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皛覺得醞釀得差不多了,就準備開始講故事。
伽螢瞥他一眼,將他即將說書先生附身的狀態打回原形。
免得伽藍亂猜,伽螢說:“他沒近身就被抓了。”
“抓了之後呢?”君玉皛道:“當初我問你,你都不和我說。”
“我沒說,你不照樣胡編亂造。”伽螢道。
君玉皛道:“那不是看祿公子離開巫漠大獄時衣衫不整,滿臉桃色,之後誰提他去巫漠大獄偷人,他便一副有故事的模樣麼。”
此時正‘一臉有故事’的祿天璣咬牙切齒,隻恨不得用全身暗器把君玉皛戳成篩子。
“不過,自那次之後天璣星就躲著巫漠大獄的人走,就算偶遇找麻煩也必是坑完人馬上跑沒影。如今怎麼現身無煙城外,遇到風雨巫鳶即將到來的情況也不跑。”君玉皛自顧自的垂首思索,自言自語完後又抬頭,一臉求知的望著祿天璣。
祿天璣緊抿嘴唇,陰測測和他對視。
忽的,一陣鈴鐺聲自遠方傳來,明明聽著似隔著風雨,卻又清晰得仿佛近在耳邊。
“來了。”青衣劍客低嗬,氣氛凝重。
這份凝重卻顯然沒蔓延到伽螢三人這裡。
祿天璣意外看了神色如常的三人,動了動嘴唇沒有言語,扭頭回去。
“咦,好乖好乖,你們都沒亂跑。”
月隱星稀下,驛站幾盞燈籠照亮方寸之地。
踏雪而來的女孩兒白得晃眼,雪白的長發和眼睫,軟綿的嗓音自她紅潤飽滿的小嘴裡吐出。
她笑得可可愛愛,雪羽的睫毛眨動,眼珠子烏溜溜的靈動俏皮,舉手投足間竟有霜雪自她周圍飄動,比年畫中的玉童還生得漂亮可人。
然而這雪中精靈般的女孩兒卻沒能得到大家的喜愛,驛站茶館的幾人見到她時都如臨大敵。
“鳶鳶喜歡聽話的乖孩子,所以我決定給你們唱搖籃曲,你們都乖乖的去睡覺,不要讓鳶鳶打你們哦。”
綿軟的童音和童趣的話語很是惹人發笑,青衣劍客幾人不僅沒笑,相反臉色更難看。
對方所謂的‘睡覺’是什麼意思,他們哪能不明白。
風霜越發冰寒,哪怕內炁護體,有人睫毛和頭發逐漸結霜染白。
“風雨閣主,我們隻是路過,本是無仇無怨。”此話剛落,頭戴鬥笠的男子連退三步,他頭上的鬥笠裂開,露出外麵的是一張豔若桃李的臉,分明是個做男子打扮的女子。
巫鳶臉上的笑突然就消失了,麵無表情盯著這女子,陰沉爬上她烏溜溜的眼睛。
“啊!”女子慘叫。
她臉色忽然青白,伸手向前方,“救我,救我!”
然而不等其他人有行動,不過短短兩秒那女子就倒在地上,雙眼圓瞪,一副死不瞑目的凍僵模樣。
“女扮男裝又扮不好,難看死了。”巫鳶眼珠子一轉,又看向其他人,“還喜歡說胡話騙人。”
視線從左到右一個接一個望過去,巫鳶歪頭,“怎麼是無仇無怨呢。你們來這裡不是為了抓巫漠少主就是為了殺她。可鳶鳶都說了,巫漠少主隻能鳶鳶來殺,你們都是跟我搶東西的壞人。”
現實證明跟巫鳶沒辦法講道理,任何解釋到巫鳶這裡,對方也不打算聽。而且巫鳶說的也沒錯,巫漠少主在無煙城出沒的消息不知從哪傳出,這個時候趕來無煙城的江湖人,必然都抱著點相關的目的。
哪怕真的是無辜人,到巫鳶這裡,也必然是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一起動手,不信她真能以一敵眾!殺巫漠妖人為民除害,肅清江湖!”青衣劍客高呼一聲,抽劍出鞘。
沒人向前。
劍指巫鳶的青衣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