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的程昱第二天早上果然發起了高燒,但還是依舊堅持不去醫院。
此時的他靠在床頭,額頭上搭著一條涼毛巾,臉頰被燒得通紅,聲音也啞了,但依舊看著準備送他去醫院的阮安安,自若說道:“隻是發燒而已,多喝點水自己就退了。”
阮安安心裡MMP。
她信了他的鬼話!
昨天晚上三點鐘程昱就發燒了,她心地善良不怕麻煩,想送他去醫院,但程昱表示:“隻是發個燒而已,喝點水再睡一覺,自己就退了。”
阮安安妥協,喂他吃了退燒藥和消炎藥就睡了,誰知道今天早上醒來,這人非但沒有退燒,還燒的更厲害了。
你聽聽他說的話!
昨天晚上就多喝水,到現在了還是多喝水,喝水有用的話,要醫院乾什麼?
MD!他要是燒死在這兒,自己說不定還得擔個不及時送醫的責任。
阮安安努力讓自己臉上的笑容可親一點:“程先生,請問您今年多大年紀啊?”
程昱被燒的腦袋發懵,下意識回答:“二十三,怎麼了?”
阮安安壓抑著自己內心的小惡魔,核善的微笑道:“二十三啊,確實還是個寶寶呢,怕去醫院也正常~不過你放心,你燒成這樣得掛吊瓶才行,不會給你打屁股針的。”
程昱:“……”
他做最後的掙紮:“我沒有衣服穿。”
阮安安回他兩個字:“嗬嗬。”
程昱:“……”
阮安安心情很不好,她這是撿回來個大麻煩嗎?錢本來就剩的不多了,還要勻出來給他看病。
話說她也不是個爛好人啊?直接扔下他不管不就好了?
目光轉向程昱,隻見他發著燒身上沒什麼力氣,虛軟的靠在床頭白色的枕頭上,身材單薄,臉頰因為高燒而泛紅,好看的眸子都是迷蒙虛弱的。
阮安安:“……”她屈服了,這種國家級的美貌,就要好好保護起來,不能放著不管。
最終,穿著一次性睡衣和一次性內褲的程昱被阮安安拖去了醫院,檢查結果是,傷口發炎潰爛,右手手腕拉傷,傷得不算重但淋了雨,拖的時間也有點長,所以得住院觀察一天。
“你要是昨天來,也省了醫院的床位!”醫生對程昱這種不積極就醫的病人很不滿意。
阮安安對程昱不積極治療的心態也很不滿,於是趁機跟醫生告狀:“我讓他早點來醫院早點來醫院,他就是不聽,還說不管得了什麼病隻要喝水就會好。大夫你聽聽,他這是不是對現代醫學的不尊重?”
醫生鏡片後的眼睛淩厲的看向程昱。
程昱:“……”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醫生拿著針語重心長又嚴厲的把程昱教訓一頓。程昱看著尖銳的針頭,半句話不敢反駁,隻態度良好的表示自己知道錯了。
阮安安看著程昱慫慫的樣子使勁兒憋笑,等醫生出去,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哈……我就是那麼一說,原來你真的怕打針啊。”
程昱無奈看她一眼。
他以前怎麼不知道,他未婚妻的性格,居然這麼……惡劣的可愛。
經過這件事情之後,兩個人熟悉了不少,說起話來也更隨意了。
這次來醫院花的依舊是阮安安的錢,她唉聲歎氣著跟程昱算賬:“我昨晚剩餘資產有一千八,住酒店花了兩百多,給你買藥送你來醫院就花了一千多。我現在隻剩下三百不到,真的是窮鬼一個了。”
程昱很吃驚,沒想到阮家破產之後,阮安安竟然這麼窮了。
阮安安又說:“我知道你現在也沒錢,也沒指望你還。但我能把咱們訂婚戒指賣了嗎?反正程家阮家都破產了,婚約也沒意義了。”
她之前確實在箱子裡看到了個鴿子蛋大小的鑽石戒指,之前還不舍得賣,但想起那是她和程昱的訂婚戒指之後,就不一樣了。
阮程兩家都破產了,婚約肯定不作數了,這枚戒指又不能隨便帶出去,不賣乾啥?
程昱:“……”居然已經慘到賣首飾的地步了。
“不用,我會還你錢的。”
阮安安:“……”不,我不想你還錢,我想賣戒指。
程昱聽不到她的心聲:“我可以借你的手機用一下嗎?給我的朋友打個電話。”
阮安安將手機給他,想到還有些住院手續沒辦好,就出去辦手續去了。回來後,程昱已經把電話掛了。
“你回來了。”程昱微笑,但是看著她欲言又止。
阮安安疑惑,將順便買的蘋果放到床頭櫃上:“怎麼了?”
程昱首先道了歉:“抱歉,你手機一直響,我就自作主張幫你接了個電話。”
阮安安以為是趙恬恬打來說簽約的事情的,也沒在意:“沒事兒,我給她回個電話就行了。”
結果她拿過手機看到通話記錄的名字,就懵了。
上麵寫著:薑雨欣。
不過該來的總會來的,躲也沒用,阮安安吸了口氣給薑雨欣回電話,對方故意拖了很久才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