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林順是林精忠的長子和次子,林精忠和妻子帶著三子、四子和林黛玉一行進京了,長子次子留了下來。
“不用再說了,我沒什麼好擔心的。你們好好的,為父就放心了。”女兒大了,不好再摸頭了,林如海有些遺憾。
林黛玉也知道勸不動林如海,隻是到底心存僥幸,總想著試一試,或許爹爹就答應了呢。
林如海見林黛玉情緒不高,無奈的笑了,抬頭看了含之潤之一眼,二人知道老爺這是有話要和姑娘說,便哄著林濤出去玩了。
林如海看著二人的背影,滿意的點點頭,“不愧是宮裡出來的,機巧靈動,有她們在你身邊,爹爹也能放心了。玉兒啊,爹爹是想和你說,你此去京城,長孫殿下肯定會多有照拂,隻是······”
“爹爹放心,我和哥哥的關係不會讓賈家人知道的。”林黛玉知道林如海在擔心什麼,賈家人什麼德性,她心裡清楚。“我還在孝期呢,自然是閉門不出,安心為母守孝。”
林如海笑了,可心裡卻更擔憂了,玉兒對長孫殿下全心信任的樣子,看著可真礙眼啊!還有韋氏幾個,彆以為他不知道,她們幾個分明是按太子妃的標準在教育玉兒!他家玉兒才不屑當什麼太子妃呢。
隻是,眼下玉兒還需要長孫殿下的護佑,否則的話,他再有信心,也不放心,讓玉兒和濤兒住在賈家啊。
林如海再舍不得,分彆這一日還是來了。
林如海親自送了林黛玉兄妹去了碼頭,和護送鹽稅的成將軍打了招呼,成將軍拍著胸脯讓林如海放心,他定會安全將林公子一行護送至京城的。
林澤也認真的表示,他此去定會認真讀書,照顧弟妹,請父親放心。
林精忠也表示,哪怕粉身碎骨,也會照顧好小主子們,請老爺放心。
可林如海怎麼能放心,隻是怕子女們擔心,強忍著擔憂,裝作輕鬆的模樣,“好了好了,趕緊上船吧,彆誤了時辰。等到了你外祖家,缺什麼少什麼,不必麻煩你外祖家,使人給林管家傳個話,林家在京城也有莊子鋪子,一應供應,由咱們家負責。萬不可委屈了自己。一日三餐按時吃,天冷記得加衣!”說道最後,聲音已經哽咽了。
林如海怕越說越舍不得,趕緊轉過身去,揮了揮手,“走吧,走吧!”
林黛玉強忍著眼淚,“萬望爹爹保重身體!”
林如海背著身子點了點頭,林黛玉忍著眼淚,牽著林濤的手上了船。
等船漸漸駛離了碼頭,林如海方才轉過身來,看著林家二層高的樓船依附著鹽稅的大船緩緩離去,林如海的眼淚終於落下了。
林如海站在碼頭上,直到船漸漸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林安林順對視了一眼,林安拿著披風上前,給林如海披上了,“老爺,江邊風大,還是回去吧。”
林如海深吸了一口氣,將方才的脆弱隱藏了起來,“走吧,回衙。”
林安林順緊隨其後,一行人離開了碼頭。
船上,林黛玉帶著林濤及貼身伺候的人住在二層,林澤帶著人住在一層。其餘人和行李在另一條小船上。
當天夜裡,林黛玉剛沐浴出來,坐在鏡前,韋氏拿著毛巾幫她擦著頭發,等擦到半乾,拿梳子緩緩梳著。含之進來了,“姑娘,喝完牛乳再睡吧。”
“大哥和濤兒那邊送去了嗎?”林黛玉問道。
“兩位爺那邊都已經送去了,大爺還在讀書,二爺已經睡下了。”含之回答道。京中和南邊規矩不一樣,那邊不叫公子小姐,都稱呼為爺和姑娘。她們既然就要入京了,少不得稱呼上也要一起改了。
這些都是小節,無需贅述。
“那就好!”林黛玉一邊說,一邊輕輕拿著勺子,緩緩將一碗牛乳喝了下去。
“林吉,什麼時辰了?”林澤覺得眼睛有些酸疼,擱下書,向遠處看去。
“已經過了亥時了。姑娘身邊的潤之姐姐方才過來,說時辰不早了,您該歇著了。”林吉是林精忠的第三子,現在是林澤的書童。
“先生們都歇下了嗎?”林澤問道。
“那邊船上的燈都熄了,應該是歇下了。二爺房裡的燈已經熄了,姑娘房裡的燈還亮著。”林吉說道。
“你去和姑娘說一聲,我四處巡視一遍,就歇了,讓姑娘也早些歇著吧!”林澤站起來說道。
“是。”林吉認真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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