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官威也比以前更甚。
“呂捕頭,許久未見,彆來無恙?”許七安笑著起身相迎。
“許,許大人?”呂捕頭盯著許七安猛看。
“在雲州服用了脫胎丸,這才死裡逃生,不過模樣也有了變化。”許七安解釋道。
呂青點點頭,勉強笑了笑,從懷裡摸出金牌,道:“府衙的捕手與我說了私塾的事,我做主讓朱捕頭回去了,親自將金牌送還許大人。順便來探望探望。
“這點薄麵,許大人想必會給我吧。”
說話的時候,呂青秀氣的眸子死死盯著許七安,如果他臉上有任何不悅,自己就連忙道歉,歸還金牌後走人。
“金牌不重要,”許七安把金牌丟在桌上,笑道:“許久未見,晚上一起喝酒?”
呂青搖頭婉拒:“許大人,我畢竟是女子”
你要是男人,我剛才說的就是:一起去教坊司喝酒。許七安心裡嘀咕。
兩人喝著茶,聊著聊著就忘了時間,一直到散值的梆子聲傳來,呂青恍然間從許七安的“美色”中回過神來,起身抱拳:
“那小女子就告辭了。”
許七安把她送到衙門口,望著女捕頭窈窕的背影,忍不住摸了摸下巴。
“呂青好像對我有點意思?宋廷風說她一直未嫁,雖說在這個時代屬於大齡剩女,但對我來說,三十不到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巔峰期啊。
“算了,呂青是良家女子,和教坊司姑娘不同。良家女子的世界不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你得不停的進進出出。”
這事兒,許七安肯定做不到。
夕陽裡,許七安騎著馬,緩行在古代寬敞的街道,進了教坊司。
浮香生病了,感染風寒,昏昏沉沉,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
見到許七安過來,很驚喜,強撐著要起來。
這就讓許白嫖很愧疚了,按住浮香的肩膀,自責道:“是我不好,是我操勞了美人。”
浮香美眸半開半闔,昏昏欲睡,柔聲說:“院子裡的姑娘,許郎隨意挑便是,就由她們替奴家服侍許郎。”
臥室裡,三個清秀的丫鬟,眼睛唰的亮起來。
許七安搖搖頭,一本正經的拒絕:“娘子身染風寒,我哪裡還有心情尋歡作樂?我為你渡送氣機。”
說完,握住浮香的手腕,渡入一縷縷細流般的氣機。
氣機能疏通脈絡,激活體內生機,滋養臟腑,讓人抵抗力倍增。區區風寒,不在話下。
“咳咳咳”浮香劇烈咳嗽,俏臉憋的通紅。
一刻鐘後,她的臉色果然大有好轉。
“許郎,奴家好多了。”浮香眼波閃閃發亮,情意款款的凝視。
三個丫鬟也露出了喜色。
娘子喝了藥也不見好,許公子一來,氣色馬上好轉,有男人依靠的感覺真好。
“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許七安捏了捏她臉蛋,離開影梅小閣。
確認他走後,浮香睜開眼睛,輕聲道:“你們都出去吧,房間裡不必留人。”
三個丫鬟應聲離開。
臥室的門緩緩關閉,浮香原本已經好轉的臉色,迅速頹敗下去。
臥室裡,輕輕的歎息回蕩。
許七安扭頭去了青池院,這裡住著另一位花魁——明硯。
明硯花魁身材嬌小玲瓏,典型的南方姑娘,上次許七安讓她領悟“躺著膝蓋也能碰到肩膀”後,兩人初步達成管鮑之交,說了好些掏心窩的話。
明硯出身江南之地,少女時代,隨著升遷的父親入京。原以為是飛黃騰達的開始,結果迎來的卻是破滅的結局。
第二年,她父親就因為站錯隊被清算,流放三千裡,從此杳無音訊,明硯也被充入教坊司。
“許大人!”
經門房小廝傳話,得知許七安大駕光臨,穿著淺藍色繁複長裙,戴著珍貴頭飾,打扮花枝招展,明豔動人的花魁,驚喜萬分的迎上來。
見到許七安後,笑容轉變成愕然,差點以為自己認錯人。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許七安微笑頷首:“容貌大變的事稍後再說,我與明硯娘子月餘未見,仿佛隔了三生三世啊,原來我們情定三生啊。”
說話真好聽明硯花魁驚喜的眼眶濕潤,笑容愈發甜美,情意綿綿。
哎,這些不負責任的甜言蜜語,我越來越得心應手了許七安心裡慚愧了一下。
不過教坊司這種地方,本來就是老油條才能混的風生水起,鋼鐵直男沒有生存的空間。
明硯花魁引著許七安入座,嬌聲道:“許公子怎麼沒留宿影梅小閣?”
說著,一手拎酒壺,一手攏袖子,給許七安倒了一杯酒。
“因為想念明硯娘子了。”許七安誠懇回答。
明硯花魁喜滋滋的扭頭,吩咐丫鬟:“關院門,今晚不打茶圍了。”
順勢依偎在許七安懷裡,昂起明媚精致的臉,癡癡望著許七安,月餘未見,許七安的容貌變化可謂翻天覆地。
如果說以前是看中他的才華,那麼現在,明硯花魁有些饞他身子了。
許七安簡單的說起雲州發生的事,侃侃而談:
“當時,八千叛軍圍攻了雲州布政使衙門,四麵八方全是人影,巡撫大人被困在堂內,命懸一線。
“不得以之下,我隻能一人一刀,擋在八千叛軍之前,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誰能橫刀立馬?我覺得,也就我許七安了。
“我整整砍了半個時辰,眼睛都沒眨一下。終於撐到援軍趕來。”
說著說著,兩人從廳裡說到了臥室,再說到浴桶裡,然後滾到床上。
“許公子,不是說好讓奴家為你獻上一舞麼。”明硯嘟著嘴,不開心的撒嬌。
“那就來一支拉丁舞吧。”
青池院,明硯花魁的床,搖到三更半夜。
次日,精神抖擻的許七安離開青池院,騎著馬來到皇宮。
遠遠的,看見監督他的小宦官站在宮門不遠處,焦急的來回踱步。
“呦,小公公今日格外客氣。”
許七安坐在馬背,笑著調侃。
“許大人,您可算來了。”小宦官疾步上來,邊走邊說:“出事了出事了,昨夜有人在井中撈出一具女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