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漠大獄的眾人早在異變突起時就有了準備,早早就退場了。
這是他們一早就清楚清楚才能做出的應對,可蓬萊劍閣那幾人的反應也沒多少。
以蘇昆雲為首的蓬萊劍閣幾人始終站在一塊,遭遇第一輪爆破時,他們呆著的地方就很安全。
處在混亂中的人自然沒空去關注這麼多,可伽螢全程都是處於旁觀者的位置,將這些小細節觀察得清清楚楚。
在無傷無險的度過第一輪爆破後,他們就擺出來劍陣,恰好擋住了接下來的箭雨攻勢。
他們的應對反應實在快了些,就好像早早就知道即將麵對他們,提前做過演練一樣的順暢。
“難怪沈無煙不擔心巫燭泄密,不僅是事到臨頭沒人相信,還有蓬萊劍閣在做引路。”
伽螢已經可以篤定蓬萊劍閣和朝廷的合作關係,這一場大厭朝對江湖清掃,蓬萊劍閣的協助不小。
其實從蓬萊劍閣嫡脈坐上大厭朝國師之位起,蓬萊劍閣的定位變化就有了預兆。
“沒什麼好看的了。”
事到如今局勢已定。
伽螢收回目光,被伽藍摟住腰時順勢靠入他懷裡。
中途路過某處,一道勁氣打中正藏身在那兒的君鈺皛鵝頭。
一道傳音鑽進君鈺皛耳朵裡,“還不走?”
本來還猶豫著想去現場看看的君鈺皛心中一喜,四處張望卻沒找到伽螢的身影。
他原地猶豫幾秒,終是咬牙朝無煙城的方向返回。
此時的無煙城和城外亂鬥之地形成鮮明對比,外麵多血雨腥風,城內多欣欣向榮,人聲沸騰得遍地熱鬨。
百姓們歡聲笑語,處處可見歡顏。
煙火依舊在放射著,聽城裡百姓所言,這煙火節上的煙火是要放一夜的。
伽螢兩人回到城內繼續他們走前還沒儘興的活動,來到江邊放煙火的地方,每種煙火都買了些就在江邊放起來,和周圍過節的城中百姓沒什麼區彆。
繼他們之後,君鈺皛也趕到了無煙城外,卻被守在城外的重兵攔截。
今日守在城門外的兵馬肉眼可見的增多,至少是平時的幾倍,而且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也絕非平時守門兵可比,這些都是真正見過血的軍中兵衛。
“無煙城日落不迎客。”城門守衛不留情麵的說道:“明日天亮再來。”
君鈺皛看出對方眼中的煞氣,那扶著刀柄的動作,分明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意思。
“嗬!好一個無煙城,好一個沈無煙。”
君鈺皛留下一句話,又看了眼無煙城的城牆高處,轉身使用輕功離去。
他怕的不是這一位守城人,而是城牆上藏著的無數弓箭手。
本就在亂鬥之地受了傷的他可抵不住再一輪的亂射。
無煙城外除了一處驛站之外,他熟知的也就上次巫鳶帶他們去的那處彆莊。
君鈺皛毫不猶豫選擇了彆莊。
一到彆莊門外,君鈺皛就聞到了新鮮的血腥味。
他看了眼乾乾淨淨的門外地麵,走到門前敲門。
隻敲了三聲就地等候片刻,大門沒有反應。
君鈺皛不急,緩緩道:“摯友喊我前來。”
“咯吱”大門打開了。
君鈺皛心道:一切都比不上摯友的名號好用。
開門的不是之前見過的白麵俊公子,而是一個貌美女子。
她眼眸靈動,不笑也似笑,一眼就叫人生出好感。
女子打開門卻不請他進來,眼睛在他周圍張望。
君鈺皛微笑道:“摯友沒有同我一起。”
“哦。”女子失望的歎了口氣,隨即朝君鈺皛展顏一笑,“玉蟬少君看起來不太好。”
“的確不太好,卻還能搶救一下。”君鈺皛風度翩翩的笑道,又對女子施了一禮,“還請沙宴姑娘行個方便。”
“咦,你知道我?”沙宴眨了眨眼睛。
君鈺皛隻當沒看到她手指摩擦腰間鞭子的小動作,笑道:“摯友同我說過。雖是沒見過,但憑一些特征不難猜出。”
才怪。
這其中至少五成是在博運氣。
沙宴盯著君鈺皛的笑臉幾秒,後者全程神色如常。
“這樣麼,也不知道公子都是怎麼說我的,等會兒玉蟬少君可細細和我說說。”
沙宴說著,側身請君鈺皛進門。
君鈺皛邊走進去,邊說:“沙宴姑娘聰明伶俐,之前同離人會一起行動,不僅將他們蒙在鼓裡還叫人青絲牽掛。”
沙宴看君鈺皛的眼神稍微多了些溫度,“公子連這都跟你說了呀。”
君鈺皛知道自己這一關是過了。
兩人入了院,沙宴本是想安排君鈺皛去客房,中間接到密令,“春秋閣主請少君一見。”
君鈺皛道:“隻怕我這一身不妥?”
“沒事,閣主不在意這些細節。”沙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