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背後是那盆景,她退無可退!
而那人卻還在繼續逼近!
程玉酌呼吸急促,那人同太子一模一樣的麵容,距她隻有一步之遙。
程玉酌喘不過氣了。
而趙凜也全然喪失了耐心,麵露毫不遮掩的厭惡。
“<你以為你那些虛情假意的心思,孤......”
咚——
突然有東西掉了下來,打斷了趙凜的話。
程玉酌止不住發抖,袖中那副程獲的畫像落了下來。
畫卷落在地上,發出咚地一聲響。
趙凜冷冷地掃了一眼那畫卷。
“這又是何物?”
趙凜身上氣勢排山倒海地席卷過來,竟讓程玉酌以為,那就是太子本人!
程玉酌兩腿顫抖。
若不是早知不是,她隻怕要穩不住了!
程玉酌連忙拾起地上的畫卷。
她不敢看他分好,可她手抖到不行。
那畫卷一下散開了來。
趙凜忽的想起了多年在宮裡的見聞。
若是他沒猜錯,這畫上畫的約莫是他吧!
不然程玉酌為何故意落在他臉前?
趙凜冷笑連連,程玉酌卻冷汗連連。
趙凜全然不顧,指了那畫。
“將那畫卷打開吧,藏掖本也不是你本意。”
他說話極儘諷刺,程玉酌卻在這諷刺裡鎮定了幾分。
她並未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怕什麼?
她默默推開了身後的盆景,略略拉開和趙凜的距離。
她將那畫卷直接打開在了趙凜麵前。
“畫卷上的人是我走散多年的胞弟,沒有什麼可藏掖的。”
趙凜聞言還不信,可看向畫中男孩子,愣了一下。
竟不是自己?!
真的是她胞弟!
程玉酌不是在用宮裡那些爭寵的招數嗎?!
還是說,這是程玉酌,另創的新招?
趙凜正狐疑不已,卻聽程玉酌解釋起來。
“我姐弟三人走散十二年,我與妹妹隻記得弟弟當年相貌了。他因與旁人長得相像而被買走,如今下落不明。他也喜歡吃牛乳做的小食,也可能同你一樣做了替身。我隻是思念小弟,如有冒犯,十分抱歉!”
趙凜愣住了。
程玉酌迅速推開了身後的盆景,簡直毫無停頓地拿起桌上的牛乳糕匣子,一步不停地跑出院子。
趙凜在院中愣愣站著,有風在他腳邊打旋,卻也沒吹散院中的尷尬氣氛。
趙凜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沒想到竟是這般......
也幸虧他沒暴露了自己......
他一陣頭疼,樹上的薑行卻一陣肉疼——
哎,牛乳糕不吃,給我呀,我吃!
院中靜了一陣,回過神來的趙凜才把成彭叫了過來。
成彭並不知道院裡發生的細節,隻是程玉酌毫發無傷地跑出了院子,而太子爺臉上,好像有點僵硬?
太子爺......尷尬了?
趙凜輕咳了一聲,回想起了剛才看到的畫像,這才是說了正經事。
“方才,程玉酌說其</p弟可能做了替身,尋常人何須替身?想來多半是各地藩王。藩王若是不出藩地,也無需替身。你去謄了程玉酌那畫像,好生查查,到底是誰。”
太子爺難得說這麼多話,是在掩飾什麼嗎?
成彭疑問的思緒又冒了出來,但被他及時按了下去。
“回爺,奴才這便去尋程司珍。”
趙凜點頭,可小棉子正好走了進來。
“爺,程姑姑已經走了。”
走了?
這麼......快?
趙凜更頭疼了。
*
程玉酌逃也似的離開了那個田莊,牛乳糕的匣子也被她帶了出來。
她今日可真是做錯了,而此人又不是小棉子他們那樣好說話。
他竟然以為自己虛情假意想要攀附他?
她著實沒有這個意思,她避開此人還來不及!
不過是想著阿獲也有人相助,這才多做了這許多。
程玉酌自省起來,從今往後,定要謹守本分,尤其那人,日後必得留意同他保持距離!
程玉酌暗暗警醒著,騎著馬還去程姝的田莊落腳。
隻是這一匣子糕點又帶了回去,實在是奇怪。
她正想著,互見前麵有笑鬨的孩童。
程玉酌走上前,叫了他們,“我這有牛乳糕子,你們可要吃?”
這些都是莊戶人家的孩子,哪裡吃過牛乳糕子,聞著奇怪不敢吃,隻伸著頭看那匣子。
程玉酌同他們說不要緊,自己拿起一個吃起來。
一個膽大些的男孩拿了一個試吃起來。
程玉酌笑著,一抬頭看見路上打馬過來兩人。
馬上的人看見程玉酌,立刻下了馬來。
“程司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