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二的爆炸是一個不合理的疑點,高段位的修行者戰鬥,引發爆炸很正常。但這起稅銀失蹤案中,不存在武力拚鬥,因此,爆炸的出現不合理。
“除非是不得不爆炸!”許七安喃喃道。
“各大修煉體係裡,有什麼職業是需要靠爆炸來達成目的?”
許七安想了片刻,沒得出頭緒,隨後驚覺自己和京兆府犯了同樣的錯誤。
京兆府的思路一開始就出了問題,根據案件中最明顯的線索,判斷凶手是妖物,然後就在這條路上狂奔,一去不複返。
這並沒有錯,問題出在,這個判斷過於草率。
許七安雖然融合了記憶,但仍然以現代人的思維為主導,以前世的經驗為主,他更喜歡在卷宗上抽絲剝繭,去咀嚼那些不易察覺的細節,然後再下定論。
“這個路我暫時想不通,那就換個思路,從其他地方突破。我先排除是妖物作亂,假設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人為事件。”
“那麼,他必然會在案件中留下破綻。”
“洛卡爾物質交換定律告訴我們,但凡實施犯罪,就必定會在現場留下直接或間接的痕跡
形形色色的痕跡可以分為兩大類,具體記不太清楚,應該是手腳印、指紋、車馬痕跡、工具器械痕跡等。”
“破綻不在最顯眼的兩個線索裡,而在這些形形色色的痕跡上”
根據卷宗描述,許七安在腦海裡複盤著二叔押運稅銀的過程。
腎上腺素瘋狂分泌,腦細胞高度活躍。如果信息素可以擬態的話,它們就像池中的錦鯉,瘋狂爭食,水麵沸騰。
一遍遍的複盤,一遍遍的推敲,
卷宗上的各種信息和線索彙聚,他的大腦就像高速運行的cpu。
隨著各種信息的拚湊,案件越來越清晰。
不知不覺,許七安感覺自己進入了某種狀態,他的靈魂輕飄飄的飛了起來,突破了**凡胎,突破了建築物,來到京都上空。
時光仿佛倒流,東邊微熹,太陽即將升起,許平誌率領一群披堅執銳的甲士,護送稅銀前往戶部。
此時,是卯時二刻行至廣南街,忽然一陣妖風刮來,馬匹受驚,衝入河中。
轟!
河麵爆炸,濁浪排空。
這一聲爆炸,仿佛也響在許七安的心裡,他條件反射般的蹬腿,清醒過來。
眼神裡透著疲憊,卻是滿臉振奮和狂喜。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哈哈,我解開謎題了!!”
許七安狂笑著,用力捶打柵欄:“來人啊來人啊,快來人啊。”
負責值守的獄卒被驚動了,拎著一條火棍,喝罵道:“吵吵嚷嚷,嫌命長是吧。”
用力敲打柵欄嚇唬許七安。
許七安後退一步,鬆開握住柵欄的手,免得被敲斷指頭,他沉聲道:“我要見府尹。”
“一個階下囚,見府尹也不撒撒泡尿照照自己。”獄卒氣笑了,把火棍伸入柵欄,去捅許七安。
許七安又後退躲過。
“你還敢躲?”獄卒摸起腰上的鑰匙,獰笑道:“老子今兒打折了你的腿。”
“我有稅銀被劫案的重要線索,我要見府尹,耽誤了案情,你負責。”許七安盯著他。
獄卒臉色一僵。
內堂,吃完肉包的少女繼續啃甘蔗,時而從鹿皮小包裡摸出幾顆蜜餞,配著吃。
一邊愁雲慘淡,一邊沒心沒肺。
“陛下責令我們五天內破案,這是因為時間拖的太久,稅銀很可能再也追不回來。”陳府尹在堂內來回踱步,他坐不住了:
“但時間如此緊迫,我等束手無策啊。”破案是需要時間的。
府尹大人‘啪’一擊掌,沉聲道:“我親自去求魏公,把卷宗給我。”
李玉春猶豫一下:“我與你一同去。”
黃裙少女瞥了他一眼,嫣然道:“這還行,有咱們大奉的這位大國手出馬,你倆就不用被陛下問責。”
“但是,在魏公心裡減分,可比被陛下問責要嚴重多了。”她笑起來,露出兩顆瑩白的小虎牙。
中年男人臉一沉。
一名穿皂衣的衙門低頭,疾步進來,躬身道:“府尹大人,獄卒稟報,許平誌侄兒許七安,剛剛說有關於稅銀被劫案的重要線索,想麵見大人。”
三人目光同時一凝。
許七安沒記錯的話,這隻是個與案情無關的邊緣人物,經過最初的審問、拷打之後,便被認定是與案情無關的閒雜人等。
陳府尹沉吟一下,道:“把人提過來。”
俄頃,穿著囚服,身上有道道乾涸血痕的許七安被衙役帶上來,行走間,手銬腳鐐嘩啦啦作響。
ps:作為一個十八歲的,第一本書的新人,心情忐忑。
今天沒了,就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