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
江酌有些詫異地喊出了他的名字:“你怎麼……來了?”
哨兵站在門口,一隻手還搭在門框上,他大概是跑過來的,喘著粗氣,厚實的胸膛一上一下地起伏著,眉心緊緊地擰成一個疙瘩。
江酌脖子上猙獰的傷口映入眼簾,何一隻感覺眼球仿佛被蟄到了一般,刺痛難忍,他雙唇微微顫抖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是……他乾的。
他傷到了江酌。
他傷到了江酌。
何一心中湧上無邊的自責與懊惱淹沒,這個認知讓他近乎崩潰,痛苦的情緒源源不斷,一點一點地占據了他的理智,讓他什麼偽裝都做不出來。
何一的突然出現讓氣氛變得有些詭異而沉默,江酌清了清嗓子,打破了這份安靜。
“……我很快就好,然後咱們就可以回家了,”江酌看著何一赤紅的雙目和反常的神態,停了停,又問,“你休息好了沒?還有沒有哪裡難受?”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何一露出這種表情。
不是玩世不恭,不是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
而是焦躁,不安,自責……
是因為自己嗎?
江酌有些愣神。
這樣溫柔的詢問無疑是徹底崩斷了何一的那根弦,他的手指神經質地抽搐一下,大步走到江酌麵前,臉上的表情既像是憤怒,又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看起來糟糕極了。
“……是我乾的?”
何一啞著嗓子開口。
江酌略微垂下頭,有些受不了他直勾勾的視線:“已經沒事了。”
莫名其妙被攻擊了,任誰都會不滿和生氣,江酌也不例外,但當他看到何一臉上深深的懊惱之色時,心裡的那點氣瞬間就消失得無影蹤了,甚至還想反過來去安慰他。
“為什麼不用精神力攻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