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裡,眼睛轉啊轉,不知道在想什麼。
浩氣樓,許七安捧著茶,把宮中得知的信息告訴魏淵,魏淵事不關己的說:“儘力就好。”
“我肯定會被陛下治罪的吧,如果輸了。”許七安憂心忡忡。
魏淵笑嗬嗬道:“放心,也許明日鬥法,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困難。”
許七安眼睛一亮:“魏公,你知道些內幕?”
魏淵掃他一眼:“用用你的腦子!”
大宦官提點道:“鬥法的賭注是什麼?”
“金剛經和天機盤。”
“天機盤是監正的伴身法器,世間絕無僅有,鬥法輸了,你隻是被陛下治罪,而他,要輸一件至寶。沒有把握的話,監正會借向陛下借你?”
我這麼厲害的麼,我自己怎麼不知道許七安心裡嘀咕。
當天晚上,他將自己代表司天監,與佛門鬥法的事告訴家人,並說:“你們如果想去湊熱鬨,可以拿著我的腰牌去屬於打更人衙門的場地。”
許平誌眉頭緊鎖:“有危險嗎?”
“隻是鬥法而已,應該沒有吧。”許七安也不太確定,畢竟不知道明日鬥法詳情。
“呀,我們能入場去看?”嬸嬸就顯得很沒心沒肺,喜滋滋的說。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許鈴音趁著吞咽食物的空隙,高舉小手。
“你也想去看熱鬨?”許七安有些驚訝,愚蠢的妹妹吃飯的時候很少說話。
“熱鬨的地方肯定有好吃的。”許鈴音信誓旦旦的說,這是她短暫的六年時光裡,總結出來的一個人生哲理。
“監正為什麼要選擇大哥?”
家裡唯一的讀書人,智商擔當,許辭舊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對於小老弟的疑惑,許七安隻能無奈的說:“誰能知道監正在想什麼?你知道嗎,反正我不知道。”
小老弟搖搖頭,表示聰明絕頂如他,也是猜不透監正想法的。
吃完晚飯,許七安吐納養神,等自身進入一個相當良好的狀態後,停止了打坐,打算美滋滋的睡一覺,養足精神應對明日的戰鬥。
“看來這幾天不去教坊司是正確的選擇,男人還是要懂得養精蓄銳的。”
他閉上眼睛,正要進入夢鄉,熟悉的心悸感傳來。
隻好摸出地書碎片,點亮蠟燭,查看傳書。
【四:明日便是監正與度厄的鬥法,我在國師那裡聽到一個令人驚訝的消息。】
【什麼消息?】
天地會成員紛紛問道。
隻有許七安臉色大變,心說你特麼給老子閉嘴,閉嘴!
楚元縝以指代筆,傳書道:【司天監竟然選擇讓銀鑼許七安出麵迎戰。】
這條信息發完,楚元縝期待看見“群友”們震驚的反應,然後發表各自的意見,結果,一點反饋都沒有。
“?”
楚元縝皺了皺眉,難道他們都已經知道了?
【二:這個四號怎麼回事,故意吊人胃口?】
【六:四號不像是這種人,可能身邊臨時有事吧。】
四號臨時有事哈哈哈,上天保佑啊,沒有把我的事說出來,不然二號聽說我沒死,當場就要在群裡揭露我身份了許七安如釋重負。
這時,他看見鏡麵傳來金蓮道長的傳書:【九:我暫時把他們都屏蔽了,四號也是我屏蔽的。】
道長屏蔽的四號?!
許七安一愣,連忙傳書:【謝謝道長了。】
【九:不用謝。】
不用謝,現在讓李妙真知道你複活的消息,她來京城後,反而能專心備戰。你這個根攪屎棍,就沒用了。
【九:不過紙包不住火,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三:我自有分寸。】
許七安打算與李妙真麵談,說一說大家一起社會性死亡的過去,這樣李妙真就會答應給他保守身份秘密。
金蓮道長,你以為我在第二層,其實我在第五層。
【三:對了道長,我似乎見到那位與我有淵源的女子了。】
【九:嗬嗬,遲早是要見麵的,說明你們緣分已到。】
緣分已到許七安咽了咽唾沫,哭喪著臉傳書:【您說的這個緣分,它是正經的緣分嗎?她的年紀都可以當我嬸嬸了。】
那老阿姨的年紀,大概也就比嬸嬸小個幾歲,而嬸嬸今年芳齡36。
【九:我似乎沒有與你說過那條菩提手串的能力,嗯,它可以屏蔽氣數,改變容貌。佛門最擅長掩蓋自身氣數。
【手串是我以前遊曆西域,行善積德時,與一位高僧論道,從他手裡贏過來的。】
這樣啊,那如果老阿姨是一位風韻猶存的美婦人,我還是可以接受的,而且,三十多的年紀,以我上輩子的經驗和眼光來看,其實是女人最好的年紀呸呸呸,思想不能滑坡,我似乎已經認定她和我會有孽緣了?
一定是金蓮道長的暗示作用。
【三:道長,什麼叫淵源?】
【九:淵源分很多種,彼此之間產生情誼,便是淵源。但情誼可以是朋友,可以是知己,可以是恩人等等。】
呼許七安鬆了口氣。
結束聊天,他裹著薄薄的棉被,進入夢鄉。
次日,清晨,許平誌請假後返回家中,帶著家中女眷出門,他親自駕車帶她們去觀星樓看熱鬨。
許二郎騎乘馬匹,跟在馬車邊。
剛駛出家門口的小道,欲拐入主乾道,便見路邊停著的一輛簡陋馬車裡,鑽出一個容貌普通的婦人,抬手攔下了許平誌的馬車。
許平誌皺眉打量婦人,道:“你是?”
“你是許七安的二叔?”
“是!”
“去觀星樓?”
“是。”
婦人點點頭,自顧自的過來,攀爬馬車:“帶我去觀星樓,告訴許七安,撿我香囊的事一筆勾銷。”
許二叔本來想把婦人推下去,聽到後麵這句話,臉色就有些古怪了。
聽起來,這位婦人與侄兒還有些糾葛的樣子?
“以寧宴的身份和資質,應該不至於和一個大他這麼多的女人有什麼糾葛,是我多想了,肯定是我多想了”
許平誌打算回家好好質問許寧宴,此時先忍著不提。
老阿姨鑽進車廂後,看見豐腴美豔的嬸嬸和清麗脫俗的玲月,明顯愣了一下,再回憶外頭那個俊美無儔的年輕人,心裡嘀咕一聲:
一家子皮囊都不錯。
然後,她看見了和自己此時外表一樣,五官平庸的許鈴音,她紮著童子髻,坐在長條椅上,兩條小短腿懸空。
對於自己的到來一點也不關注,專心的吃著懷裡的肉乾。
嬸嬸仔細審視老阿姨,矜持道:“你是哪家的夫人?”
老阿姨露出溫婉笑容:“尋常人家而已,想去司天監看熱鬨,但進不去場地。恰好與許大人的侄兒相識,就過來沾沾光。”
嬸嬸點點頭,隻要這女人不是和自己丈夫有牽扯,她就不在意。
兩個年級相仿的女人聊了幾句,嬸嬸才發現對方自稱“尋常人家”,恐怕是自謙。
這個女人談吐優雅,笑容矜持,絕不是一般人家的婦人。
應該是某個和寧宴相熟的官員,家裡的婦人不過,怎麼沒見她家的男人?
這時,老阿姨看著許鈴音,隨口問了一嘴:“這是親戚家的孩子?”
ps:先更後改。
ps:感謝盟主“麥克和麥兜”的盟主打賞,愛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