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新的思想流派(1 / 2)

大奉打更人 賣報小郎君 11042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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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厄羅漢雙手合十,宛如暮鼓晨鐘的聲音響起:“了卻煩惱,佛心澄澈。”

發狂中的僧人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棍,身形出現凝滯,然後,緩緩坐到,盤膝打坐。

他臉色依舊掙紮,但不複剛才的瘋魔。

度厄羅漢收回目光,抬頭,望向佛山秘境,他溝壑縱橫的臉上,罕見的出現了怒意。

不愧是菩薩斬出的執念,我僅僅提出一個概念,他似乎就有所悟!

九州的佛門,似乎更以力量、果位為本,其次才是佛法可能與我那個世界的小乘佛法有所出入,但絕對低於大乘佛法。

至少他們沒有大乘佛法這個概念。

見到老僧呆若木雞,又似有所悟的模樣,許七安估摸著這一關是穩了。

“剛才怎麼了?那和尚為何突然瘋魔”

“難道是剛才那位銀鑼的一番話造成的?”

“區區幾句話能有這般威力?淨說胡話。”

普通人對“大乘佛法”和“小乘佛法”毫無概念,因此對僧人的突然發狂,有些摸不著頭腦。

並不是所有人都聽到僧人發狂前的那番話。

就在這時,帶著大徹大悟的微笑,渾身佛韻流轉,渾然天成。

“多謝施主解惑,貧僧已經大徹大悟。”老僧微笑合十。

你竟然真的頓悟了?!沒想到我也有瞎幾把胡扯幾句,就讓高僧大徹大悟的一天許七安心情複雜。

在他開口回應之前,老僧繼續說道:“當年文印還是四品苦行僧時,曾有過疑惑,為何他不能成佛?

“這個執念藏在內心無數歲月,直到壽元將儘,他大徹大悟,世間隻有一位佛,那邊是佛陀。於是他斬出了我,得菩薩果位。

“我在這秘境中枯坐多年,始終想不通如何才能成佛,更想不通為什麼我不能成佛。”

老僧凝視著許七安,又像是穿過他,看見了遙遠西方的自己,最後,他雙手合十,對自己說:

“我即是佛,佛即是我,阿彌陀佛!”

文印執著的是超脫品級,成為與佛陀並肩人物。

而今,他終於頓悟,佛,與品級無關。

“多謝施主點撥。”

“大師見性既佛,非我之功。”許七安誠懇道。

他的話是到了開竅點撥的作用,但能頓悟,是這位執念大師自己積累深厚,豁然通透。

正如剛才簡短的幾句話,普通人聽在耳裡,沒什麼感覺,但佛門僧人宛如暮鼓晨鐘,因為他們一下就理解了意思,甚至在腦海裡做出了延伸、感悟。

秘境中忽有風來,老僧化作青煙散去,不知去了何處。

沙沙沙

菩提樹搖曳,竟結出了一顆顆綠油油的菩提果,沉甸甸的掛在枝頭。

果實散發晶瑩綠光,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佛境裡寂寂無聲,隻有菩提樹“沙沙”作響,佛境外卻熱鬨了起來。

看到這裡,京城百姓已經不是愕然和震驚的問題,他們覺得不可思議。

沒聽錯,沒看錯的話,是這位銀鑼大人點撥了樹下老僧,讓他大徹大悟,為此,老僧還感激的道謝。

一個武者,點撥了高僧,並讓高僧大徹大悟?!

如此荒誕離奇的一幕,讓京中百姓都忘了歡呼。

“說的什麼東西?”

酒樓頂上,楚元縝問身邊的恒遠大師。

“霧裡看花,霧裡看花許大人說的清楚些,說的清楚些”恒遠置若罔聞,隻是喃喃自語。

許寧宴的話,對佛門中人的影響這麼大?楚元縝愕然。

這一關算是破了麼許七安心裡一喜,戀戀不舍的看了眼綠油油的菩提。

還是進山頂的寺廟再說吧!他心說。

轉身,正要離開此處,忽聽一聲洪亮的聲音傳來,響徹整個佛山。

“何為大乘佛法,何為小乘佛法?許施主說清楚了再走。”

外頭,所有人都愕然的看向了度厄大師,堂堂羅漢竟然插足兩人的鬥法,這是眾人沒有想到的。

但此時,度厄羅漢的臉色是那麼的嚴肅,嚴肅的讓人以為正麵臨著天塌般的大事,不敢出聲喝罵。

這大乘佛法和小乘佛法是怎麼回事?

完全聽不懂啊。

平民百姓不懂,但京城權力頂層的人裡,有人稍稍品出了點東西。

比如魏淵,比如王首輔。

這是度厄羅漢的聲音外界確實是能聽到我的聲音,看到我的行為,但直接插足鬥法是怎麼回事?

許七安皺著眉頭,冷哼道:“請問大師,什麼是佛?”

“佛陀之前,七十二萬三百六十八年,無人成佛。佛陀之後,三千四百九十一年,無人成佛。

“佛陀便是佛,何來的人人皆可成佛!”

度厄大師的聲音裡帶著質問。

原來這個世界的佛門存在了三千四百九十一年,那為什麼還沒出現大乘佛法的思想流派?

許七安沉吟片刻,得出了結論,九州世界以力為尊,以境界為本,誰拳頭大誰就是大佬。因此抑製了思想上的發揮。

而在他那個世界,大家都是肉體凡胎,反而是思想上的分歧在不停碰撞。

環境不同,發展方向也就不同。

既然這樣,那我就要和你好好說一說什麼是大乘佛法,嗯,是我自己理解的大乘佛法許七安沉聲道:

“所以,在天下佛門弟子眼裡,佛是佛陀,而不是佛陀是佛。在我看來,這種想法簡直可笑。”

這句話說的拗口,除了場外的佛門僧人,無人聽懂。

淨塵和尚忍不住道:“哪裡可笑,你一定要說清楚。”

度厄大師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挪開目光,重新看向許七安。

“當然可笑,就拿司天監的術士來說,監正是一品術士,但一品術士不是監正,這應該成達成共識吧?可在你們佛門眼裡,佛就是佛陀,這不是很可笑,很奇怪嗎?

“難道佛不應該代表一個至高果位,而不是單指某個人?”

此言實屬大逆不道,佛陀是佛門的開宗鼻祖,是唯一的佛,是他們要膜拜的存在。

如此一位高高在上的仙神級人物,難道不應該是唯一的佛麼。

可許七安的話,確實有道理的,因此佛門眾僧一時間無法反駁。

許七安繼續道:“所以,有個問題想請教大師,到底什麼是佛,是一種獲得力量的方式,還是一種思想?”

度厄大師臉色依舊嚴肅,但眼神裡卻沒有了惱怒,反而是認真思考了片刻,道:“兩者兼是。”

“所以我說,這就有了大乘佛法和小乘佛法的區彆。”許七安言之鑿鑿。

底下僧人們麵麵相覷,撓心似的難受,很想一口氣聽完許七安的理論。

觀星樓,八卦台,監正瞪大眼睛,小聲嘀咕:“這龜孫,什麼話都敢說,完了完了”

元景帝回首,問道:“監正,你說什麼?”

監正笑了笑:“陛下,許七安給你送了份大禮。”

元景帝皺了皺眉,表示不解。

但監正沒有回答他。

魏淵緩緩起身,垂下的袖子裡,雙手握成拳頭,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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