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誒,老子要裂開了。許七安強行忍下翻湧的胃酸,沉聲道:“解開他的衣服。”
虎賁衛認命的看他一眼:“是...”
半小時後,許七安看完屍體,初步斷定,確實非外力致死。他沒在屍體上找到致命傷。
重新埋好周旻的墳,府衙的吏員領著他們在附近的小溪裡清洗了一番,然後返回白帝城。
死因差不多可以確認,就是巫神教的人乾的....夢中殺人,四品巫師的手段....那他要殺我們是不是很輕鬆?
目前唯一的線索是半塊玉佩,可是單純隻是玉佩,沒有更多信息的話,無從查起啊....
下午兩點半返回驛站,張巡撫帶著一群銅鑼、銀鑼正對著周旻的遺物翻來覆去,尋找線索。
“看了一個時辰了,你們有沒有發現?”張巡撫眉頭緊皺。
打更人們搖頭。
“周旻不是打更人的暗子嘛,你們打更人沒有聯絡暗號?”張巡撫嚴厲質問。
“根本對不上。”一位銀鑼悶聲說。
“會不會早就被凶手拿走,或毀壞了。留給我們的隻是一些沒用的廢物。”另一位銀鑼猜測說。
“這都過了半個月,什麼線索都沒了吧?還怎麼破,誰都破不了。”一位銅鑼嘀咕道。
廢物...張巡撫心裡有些煩躁,他是禦史出身,不通刑案,隻能依仗這群打更人,可打更人們打架在行,查案就有些外行了。
“直接讓術士去質問楊川南吧。”
“餿主意!”張巡撫哼了一聲:“四品以上,術士的指控便不做準。本官知道他楊川南勾結山匪,可是證據呢?沒證據怎麼治罪,怎麼治一個二品的都指揮使?”
打更人們歎息著搖頭。
“行了,巡撫大人彆為難他們了,周旻確實沒有使用暗號。”薑律中搖搖頭,感覺到了棘手。
原以為周旻會用打更人獨有的暗號做聯絡線索,指引著他們找到證據,但檢查了遺物之後,沒有任何發現。
“也有可能是被凶手毀掉了。”張巡撫無奈道。
“那怎麼辦?”一名銀鑼問道。
“就隻能指望許寧宴了。”張巡撫說:“他能在卷宗中找到稅銀案的破綻,能在桑泊案中查出平陽郡主的舊案,未必不能查出這次周旻的無頭案。”
“可要怎麼查?”
“本官怎麼知道。”張巡撫瞪了眼說話的銅鑼。
這時,許七安正好走進來,身後跟著隨行的打更人和虎賁衛。
張巡撫眼睛一亮:“驗屍結果如何?”
“與府衙的驗屍格目一樣,屍體方麵不會有什麼發現了。”許七安回答。
巡撫大人有些失望的點點頭,又道:“聽說你傷了府衙的經曆?”
“我有分寸,不會殺人的。”許七安指著這些遺物:“有沒有線索?”
一眾打更人搖頭。
“沒找到聯絡暗號,或許是被人毀了。”薑律中歎口氣:“寧宴,隻能靠你了。”
他旋即環顧眾人,沉聲道:“你們都學著點,看看他是怎麼破案的,誰能學個十之一二,老子重點培養。”
這些銅鑼銀鑼都是他麾下的。
薑律中一直很想要許七安,但魏公不給,他隻能出此下策,讓許七安來培養他麾下的打更人。
許七安尋了個位置坐下,沒有繼續檢查遺物,沉思片刻:“打更人衙門的暗號,保密嗎?”
薑律中道:“銀鑼以上都知道,與暗子接觸過的銅鑼也知道。”
“那就是不夠保密。”許七安給自己倒了杯水,道:
“周旻極有可能沒有使用衙門的聯絡暗號。”
“何以見得?”一位銀鑼問。
許七安分析道:“如果暗號保密級彆高,凶手不可能在一眾遺物中準確找出線索並毀掉。那麼暗號現在應該被我們找出來了。可是沒有。
“如果保密級彆不高,周旻作為二十年的老暗子,經驗豐富,思慮周全,怎麼可能會用這種粗陋的方法,太容易被破解。所以這事兒其實不複雜,答應隻有一個,他用了其他方式藏證據。”
打更人們無聲對視,都有些震驚。
“對啊,是這樣。乍一看沒有頭緒,其實隻有一種可能:周旻用其他法子藏了證據。”
打更人們振奮擊掌,隻覺得豁然開朗。
張巡撫微微頷首,繼而皺眉:“可是,我們也隨之陷入迷茫,如何找出他藏起來的證據。”
許七安道:“那讓我們來從頭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