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
袁白彥掰開穆弦的嘴給穆弦喂了藥。
“你可不能死,我還指望著把你押送回京領功呢!”
袁白彥將藥粗暴倒進了穆弦嘴裡。
穆弦要吐,袁白彥掐著他的下巴不讓他吐。
“你也彆做無謂掙紮,太子的人是救不了你了!如今官府讓我看押你上京受死,要死在京城給全天下的人看,誰也救不了你!”
穆弦一口吐沫吐到他臉上。
“堂堂永興伯世子混到獄卒份上,你也不嫌丟人!呸!”
袁白彥麵露猙獰。
“我是被鎮國公拖累,又被太子莫名定罪!上次我抓了你,朝廷已經抹了我莫須有的罪名,這次我押你進京,必然受賞!永興伯府早晚恢複爵位!”
穆弦隻是冷笑,“小人,你也就當個走卒,就彆肖想爵位了!”
袁白彥狠狠盯了他兩眼,又笑起來。
“我是小人,卻能活命,你呢?進京什麼死法可都不好說呢!到時候拷問出來你厭真生到底姓甚名誰,株連九族!”
穆弦冷笑連連,“誰都彆想知道,你也一樣!”
袁白彥越發掐著他的下頜,甚至想給他卸下來。
被一女聲打斷了。
“世子爺快放了他吧。進京有他好受,眼下還是顧著些!”
袁白彥雖然想弄這穆弦好看,可女人說得對。
他放了穆弦,走出了門去,叫了女人。
“司衣給他端碗水,可得將他照顧服帖!”
秦玉紫笑了,端了水進去給了穆弦,順手也給袁白彥端了一碗出來。
袁白彥見她笑著,眉眼嫵媚,紅衣襯得女人更添幾分美豔,倒也顧不上她年紀比自己還長,而自己素來不喜年長女人。
不過人生翻天覆地,變一變喜好也沒什麼。
袁白彥想到自己那般疼愛程姝,程姝卻抱了孩子跑了。
他第一次抓到穆弦純屬巧合,因為意外聽見了穆弦同人說話。
而這第二次,他確實憑本事抓到此人!
他知道這厭真生要寫書,且經常日夜筆不離手,夜間更是挑燈快寫,以便散布出去,所以要吸食煙草。
煙草這物,多是軍戶吸食,買賣有固定,而他在軍中多年,找到買家賣家很容易。
厭真生吸食煙草已經上癮,就算被劫走了,此物也不能斷。
!袁白彥順藤摸瓜了一番,沒有費太大工夫,就找到了他的藏身地!
沒想到就在濟南附近,他的地盤!
可是此地布控嚴密,他沒辦法劫人!
老天爺果是給他留了路的,被太子關押的秦玉紫竟然就被關在此地!
秦玉紫想逃,他要劫人,他們二人正好裡應外合!
袁白彥想到這些上天贈與的轉機,便覺得老天爺是有心讓他翻身了!
他要恢複永興伯府,還要把孩子搶回來!
讓程小琴那個小賤人哭著喊著匍匐在他腳下求他!
還想要扶正嗎?!做妾她都不配!一個賤婢!
袁白彥想到這些,舒服了些,再見眼前女人的媚態,便有些忍不住了,兩步上前摟了女人的腰。
“司衣不是說,成親要在今年嗎?司衣看我如何?”
一襲紅衣的秦玉紫,看著袁白彥笑了。
她聲音有些尖,有些急切,還有些不得不的壓製。
“當然要在今年,等世子爺進了京,受了封賞,再思量此事吧!”
袁白彥心下嗤笑。
若是他受了封賞,還要這老女人?!
他不依,抓了一把秦玉紫的腰,“待進了京,事情可就要變了。”
秦玉紫臉色微變。
她如今被太子的人關押數月,又是逃跑,難能恢複聲譽了,想找到韓平宇這樣的夫君是再不能夠了!
她看向袁白彥,看向這張從小養尊處優的俊臉,到底曾是伯府世子,於是把心一橫。
“我把身子給了世子爺,世子爺可彆翻臉不認人,京城可是我的故地呢!”
袁白彥低笑,也不在乎她的威脅,直接扯了她向床榻而去。
“怎會?我對女人向來憐惜!”
除了袁白彥,朝廷加派了三倍人馬看守穆弦,並加緊押入京中。
趙凜找了一夥人試探了一下,全然沒有再劫的可能。
穆弦被押入京中,一個死字隻怕難逃。
他一死,那些關於皇上還文字獄的秘密也即將隨之消失。
趙凜甚是不甘,還在思索著如何另尋一條路將此人救出。
不然隻能受製於人。
魏丹菱沒再上門求程玉酌,程玉酌卻在陪著程姝和盈盈出門的時候,在田邊的樹林中,發現魏丹菱抱著膝頭落淚。
!魏家的莊子距離程家的山莊並不遠,步行不到兩刻鐘。
程玉酌既見了她,便同程姝說了一聲,過去看看她。
程姝頗為能體會魏丹菱此刻的心情。
沒能一竿子打死的袁白彥又蹦躂起來了,程姝瞧著盈盈仍舊搖頭晃腦地跑跳,歎氣。
程玉酌去了。
程姝帶著盈盈在附近辨了幾株藥草。
盈盈對藥草不感興趣,一轉頭嚷了起來,“梅梅姐姐!”
程姝看了過去,瞧見正是上次的魏相公和他女兒梅齡。
盈盈已經撒丫子跑了過去。
梅齡那日同她玩了半日,兩人也熟絡了起來,朝著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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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全清同程姝遙遙點了頭,程姝也回了禮。
誰知一錯眼的工夫,跑得歡快地盈盈一下子摔倒了,跌進了田壟邊的水溝裡。
“哎呀!”程姝心揪了起來,連忙要跑過去抱起孩子。
有人快她一步。
魏全清兩步走上前去,一把將盈盈從水溝裡抱了出來。
盈盈癟了小嘴要哭。
魏全清連忙拍了小娃娃,快速檢查了一番,小心抱在懷裡。
“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梅齡離得近,也跑了過來,采了路邊的小花哄娃娃。
程姝跑過來的時候,盈盈掛著眼淚又露了笑臉。
魏全清小聲同程姝道,“沒事,沒摔破。”
他這小心翼翼的樣子,看得程姝好笑極了。
程姝也小聲同他講,“破破皮,長得快,隻要彆哭就成了。”
兩人都怕盈盈又哭起來,一點都不敢大聲。
好在盈盈早就被梅齡引得忘了這事。
兩個大人瞧著,笑著對了個眼神。
梅齡和盈盈又去花叢裡玩了起來。
程姝問魏全清,“有幾日沒見梅齡,是在家讀書了嗎?”
魏全清搖搖頭,“家中有些事,梅齡這幾日都在陪她姑姑。”
程姝不知怎麼忽然想起了魏丹菱。
她瞧了魏全清一眼,又瞧了梅齡一眼,眨眨眼,沒好意思問。
魏全清瞧出了她思索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