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審問(2 / 2)

但背後沒靠山是坐不穩這個位置的。

朱縣令嗤了一聲:“許平誌隻是個粗鄙武夫,此案他不過是個替罪羊”忽然頓住,似是不想透露過多,轉而道:“真正讓許家翻身的不是他。”

“是誰!”王捕頭下意識的問。

徐主簿心裡閃過了答案,等著朱縣令的後續。

“是許七安,是他解開了稅銀案的真相,此事有記在卷宗上,本官一位同年就在京兆府當差。”朱縣令道:“子代父過,父債子償,他雖是個侄兒,但道理是一樣的。”

徐主簿倒抽一口涼氣:“案發後,許七安應該關在府衙大牢,他是怎麼做到的。”

朱縣令沉吟道:“我本來也覺得不可思議,但現在想明白了。”

徐主簿同樣想到了,難以置信:“僅憑卷宗?!”

僅憑卷宗王捕頭腦子都懵了,這類官場秘聞倒是偶爾能聽頭頂的三位官老爺說起。

他難以置信的是稅銀被劫案是許七安從中發揮了巨大的能量,解救了許家。

王捕頭心說,這不對啊,沒道理啊。

當初這小子初來乍到,性格憨實倔強,隻會悶頭做事,是真正的愣頭青。

這麼個愣頭青,怎麼轉眼間就斷案如神了。

王捕頭領了牌票返回休息室時,許七安趴在桌上睡著了。他昨晚亂七八糟的事兒想了太多,三更以後才睡。

旁人伸手去推許七安,王捕頭立刻攔住,壓低聲音:“讓他睡吧。”

隨手挑了兩個人,“你們跟我去一趟張宅。”

三位快手,帶上各自的白役,總共九個人,疾步離開長樂縣衙。

白役是臨時工,屬於徭役的一種,由老百姓組成,沒有工資,不包吃不包住。

但也有很良心的地方:他們不用背鍋。

許七安被“威武”的聲音驚醒,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走向縣衙大堂。

估摸著人已經逮回來了,縣令正在堂前審訊。

公堂上,朱縣令高居公案之後,左右是堂事和跟丁。

公案之下,左右兩側立著三班衙役,中間跪著兩人,一個穿繡雲紋青衣的年輕人,另一位是穿紫色羅裙的美貌婦人。

婦人神色驚恐不安,年輕人則相對鎮定。

“啪!”

朱縣令怒拍驚堂木,朗聲道:“堂下何人!”

婦人下意識看了眼年輕人,年輕人給了她一個鎮定的眼神,挺直腰杆:“草民張獻。”

婦人細聲細氣道:“民婦楊珍珍。”

朱縣令喝道:“你二人是如何殺死張有瑞,從實招來!”

婦人嚇的一顫,長長的睫毛抖動,麵露惶恐。

年輕人張獻大驚:“大人何出此言,草民怎麼會殺害生父。”

朱縣令問道:“事發時,你在何處?”

“我在書房。”

“為何不與妻子同塌?”

“草民在看賬目。”

“可有人證。”

“深更半夜,哪來的人證。”

張獻的回答條理清晰,不慌不亂,要麼問心無愧,要麼早就打好腹稿。

根據自己的邏輯推理,許七安偏向後一個可能。

他雖然沒有不在場證明,但同樣沒有證據證明他殺人,推理歸推理,如果沒有切實的證據,疑罪從無

縣令轉而看向婦人,道:“張楊氏,本官問你,你與張有瑞成親十年,無所出。為何如今又有了身孕?老實交代,是不是你與繼子苟且,謀殺親夫。”

張楊氏嚇了一跳,哭道:“大人,民婦冤枉,民婦身子不好,近些年日日調理,好不容易懷上丈夫骨肉,大人怎麼能憑此冤枉民婦謀殺親夫。”

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這樣審怎麼可能審出真相,許七安遙望水靈婦人片刻,心裡一動,有了個不錯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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