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花,雲落發現自己已不在小房間裡。正要認真打量周圍環境,卻見手裡拿了紙張。
這是什麼?
雲落心中納悶,不由仔細起來,“第一,玩家在本輪遊戲中可能喪失記憶,記錄重要事項以備不時之需。”
“第二,……”
“第三,……”
……
“第九,……”
雲落越看越是心驚。
抽空瞥了眼右上角遊戲時間,發現已經第25分鐘。她便立即明白,紙上寫的都是真的。
“一分鐘時間掌握事態。很好,繼續前進。”雲落為自己加油打氣。
接著,她掃了眼牆壁上的記號,開始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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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分鐘,死亡鐮刀正走在道路中。心知馬上就要到記憶重置的時間,他迅速在雪白的牆壁上畫了個箭頭,指明前進方向。
眼前一黑,記憶清空,死亡鐮刀緩緩睜開眼。
此時,他手裡握著黑色水筆,筆尖還停留在牆上。
死亡鐮刀不免一怔,自言自語道,“這是我畫的?哪來的筆?不是剛進副本麼?”
雖然心中疑惑,但他十分信任自己,一邊朝箭頭指著的方向前進,一邊仔細回想。
沒多久,他就發現遊戲時間跟他的記憶有所出入。
然後,他看見了手裡的提示紙。
兩分鐘有餘,死亡鐮刀已經走出通道,並整理好思緒,“七分鐘失憶一次,必須儘快讓下一回合的自己清楚掌握情況,原來如此。”
說完,他匆忙向另一條岔路趕去。目前頭腦清醒,得趁機多搜查幾條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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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分鐘,蒼穹記憶重置。
他眨了眨眼睛,正要發出感歎,忽然頓住——莫名有種謎之熟悉感是怎麼回事?總覺得,這種事自己乾過不止一次。
環顧四周,沒有同副本玩家,什麼都沒有,擺在他麵前的隻有兩條路。
不知為何,蒼穹下意識掃了右上角一眼。
結果視線剛接觸到遊戲時間,目光頓時凝固住了——遊戲時間第22分鐘,並非他以為的剛進副本。
“金魚的記憶隻有七秒,所以玩家的記憶七分鐘?”蒼穹很快猜出副本設定。
隻是沒多久,他的麵色變得極為古怪,“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我還在這裡?”
前方有個分岔口,其他幾麵都是牆壁。很明顯,這是個迷宮,而他正呆在起點位置。根據猜測,過關條件應該是在失憶的前提下順利逃出。
按理來說,他應該忙著試錯,而不是蹲在起點發呆。
蒼穹思量許久,忍不住把衣服口袋翻了一遍。隻可惜,裡麵什麼都沒有。
他立即反應過來,“沒有紙筆,怕在迷宮裡迷路,於是索性在起點等著?”
隨後,他進一步思索,“這個副本,不給紙筆是不可能過關的。如果係統提供了紙筆,而我卻沒拿到……難道開局被人陰了,因此除了在這等著,其他什麼都做不了?!”
蒼穹怔愣片刻,無話可說。他沒有之前的記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坑的。但是從目前的情況看,這是唯一的合理解釋。
想了想,他選擇右側道路前進。
走了一分鐘後,他看見了石桌和新的分岔口。
蒼穹掃了眼時間,發現目前是遊戲時間第24分鐘,於是加快步伐,繼續選擇右邊一條路。
緊接著,又是新的分岔口。
蒼穹認真打量片刻,眼底浮現出一抹若有所思之色,隨即原路返回。
為了確保記憶重置前能回到起點,他幾乎是小跑著趕回去。
趕路的同時,心裡則在想,雖然不知道同副本玩家有幾人,但其中如果有聰明人,拿到了紙筆,必定會在牆壁上做記號,證明某些路線不通。
剛才他接連走了兩個分岔口都沒看見有標記,說明迷宮很大,其他玩家還在更深處探索。
當然,要是往壞處想,那就是副本裡沒一個靠譜的,全部在迷宮裡迷了路。
蒼穹心裡沉甸甸的,這種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的感覺並不好受。更麻煩的是,他不知道過關時限,就連什麼時候該放手一搏都無法確定。
另一方麵,他也不敢輕易離開起點。身上沒有紙筆,記性又靠不住,萬一在迷宮裡把自己弄丟了,那真是怎麼都找不回來。
歎了口氣,蒼穹回到起始位置,在角落裡找地方坐下,靜靜思考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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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滅在迷宮裡東走西逛,已經徹底迷失方向。
第21分鐘結束,記憶刷新。
他無意間瞥見右上角時間,頓時驚叫出聲,“怎麼才進副本就22分鐘了?!”
掃了眼紙張上的提示,他驀然靈光一閃——該不會在這輪遊戲裡,玩家會不斷失憶?所以進了副本22分鐘,他才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在副本裡來回穿梭,可是周圍景象毫無變化,完全看不出自己在哪裡。
幻滅當即大怒,“又是失憶,又是迷宮,玩個屁!”
說完,怒而退出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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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斷流逝,雲落早就記不清自己排除了多少條路線。她隻知道,自己做起事來越發得心應手,就好像……雖然沒了記憶,但身體已經記住,應該采取哪些行動。
第49分鐘,記憶第7次重置。
雲落睜開眼。下一秒,密密麻麻的文字映入眼簾。
花了一分鐘弄清楚現狀,她便繼續行動起來。
隻是這回,走進分岔口後,迎接她的不是三麵牆壁,而是一個白色傳送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