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伶效率高,很快就把江酌接下來的工作行程安排好了,雜誌封麵,廣告代言……還有半個月後就要開拍的《迷津》,排得滿滿當當。
江酌總算是感受到了當紅流量明星有多忙。
隻是小錢錢到手的時候也很爽。
好不容易在進劇組前得來半天的休假時間,江酌拍完雜誌封麵,回到彆墅的時候,正有人推著陸寒生往外走。
推輪椅的那人看起來年紀不小,頭發已有些花白,但身板挺拔,一看便知氣度不凡,估計就是那位張管家。
“陸總要乾嘛去啊?”
江酌盯著陸寒生,頗有些稀奇地問。
陸寒生今天換下了平日常穿的正裝,一身清清爽爽的白T和灰色修身運動褲,頭發也淩亂地灑在額前,整個人就跟脫胎換骨了一樣,看起來格外像年輕帥氣的大學生。
“我的媽呀陸總,你收拾收拾都可以出道了,”江酌立刻輸出一波彩虹屁,笑嘻嘻地走到陸寒生麵前,“快來我們公司,都不用給你包裝,出道就成頂流。”
陸寒生勾勾嘴角,抬頭看著麵前的男人,江酌臉上的妝還沒全部卸完,眼角還沾著幾粒亮晶晶,發膠也還抓著,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襯得五官愈發立體。
前段時間江酌忙,有時候如果太晚,甚至就不回彆墅,直接在公司睡,導致陸寒生很久沒有正兒八經地看過他了。
雖然這人有時候挺聒噪的,還會自說自話,可一旦不在,陸寒生竟然覺得彆墅裡安靜得突兀。
意識到自己一語不發對著江酌的臉愣了好久,陸寒生立刻掩飾性地咳嗽一聲,偏開視線:“快彆貧了,就你有嘴。”
說著,他示意張管家繼續往前走。
江酌急忙繞到他麵前:“哎哎哎你等等,你還沒告訴我你要去哪兒?”
據他所知陸寒生的生活非常單調,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簡直是一個無情的工作機器,怎麼今天穿著這麼帥的常服就要出門了?
陸寒生“嘖”一下:“跟你沒關係,既然回來了就好好在家裡休息吧。”
“不行,”江酌仍舊堵在他麵前,委屈巴巴地耷拉下眼睛,“怎麼就和我沒關係了?你不告訴我,肯定是在外麵有彆的小鮮肉了,枉我提前回來,就是想見見你。”
陸寒生猛地被他這幅可憐的樣子唬到了,剛要急著解釋,就聽見身後傳來微弱的氣聲。
他一回頭,張管家嘴角微微抽搐,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明顯是在管理表情。
……靠。
被耍了。
陸寒生都無奈了,看著麵前的江酌,歎口氣,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是去做康複訓練的。”
“…康複訓練?”江酌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腿上。
他都差點忘了,很多殘障人士都會定期去做康複訓練,防止肌肉萎縮。像陸寒生這種腿部殘疾的,就必須要做一些類似坐位伸腿的訓練。
江酌恍然大悟:“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
還以為這樣就能甩開江酌的陸寒生:“……”
眼看著再不出發就要遲到了,陸寒生無奈扶額:“行行行,去就去吧,快走。”
江酌拿上墨鏡和帽子,心滿意足地跟著陸寒生出了門。
坐上車後,江酌問:“你去哪裡做康複啊?”
陸寒生瞥了眼他手裡的裝備:“康複中心,不用擔心被發現,那裡人不多……話說,你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江酌聳肩:“工作差不多都乾完了,就等著電影開機了。”
說著,他又想到了什麼,傾身湊近陸寒生:“陸總,我那個DKS的廣告成片今天就放出來了,你要不要看看呀?”
“沒興趣。”陸寒生冷酷道。
江酌:……
他“哦”了一聲,悻悻縮回座位,不再講話。
一旦江酌不主動挑起話題,車裡就徹底安靜了下來。
時間分秒流逝。
陸寒生有些沉不住氣了。
他一手扶著扶手,正襟危坐,眼睛卻悄悄往江酌的方向斜去。
江酌支著下巴,正在看窗外的風景,從頭到腳都散發出一股“莫挨老子”的氣息,陸寒生把眼睛斜得快要翻過去,才能看到江酌四分之一的臉和耳朵。
小兔崽子居然還敢給他使臉色了。
是要上天。
陸寒生憤憤,決意不主動理會江酌。
又過了十幾分鐘,眼看著快到康複中心了,江酌還是動也不動,一個字也沒說,唯一不同的是腦袋耷拉了下去。
陸寒生坐不住了。
他跟個二十出頭的小屁孩計較啥呢?
“咳咳。”陸寒生握拳擋在唇前,刻意咳嗽了幾聲,“電影什麼時候開機?”
江酌耳朵動了動,這才把臉轉過來,陰陽怪氣:“哦,怎麼,您不是不感興趣嗎?”
這話一出,彆說陸寒生了,就連在前麵開車的張管家都替他捏了把汗。
這麼多年了,誰敢這麼對陸總說話?
陸寒生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涼氣,眼看著就要張嘴罵人,江酌見形勢不對,立刻見好就收,露出燦爛的笑容:“下周就開機了,到時候我可能很久都不會回家,陸總會去探班嗎?”
陸寒生登時被一口氣噎得不上不下,他緩了緩,那句“想得挺美”還是沒有說出口。
萬一又把小兔崽子惹毛了。
“看情況吧,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