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采薇搖了搖頭:“這個倒是不知道誒,師父從來不說師祖的過去。”
是初代監正,桑泊底下封印的是初代監正!!
許七安為這個猜想敢到戰栗。
難怪這個秘密隻有元景帝知道,難怪監正會生病,難怪北方妖族要謀劃這一出好戲。
初代監正要是脫困而出,京城就要大亂了....不,初代監正已經脫困了。
這一刻,許七安竟升起了逃離京城的想法。
“逃走,趕緊逃走....帶上叔叔嬸嬸一起走....初代監正脫困,必定會引起腥風血雨,那可是一品啊,整個京城都會變成修羅場.....”
想到這裡,許七安反而打消了逃跑的念頭。
元景帝讓他戴罪立功,那麼魏淵就有責任看住他這個死刑犯,他跑了,會連累魏淵。
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
許七安固然可以跑,但京城的百姓跑不掉,如果京城中真的發生一品高手之間的決戰,會死多少人?
全都人命啊。
“元景帝這老鱉孫,他自己在皇宮裡,被眾多高手護衛,可城裡的普通人怎麼辦?”
“一品強者之間的恩恩怨怨,我插不上手....捅出去,把事情捅出去,自然有高個的去頂。”
當即有了決斷!
遇事不決,找魏淵。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魏淵這種名聲赫赫的善謀者,確實很給人一種安全感。
魏淵若是個庸碌的長官,許七安隻有跑司天監去找監正了。
恰好這時,一位吏員進來,見到許七安,大喜過望:“卑職尋了許大人好一會兒了,魏公找您呢。”
巧了,我也想找他....許七安告彆褚采薇,隨著吏員朝浩氣樓行去。
進入這座衙門最高建築,來到七樓,許七安見到了一襲青衣,鬢角霜白的魏淵。
以及兩位金鑼。
“案子進度不錯,可惜線索又斷了。朝廷已經對周赤雄發布通緝令,但半月內找到他,不現實。”魏淵喝了口茶,語氣溫和:
“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許七安站在案前,略作思考,坦然道:“卑職猜測,周赤雄後邊還有黑手,隻是沒有線索。”
這起案子比稅銀案更加複雜、麻煩。當然,也因為稅銀案中他不是主辦官,主需要找出漏洞,提供思路,其他方麵有打更人和府衙去做。
線索雖然斷了,但許七安對後續的偵查,已經有了大致的方向:一,從屏蔽望氣術的法器方麵著手。
二,有渠道有能力將火藥偷運進桑泊的名單中排查。
第二條注定耗神耗力,還不一定有結果。
“魏公....”許七安試探道:“如果半個月後,卑職還是沒能查出真相呢?”
“屆時,我會安排你假死脫身,你就去江湖吧,做打更人的暗線。”魏淵喝了口茶,道:
“衙門的情報網遍及十三州,以及各大江湖勢力。不暗中養著諜子,是做不到的。
“你的性格不適合政途,江湖才是你的天地。其實如果沒有桑泊案,你現在已經在我的安排下離開京城了。”
去江湖嗎....許七安恍惚的想著。
“做本座手中的一把刀,見不得光的刀,是不是覺得委屈?”魏淵笑了起來,像一個溫和開朗的教書先生:
“你的性格外柔內剛,且偏激了些,我既欣賞這樣的你,又不喜歡這樣的你。
“打更人衙門的諸多弊端,我心裡清楚,但人性本就如此,光暗交織。李玉春那樣的人,有多少?如果打更人裡全是李玉春這樣的人,打更人就做不到壓製滿朝文武。”
許七安皺了皺眉:“我懂這樣的道理,所以人性需要時時敲打,常常威懾,才能吏治清明。魏公是不是過於縱容了。”
“也得看時機的。”魏淵不動怒,和顏悅色的解釋:“大奉官僚風氣fbài,頹勢已成,想要改變這股風氣,得和光同塵,然後逐一擊破。當你前方沒有絆腳石的時候,才是你一展抱負的時候。”
魏淵的意思是,等他將來鬥垮政敵,再沒有攔路石的時候,才能騰出手來整治這些烏煙瘴氣的風氣....許七安想了想,覺得有理。
“你在官場,規矩束縛,不得不和光同塵。否則,隻會闖一次又一次的禍。或者,被磨光了棱角,失了武夫的張狂氣焰,怎麼看都是不劃算的。但入了江湖,你便沒有顧慮。”魏淵語重心長的說:
“凡惹你的,擋你的,礙你眼的,隻管用刀去斬,憑心而行,不必顧慮規矩與律法。所謂以力犯禁,便是此理。
“不少武者在過程中迷失了本心,成為了冷血無情的劊子手。這是你需要注意的。”
許七安憋了半天:“卑職還不想去江湖,我想儘自己的努力去試試。”
他不是留戀權勢,而是留戀家人。留戀叔叔嬸嬸,二郎和妹子。
這就好比上輩子當社畜時,老板說:“我要派你到外省去擴展市場,長期駐外。”
你說:我不想去。
老板說:不,你想。
好在魏淵不是那種扒皮老板,他沒強求,不在乎的笑了笑,說道:“沒事你就退下吧。”
不,我有事....許七安抱拳,沉聲道:“請魏公屏退左右,卑職有要事稟告。”
又要屏退我們?!
南宮倩柔和楊硯,麵無表情的看了眼許七安。
ps:錯字本章說見,另外,明天上班了,爆更結束。我看了一下,上架到現在六天時間,爆更六萬七千字。
不錯不錯。
正常更新的話,一天兩章,每章三千字打底。日更大概在7000—8000。
這是極限了,我這破書,得想案情,設置線索,埋伏筆,還得考慮爽!
真的太傷腦子了,沒法像套路文一樣爆更。希望大家理解,不過,按照現在的市場趨勢,將來是流量文的天下,到時候沒準我也能爆更了。比如:侄兒給嬸嬸洗腳、打更人回家看妹妹睡狗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