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的小爪子好疼,它支起身,抬著一隻爪子往後仰,一副很嫌棄的模樣。
“是你自己貼上來的。”Boss慢條斯理地把鞭子卷好,看似單薄的皮膚絲毫不受骨刺影響。
“喵嗷。”
那肯定也是逗貓棒的錯喵。
總之不是它的錯。
【不疼不疼,我給小貓咪揉揉爪子】
【肯定是boss的錯啦,明知道鞭子那麼危險還靠近小貓咪】
【天涼了,這個鏟屎官該下台了,讓我來吧】
“我看看?”
綿綿提著小爪子,沒反應過來,前爪就被人捉住,握在手心。麵前這個兩腳獸的體溫偏涼,手掌上沒有太多的繭子,看著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綿綿直覺這家夥肯定不會做貓飯。
身上一點煙火氣都沒有。
在棋盤格內貼心的時候,他身上還殘留著點淺淡的草木香,方才出去轉了一圈,幾乎聞不見了。
它發著呆,自己的小爪爪被人拿捏住也不是很在意。肉墊被翻開,合攏如毛球的腳掌張開是一朵白色的小花,肉墊又粉又軟,因為剛剛團起來睡覺,現在非常暖和。
軟得讓人想起一些糯米做的糕點。
綿綿是長毛貓,而且不愛運動,腳掌上生長的腳毛支棱出來,偶爾跑太快還會打滑。這些軟毛被觸碰時,它還是有那麼點感覺的,隻是比較能夠忍耐這種程度的癢,沒有第一時間發作,抽回小爪爪。
Boss檢查了,甚至有些過分仔細地檢查了肉墊附近有沒有骨刺。
【他好像就是在玩肉球。】
【裝模作樣的,騙小貓咪握手,呸!】
【嗚嗚好軟的樣子,摸起來一定很舒服吧】
等檢查完肉墊,Boss又開始檢查其他的地方,他碰了碰,壓到小貓咪的指骨,藏在其中的尖銳指甲就彈出來了——也沒那麼尖銳,一看就被人修剪過、仔細磨過。
“嘖。”
綿綿:“喵?”
這個兩腳獸好像不是很喜歡它被修剪過的指甲。
又摸了一會兒。
綿綿有些不耐煩了。
而且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隻是在幫它檢查小爪爪,兩腳獸的手碰到的地方卻越來越多,到最後,對方輕輕一拎,綿綿被抱起來。
放在了大腿上。
對它而言有些寬敞的沙發對於兩腳獸來說正好。它踩著對方的大腿,覺得腳感沒有枕頭舒適,輕輕地喵了一聲,表示自己更想要躺在枕頭上。
兩腳獸充耳不聞。
【可惡,主係統快開放副本,我要進去揍這個家夥!】
【讓我來抱貓貓啊!】
【貓貓快撓他的臉!】
……
棋盤格內,幾個新玩家。
“白先生。”他們看著表情友善,站的位置卻是典型的包圍姿態,“我們……想請您幫個忙。”
剛才,他們去嘗試了抓娃娃機,卻壓根找不到訣竅,操控的娃娃不僅很快死去,還立刻變成了加強數倍的惡鬼。如果不是眾人合力,可能已經被惡鬼吞噬了。
反觀喻夜、白承星,已經拿到了通關鑰匙。看著柔柔弱弱的女玩家唐小魚,失敗了兩次後,第三次找到了某種規律,也已經快要成功。
“您看,您已經拿到鑰匙,馬上就可以離開迷宮。”為首的人說,“不如就好心把通關辦法告訴我們,您大人有大量,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他說的還算委婉,剩下有人就不那麼委婉了。
“我們不會影響您通關的。您看,現在剩下的身份牌都沒用了,不如……”
這群人裡麵,白承星隻眼熟一個李若若。他本來就有隻胳膊受傷了,操控娃娃機不太靈活,所以慢了幾步。而且全身心精力都在操作上,體弱如他,身體狀態明顯吃不消。現在略有些氣喘,額頭也有虛汗。
李若若低著頭,跟在後麵,不讚成,也不反對。
白承星心中微歎。
“我已經拿到鑰匙了,隨時可以離開。”他看著這群人,“我當然可以把其他的身份牌分享給你們。”
有人表情一喜。
“問題是,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憑什麼呢?”
“……”氣氛一默。
“我們又不影響你通關,幫幫忙、救救命又怎麼了。大家都是新人,係統已經說了未來仍會進入遊戲,還有什麼主城之類。白先生,你今天幫了我們,未來這人情,我們一定會還上。”
【好圓好無恥的大餅。】
【依我看,要是態度放溫和點,小白說不定真的會幫忙,現在這樣難說咯】
【樂死了,不會真的覺得我們家白哥很好欺負吧。】
白承星斂目,沒應聲,很敏銳地感覺到了麵前幾個人姿勢的變化。左側第三位玩家偷偷放了什麼東西在手心,應該是某種攻擊性很強的詛咒物。
看瞄準的方向,應該是他的口袋。
還好,隻是想搶身份牌,還沒有到殺人越貨的地步。
他隨意瞅了眼,身旁隔著幾台機子,唐小魚在認真通關,喻夜杵著劍站在邊上守著,麵無表情也是一片陰沉沉的臉色,沒有要插手的樣子。
這人看起來就不好對付,所以新玩家們自動回避了。
“要身份牌嗎?”白承星忽然說。
“您願意給我們當然是最好的。”這人話還沒說完,就見白承星摸出三枚身份牌,口袋內,叮叮當當聲響,一聽就有很多存貨。
然而,下一秒,白承星直截了當地將身份牌投入了遊戲機內。
三台機子。
三個娃娃出現在棋盤格上。
“你、你這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