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潯州成了雍州重要的商貿、交通樞紐,也成了兩軍的必爭之地。
退守雍州後,楊恭便接管了這座商業大城,以及周邊的幾座郡縣,組成一道彼此呼應的防線。
潯州知府衙門。
堂內,楊恭坐在大椅上,望著客座的官員,說道:
“轉告姚布政使,安排完潯州的事務,本官便去雍州城。”
那官員如釋重負,起身作揖:
“如此便好,那下官就告退了。”
他一早,李慕白摸著山羊須進來,笑道:
“姚鴻這老小子,見風使舵的本事倒是一流。”
楊恭端茶喝了一口:
“能做到布政使位置的,有誰是傻子?京城那邊大局已定,長公主,不,陛下與許銀鑼都是主戰派,如今誰敢主和,誰就得丟官帽子。
“雲州叛軍的和談書是姚鴻遞上去的,他也怕陛下和許銀鑼清算。”
其實,在京城皇權更迭的動蕩中,雍州這邊也有過一場爭奪話語權的鬥爭。
前青州布政使楊恭和雍州布政使姚鴻間的權力鬥爭。
楊恭是堅定不移的主戰派,而姚鴻恰恰相反,是主和派。
戰略目標上的矛盾,讓楊恭不放心把大後方交給姚鴻,說不定哪天就給你來個斷糧斷援兵,身為讀書人,深知這樣的例子在史書上屢見不鮮。
雙方爭鬥最激烈的時候,姚鴻來了個釜底抽薪,把雲州議和的事捅到京城。
再之後,永興和諸公同意議和,楊恭一怒之下,便回了潯州,開始做城防工作,準備迎接雲州叛軍遲早撕毀條約的進攻。
結果沒想到,長公主懷慶和許七安聯手政變,把永興趕下皇位。
消息傳回雍州後,姚鴻立刻服軟,派人來請楊恭前往雍州城,運籌帷幄。
“辭舊的傷勢如何了?”
楊恭問道。
“恢複的還行,不會留下病根。”李慕白道。
楊恭聞言,頓時放心。
挨了四品高手一刀,能撿回來一條命,除了許辭舊自己命大,還是因為有個好大哥。
許辭舊身上有一件刀槍不入的軟甲,是司天監製造的護身法器,正是這件法器擋住四品武夫的奮力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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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區區七品仁者,恐怕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當場身亡。
以許辭舊的官職、地位,不會有這種品級的護身法器。
除了許七安贈送之外,不會有其他可能。
就在這時,一名幕僚匆匆進入內堂,語氣急促:
“楊公,斥候來報,雲州叛軍在邊界集結,正朝潯州而來。”
楊恭和李慕白臉色微變。
“派心蠱部的飛獸軍再探........傳令下去,準備守城迎敵...........讓衝鋒營的三千騎兵出城,找地方蟄伏,等待命令..........”
沒多久,潯州的城頭鼓聲大作,守軍迅速在城頭集結,民兵搬運者守城器械。
軍隊駐紮的營房裡,聽見鼓聲的許新年走出房間,眺望城頭方向。
他臉色微微蒼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
這讓本就唇紅齒白,俊美著稱的許二郎,多了幾分楚楚可憐,能把女人心軟化的那種。
隔壁的房間裡,正在下棋的苗有方和莫桑也走了出來。
莫桑用南疆語罵了句臟話,然後改用中原官話:
“他奶奶的,雲州軍又打來了?”
許二郎眉頭緊鎖,雲州叛軍人數有限,想消化整個青州,穩住後盤,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而後方不穩,打仗時是會壞事的。
按理說,不會這麼快就進攻雍州。
三人當即離開營房,與其他士卒一起攀上城牆,嚴陣以待。
太陽漸漸升高,從東方攀到頭頂,終於,城頭眺望的守軍們,地平線儘頭,出現了黑壓壓的大軍。
槍戈如林,旌旗烈烈。
“這,這是要和我們死磕啊?”苗有方臉色一變。
那一塊塊井然有序的方陣徐徐推進,氣勢如虹,總人數至少五萬。
雲州軍的主力全來了。
這架勢擺明了是要一鼓作氣拿下潯州。
城頭守軍,微微騷動起來。
一名名守軍握緊了兵刃,暗暗吞咽唾沫,如臨大敵。
炮兵滿臉緊張,身體僵硬如雕塑。
不怪他們畏懼,相比起京城以及各地得百姓,他們這些青州退守到雍州的將士,才真正明白雲州軍的可怕。
驍勇的叛軍精銳還在其次,真正可怕的是叛軍裡的超凡強者。
把東陵的城牆打坍塌的絕世武夫,以及殺死監正的可怕強者...........這些神仙一般的人物,其實他們所能抗衡。
反觀己方,潯州一位超凡強者都沒有。
雲州軍在城頭火炮的射程範圍外,緩緩停下。
接著,一騎出列,朝城門疾馳而來。
“姬玄........”
苗有方望著越來越近的那名騎士,咬了咬牙。,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