓走的次數太多,這次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隻不過上台之前她又多跟伽藍輕聲說了句,“很快。”
伽藍神色無異的“嗯”了一聲。
那清淡的神情在伽螢看來都是乖得不像話,外人看著則是禁欲高冷到極致。
他看著少女帶領著五人上台,一起上台還有思塞希爾的主教練和成員們。
舞台的燈光中,男的俊,女的美,風采各異,明**人。
都說真正的美從來都不懼怕對比,反倒是越對比才愈發凸顯。
如今場麵就恰好對上了這句話。
作為其中年齡最小,本該氣勢最薄弱的伽螢,在俊男美女的環繞之中,反倒更加突出得讓人一眼就先注意到她,那股與眾不同的氣質,看似無形卻存在感十足充滿侵略性。
她無疑成為最耀眼的存在,四周的人都在看著她,那眼神或許連目光的主人自己都不知道具備著怎樣的情感。
台下。
伽藍望著這一切,他的眼裡隻有伽螢。
由於光束主要在舞台上,台下的位置就暗了。
伽藍的麵容在暗色下越發深邃,沒有人能看清他此刻的眼神。
……
那是他的光。
很溫暖。
很耀眼。
很漂亮。
他都知道。
隻屬於他一個人的光。
現在被無數人發現了,注視著……
伽藍垂落在身側,不久前鬆開伽螢的手,手指徐握著什麼逐漸收緊。
“……?”坐在旁邊的李沐晴打了個寒顫,後頸的汗毛敏感的豎起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悸感讓她錯愕,心想著難道冷氣溫度突然被調低了?
結果扭頭間看到什麼,瞳仁受到巨大的驚嚇的緊縮。
她張了張嘴,喉嚨被堵住什麼似的說不出話,肢體都出於某種本能緊繃著。
這時舞台上,結束了官方互動,和狄灩香握完手的伽螢,轉眼就準確望向伽藍。
明亮的燈光中,瑩潤的皮膚也被打上了一層熒光,散發著淺淺光暈的少女,琥珀色的眼睛猶如放在絲絨寶盒裡的冷徹又剔透的寶石,在她望過來後,眼尾微彎,臥蠶輕起,便像往那雙眼睛裡倒入了濃稠的蜂蜜,燈光落進去也被染成了溫暖的金色粉末。
又甜又軟。
又亮又暖。
看著他。
伽藍虛握的手鬆開。
深邃莫測的眼底某隻猙獰嘶吼,快要爬出來的某種狂獸,像是一下被安撫了,嚶的一聲便毫無抵抗之力的軟回去,順便還打了個滾兒。
他朝伽螢微揚了唇角。
旁邊的李沐晴:“……”
呼!
差點以為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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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伽總:小螢說的對,我很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