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的直覺過於敏銳,我沒敢跟的太近,所以不知道她去了南院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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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貓安的貓臉,露出凝重之色:“什麼時辰?”
李靈素道:“大概子時。”
啊,你這個腎虧的狗渣男,又啪到這麼晚,你不腎虧誰腎虧許七安緩緩點一下貓頭:
“我知道了。”
根據他和教坊司花魁深夜暢談人生的經驗,每次談完,花魁們都是大汗淋漓,極度疲憊,立刻睡去。
柴杏兒大半夜不睡覺,離房而去,絕不正常。
晚上召集柴府的蛇蟲鼠蟻,好好調查一番許七安心道。
他漸漸喜歡上七絕蠱,手段多,能力強,詭橘多變,很好用,也很有逼格!
不像武夫,遇到問題,直接莽,容易打草驚蛇。
夜裡。
三水鎮是位於湘州城北麵二十六裡的大鎮,鎮子人口有八千之多,三水鎮背靠崇山峻嶺,山中多藥材,因此鎮上的百姓多以采藥種藥為生。
鎮上最大的藥商是一個叫“藥幫”的組織,幫主是個煉神境的高手,勉強上得了台麵。
屠魔大會時,藥幫也參與了,積極響應官府和大勢力的號召,派出三十名幫派成員,加入民兵隊伍,徹夜巡邏。
除了官府組織的民兵,以及藥幫成員,巡邏隊伍裡還有一位佛門僧人。
正是當日在屠魔大會,大放異彩的武僧淨緣。
巡邏隊伍總六十人,十人為一隊,手持火把,在鎮子各處夜巡。
陳耳是藥幫的小執事,底下管著十號人,在藥幫,執事是中層,也是最累的頭目,專門處理一些瑣碎事件。
遇到不能解決的,或無法決定的,便彙報給幫派高層。
“大師,多虧有你加入,兄弟們都放心多了,夜裡巡邏膽兒倍增。”
手持火把的陳耳,側頭看向身邊的武僧。
這位五官立體,眼睛深邃的西域武僧,淡淡道:“隻是這裡更方便撤離而已。”
陳耳沒聽懂,再問時,年輕的武僧閉口不答,沒有理會他。
這裡更方便撤離?什麼意思,西域的和尚脾氣真古怪陳耳心裡嘀咕幾句,乾笑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淨緣雙手合十,步伐穩健,走在前頭。
鎮子北邊有一條小河,貫穿小半個鎮子,沿河是一座座民居,寒風迎麵而來,巡視了兩刻鐘後,這支隊伍穿過石板橋,來到河邊的酒肆。
這裡是藥幫的產業,燉著火鍋,溫著濁酒,專給巡邏隊伍作歇腳用。
隊伍裡都是些習武的好手,但除了執事陳耳是煉精境,其他人沒有品級。因此需要這樣一個酒肆休息,喝酒暖身體,不然很容易得風寒。
“這見鬼的天氣,初冬就已經這麼冷了。”
陳耳罵咧咧的進入酒肆,悶頭先灌幾口藥酒,回頭招呼道:“兄弟們,進來喝酒,半柱香後繼續巡邏。”
隊員們紛紛入座,大口吃著豬下水,喝著三水鎮獨有的藥酒,抱怨著這見鬼的天氣。
陳耳不忘諂媚道:“大師,這是我們三水鎮獨門秘方釀造的藥酒,您暖暖胃。”
淨緣頷首,默不作聲的喝酒吃肉,身為武僧,吃飯怎麼能少了肉食。
喝了幾口酒,他閉上眼睛,凝神感應周遭,沒有發現異常。
淨緣在三水鎮夜巡已有兩夜,之所以選在這裡,是因為此地背靠蒼茫山脈,鎮外還有河。
非常適合撤退、逃跑。
當然,不是淨緣逃跑,而是那個為非作歹之徒逃跑。
“此人煉屍多日,怕已到了瓶頸,斷然不會放過你這具金剛體魄,安心待著,那人自會前來。”
這是淨心說過的話。
淨緣認同師兄淨心的決定,也認為這是最快的,引出幕後之人的辦法。
“行屍沒有呼吸和心跳,也不存在殺意和惡意,但“他們”隻要大規模行動,就會有動靜,比如腳步聲”
淨緣沒有察覺到異常,睜開了眼睛。
“今年這個冬天難捱啊,不知道又要凍死多少人。”
一個漢子灌了一口酒,搖頭感慨。
“呦,你張牛子還是個為國為民的好漢啊,不如把家底都捐給官府賑災吧。”
“捐給官府?那還不如直接在大街上撒銀子呢,至少鄉親們還能搶到幾個子兒。捐給官府的話,鄉親們錢拿不到,反倒是官老爺府上又添一名小妾。”
眾人紛紛調侃。
“就是就是,張牛子不如捐給我吧,我還沒討到媳婦呢。”
說話的是個身材瘦小,有幾分鼠相的男人。
張牛子罵了句俚語粗話,道:
“你李二娶不起媳婦,但你會睡自家嫂嫂啊,嘖嘖,娶媳婦的錢也省了。媳婦哪有嫂子好,老話說,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什麼來著?”
“好玩不過嫂子!”有人接了一嘴。
眾人哈哈大笑,酒肆一下就熱鬨起來。
李二的大哥和大部分鎮民一樣,采藥種藥為生,某次上山采藥跌下懸崖,大難不死,但一雙腿就此廢了,整日臥榻在床。
家裡沒了乾活的男人,生活質量急劇下降,李二的嬸嬸是個有幾分姿色的婦人。
沒到半年,就和李二搞上了。
陳耳聽著下屬們相互嬉笑怒罵,眼角餘光瞥見淨緣放下酒杯,側頭看來。
耳邊緊跟著想起武僧的聲音:“湘州冬天都這般嚴寒?”
陳耳連忙正過身,以示尊敬,恭敬回答:
“哪能啊,要是每個冬天都這樣,湘州百姓還怎麼活?今年特彆冷,這才入冬不久,夜風便刮骨一般。再過半旬,屋簷下都要結冰棱子了。”
說著,陳耳舉杯一飲而儘:“也不知今年冬天會凍死多少人,不過,哪年冬天不死人?這世道也就這樣,能有口飯吃就不錯了。”
“唉,柴賢那個挨千刀的,害大夥大冷天的出來巡邏,我看他早就溜走了,哪還敢在湘州待。”
陳耳喋喋不休的嘮叨,半柱香時間很快過去,他抓起短刀,吆喝道:
“彆喝了彆喝了,麻溜的起來,都給老子巡街去。”
“啊,這就半柱香了嗎?我感覺才坐下來。”
“再喝半柱香吧,這麼冷的天,那狗日的柴賢說不定在哪個女人的被窩裡快活呢,肯定不會出來搗亂。”
巡邏成員們七嘴八舌的抱怨。
這時,淨緣耳廓一動,聽見了輕微的,不同尋常的水流聲。
“閉嘴!”
淨緣喝道。
滿堂的嘈雜聲為之一靜,沒人敢說話,都茫然的看著他。
淨緣沒搭理他們,閉上眼睛,把聽力放大到極致。
“嘩啦啦”的水聲傳入耳中,與正常的水流聲音不同,更像是暗流,十幾數十的暗流
不,不是暗流,是有什麼東西,沿著酒肆外的小河,朝這邊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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