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三位大儒沉默著,咀嚼著,心裡沒來由的泛起惆悵。
以桃花襯托美人,以“去年”這個時間來鋪墊,等後半首出來後,令人油然而生一種“物是人非”的悵然之感。
若是多愁善感之人,聽著就要黯然神傷了。
“好詩,此詩要是流傳出去,肯定深受教坊司姑娘的喜愛和推崇。”
張慎撫須感慨。
這種明顯寫情傷的詩,最能擊中風塵女子柔軟的內心。
“寧宴憑借這首詩,又可以在教坊司肆意消費,不花一文錢。”
李慕白稱讚道。
“寧宴這首詩是為浮香寫的吧,把它傳出去,教坊司的姑娘們都要為你的深情而落淚。”
陳泰歎息道。
許七安眼睛一轉:“這首詩沒有名字,就勞煩三位老師幫忙了。”
話音落下,三位大儒呼吸忽地粗重,他們彼此審視對方,目光飽含警惕,充滿了不信任和戒備。
見狀,許七安起身作揖:“我還有事要找院長,告辭。”
退出了閣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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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外麵張望片刻,沒見到慕南梔,在清雲山倒也不用太擔心,便沒去尋找。
許七安輕車熟路的穿過“學區”和“宿舍區”,往後山走了許久,直到風裡送來竹葉婆娑的“沙沙”之聲。
眼前出現翠綠中夾雜枯黃的竹林。
以及掩映在竹林裡的小閣樓。
院長趙守早已站在閣樓前的籬笆院裡,等待多時。
“方才去拜見了三位先生。”許七安作揖。
趙守還了一禮,如今的許七安,有了與他平起平坐的資格。
“尊師重道。”趙守微笑讚許。
他知道三位大儒是許七安名義上的老師。
許七安看他一眼:“給他們寫了詩,沒取詩名。”
趙守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
“罷了,有話直說吧,找我什麼事。”趙守捏了捏眉心,待會兒我還得處理爛攤子。
“魏公為什麼要封印巫神。”許七安果然有話直說。
........趙守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進屋一敘。”
兩人進了屋子,趙守看一眼空蕩蕩的茶幾,不悅道:
“此處該有茶水。”
清光一閃,茶幾多了兩杯熱氣騰騰的茶水。
這也行?許七安簡直驚呆了。
心說我還是低估了儒家這些掛逼。
看出他的疑惑,趙守笑著解釋:
“並非無中生有,隻是以法術,召來了附近飲茶之人的茶水。”
他看了一眼茶杯,道:“很好,沒有被喝過。”
如果我晚上睡覺的時候,在被窩裡念叨一句:此處應該有個老婆。
是不是能把彆人的老婆召喚過來?嘿嘿嘿。
許七安一臉誠懇的說道:“院長,請給我幾張言出法隨的法術。”
趙守抿了一口茶,微笑道:
“因為儒聖的力量在流逝,巫神即將掙脫封印,為避免中原,乃至九州生靈塗炭,魏淵選擇犧牲自我,加固儒聖封印。”
許七安收斂了雜念,深深凝視趙守:
“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
“儒聖為什麼要封印巫神,又為什麼要封印蠱神,天蠱老人當年與許平峰謀奪氣運,也是為了加固封印。
“因為南疆極淵底下的儒聖雕塑,也同樣裂開了。儒家的修為與氣運有關,儒聖身負氣運,所以天蠱老人認為,奪來一份滔天的氣運,可以加固封印。
“因為它與儒聖的力量是同源的。”
趙守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反駁,點頭道:
“蠱神是遠古神魔,它不會憐憫蒼生,本性是嗜殺好鬥的。這樣的凶物,自然得封印。而巫神企圖侵占中原,一位超品的敵人,有多可怕無需我多說吧。”
許七安搖了搖頭,苦笑道:
“院長,我是破案出身,你彆在我麵前盤邏輯。
“為了中原不被侵占,所以封印巫神。可巫神存在的歲月遠比儒聖要早。
“如果巫神要侵占中原,那中原早就是巫神教的天下。儒聖封印巫神的原因,沒有那麼簡單吧。”
趙守默然不語。
許七安繼續道:
“神魔時代終結,至今為止,總共出現過儒聖、巫神、蠱神、佛陀、道尊五位超品。儒聖最年輕,出現的最晚,死的最早。
“為中原安危封印巫神這套說辭,根本站不住腳。
“再說了,佛門也覬覦著中原,按照你的邏輯,儒聖是不是也要封印佛陀?”
許七安咄咄逼人的盯著趙守。
屋內靜悄悄的,兩人在沉默中對峙了片刻,趙守緩緩道:
“誰告訴你,儒聖沒有封印佛陀?”
刹那間,許七安隻覺得後背有電流掃過,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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