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書是人類文化精粹,精研曆史,你會從中學習到很多東西。
史書也是最沒用的東西,因為人類從曆史中得到唯一的教訓,就是人類無法從曆史中得到任何教訓。
喜歡讀史的許七安原本對這句話嗤之以鼻,後來發現有一定的道理。
原因是,他讀書的時候,父母老師總是苦口婆心的說:你們要努力讀書,拚命讀書,不然你們將來會後悔的。
沒人當一回事。
直到經曆了挫折,被社會毒打,才幡然醒悟。
許七安的表弟是個不愛讀書的,下海經商失敗的他,有次脫口而出:你要努力讀書,不然將來會後悔的。
說完他忽然愣住了。
許新年下巴一揚,用考校的口吻:“那大哥覺得應該怎麼做。”
你還真是不肯服輸啊....如果作為女主,這傲嬌的性格就不太討喜....我更喜歡36D撒嬌賣萌的禦姐....許七安心裡吐槽了一句,表情自若的說:
“周侍郎為什麼要製造稅銀案?肯定不是貪汙,因為貪汙隨時都可以,何必頂著京察的風口浪尖?”
“除非他急需一筆銀子,需要這筆錢來填補窟窿,而填補窟窿的原因,正是為了應付京察。”許七安充分發揮他的邏輯推理能力。
“所以?”許新年嘴角一挑。
所以我們要找出周侍郎貪汙稅銀的真正原因,我們要破案,好讓周侍郎無所遁形,認罪伏法....許七安正想這麼說,猛然看見許二郎似笑非笑的眼神,便沒有說出口。
“我明白了!”許二叔一拍大腿,興奮的唾沫橫飛:“所以我們要揭露這件事,讓姓周的無所遁形。”
他興奮壞了,覺得自己腦殼終於靈光了一次。
我也不笨....許二叔得意的想。
許新年“嗬”了一聲:“父親是覺得,以你禦刀衛百戶的身份,可以堂而皇之的查戶部侍郎,可以接觸戶部的卷宗?”
許平誌臉色瞬間僵硬。
許大郎“嗬”了一聲:“當然不可能。”
多謝二叔趟雷。
沒能在智力上壓製堂哥的許新年有些不滿,追問道:“那大哥覺得該怎麼辦?”
許七安指尖輕扣桌麵,“驅虎吞狼,對付周侍郎的主力不是我們,我們要做的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至於怎麼做,他還沒想好。
還算不錯.....許新年讚許的頷首,接口道:“再退一步,我們不用去對付周侍郎,堂堂四品大員,心機手腕都有,不是現在的我們能對付,但是人就有弱點。”
許七安眼睛一亮,興奮擊掌:“周立!”
“對,相比起周侍郎,周立那個紈絝更好對付,彈劾的罪名不充分,那我們就製造罪名。給周顯平的政敵遞刀子,讓他們助我等斬殺周顯平。”許新年燦若星辰的眼睛裡閃過陰狠之色:
“京察在即,如果周侍郎的公子做出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作為父親,周顯平難辭其咎。皇帝願意保一次,未必願意保第二次。”
說到這裡,許新年皺眉道:“這個切入點雖然不錯,隻是人家也不是傻子,栽贓嫁禍的手段未必管用。”
許二叔聽著兒子和侄兒,你一言我一語,忽然發現自己這個一家之主已經被排擠到這場密談的邊緣,完全插不上嘴。
但隨著兒子的層層剖析,許二叔的思路越來越清晰,越想越覺得可能。忍不住興奮的拍桌:
“我兒辭舊有首輔之資。”
難道你侄兒我就沒有首輔之資?許七安斜了二叔一眼,趁機diss許二郎:
“二郎啊,所以說書生空談誤國,你也難逃窠臼。”
許二郎嘴角一抽,反諷道:“請大哥賜教。”
許七安一點都不慌,“我無法給出現成的辦法,但我可以提供一條思路。”
許二叔急道:“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